薛山傻呵呵地盯着那粉嫩的一团,笑的见牙不见眼。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颤抖地问道:“娘,那个,那个,那个青荷,青荷还好吧?!”
柳妈妈抬眼看着儿子那傻呵呵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奈,但是儿子和媳妇感情好,她的心里也是高兴的。笑着说道:“青荷很好。只是累得睡着了。”
“那我进去看看她。”薛山说着,便抬脚向厢房里走去。“哎······”柳妈妈刚想说,这不合规矩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见澜心嘴角含笑,面色如常地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澜心知道现在进去看青荷是不可能的了。笑着说道:“外面风大,还是把孩子抱到屋里吧。”柳妈妈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将孩子抱到屋子里,放到了小床上。
屋子里已经生好了炉子,非常暖和。而且烧的是澜心送过来的银霜碳,所以屋子里没有烟,也没有异味儿。澜心对屋子里的布置也非常满意。把随后赶到的朱大夫叫到了屋里,替孩子看了看。
朱大夫顶着他那枯木般的脸走进了屋子里,眼睛转了转,在孩子的身上扫了一遍,点头说道:“很好,很健康的。”
听了朱大夫的话,澜心的心里更安稳了。柳妈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大约过了三个时辰,青荷睡饱了,醒了过来。也是被饿醒的。喝了一大碗鸡汤后,还吃了一碗的面。看着嘴角含笑,坐在不远处的澜心,脸色涨红,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吃了这么多东西。
澜心笑着说道:“你现在身子虚,理应多吃点,好好补补的。”
青荷拿起帕子压了压嘴角,笑着说道:“姑娘说的是。只是我自己都吓到了,没有想到一下子竟然吃了这么多的东西。”
“能吃是福。”柳妈妈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可以说,自从青荷的孩子出世后,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
澜心见都收拾好了,微笑着说道:“朱大夫正在客厅里喝茶呢!让他进来给你把一下脉,看看你现在还需要注意什么。”
“不用的,不用的,姑娘!”青荷胡乱地摆着手说道,“我现在很好的,不用麻烦朱大夫的。”担心澜心不相信,还特意用力挥了挥胳膊。姑娘在这里陪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感动了,可不能继续麻烦姑娘的。
澜心被她那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沉下脸,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再这样跟我见外,我可再也不会过来看你了。”
青荷知道澜心的脾气,她说得出,便做得到的。缩了缩脖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朱大夫过来诊脉。澜心嘴角微翘,心里哼哼道:哼,还治不了你了!
朱大夫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先是向澜心行礼,然后对着青荷拱了拱手。坐在床边的锦杌子上,闭着眼睛,认真地替青荷诊脉。过了一会儿,朱大夫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对着澜心一揖,声音恭敬地说道:“姑娘,从脉象来看,青荷姑娘除了身子虚弱外,并无大碍的。待老奴开个方子,照着方子调理一下,便好了。”
听到朱大夫这样说,澜心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稳稳地放下来了。经过上次紫衣将青荷拽倒的事情,澜心的心一直都悬着,生怕青荷和孩子有什么差错。她笑着说道:“嗯,朱大夫辛苦了!府中西面小山坡的药圃里,有几株药草已经成熟了,朱大夫回去后,可以将它们挖出来了。”
真的?朱大夫眼睛里迸射出一道亮光,这可是比那些金银珠宝都珍贵的奖赏啊!朱大夫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嘴角都快要扯到耳后了,笑呵呵地说道:“多谢姑娘!”他可是对药圃里的那几棵草药觊觎已久了。
青荷看着朱大夫笑呵呵的样子,不由得抬眼看了澜心一眼。姑娘现在可是将朱大夫收拾地妥妥帖帖的了。朱大夫最开始要进玉家的目的不过是冲着姑娘手里的几种稀奇的药来的。他这个人一生最大的爱好便是侍弄他的那些药草,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至于住在什么地方,成为什么人的仆从,根本不在意。反正凭着他的本事,想要离开,可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
而到了玉家后,他的那颗漂泊不定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了。慢慢地有了归属感,真心的人澜心为主了。也许这些,连朱大夫本人都没有发现吧?!青荷看着朱大夫那张枯树皮般的脸,紧抿着嘴唇,幸灾乐祸地想着。
澜心见青荷这边确实没有什么事了。便带着红袖和朱大夫回府了,倒是把柳妈妈留了下来。孩子洗三那天,澜心一大早就过来了,这次是带着冬秀过来的。冬秀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兴奋地哇哇直叫。还是柳妈妈看不过去了,将人轰了出去。她嫌弃地瞪着冬秀,“有你这样当姑姑的吗?也不怕把孩子吓到。”说着,便把孩子抱到了怀里,轻轻地拍一拍,安抚一下孩子的情绪。
冬秀撇撇嘴,不满地嘟囔着:“明明是自己想抱孩子了,还偏偏拿我当借口。”转身便去找青荷说话了。
澜心过来后,先是过来看青荷的。见她面色红润,眉眼疏朗,便知道,她这几天过的很好。青荷见姑娘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握着澜心的手,笑着说道:“姑娘,您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的。我本来就是个心大的人,再加上现在一切都顺心,就更是没有烦恼了。我倒是觉得,才几天不见,姑娘清减了许多。姑娘,身体······”
“好了,别说我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才是正事。”澜心笑着打断了青荷那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青荷自从怀有身孕后,人就变得越来越爱唠叨了,一件芝麻大点的事,能被她说成西瓜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