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黑河
作者:齐小修      更新:2020-01-05 11:40      字数:2136

因为他是阎王手儿子的缘故,严易迁被尊敬地请到了会客厅,铁大甚至还安排了两个貌美的女弟子在旁边伺候着,但此时此刻的他可没心思应付这些人。

见到自己的爹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严易迁连忙跑了过去喊道:“爹,大事不好了!”

严杏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傻小子满头大汗,头上还沾着灰尘,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只不过手里的剑还挺漂亮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看这个小子紧紧握住剑的样子,一定是那个谁送的。被他打都从来没有哭过,现在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肯定也跟那个人有关。

“别着急,慢慢说,你安姐姐又怎么了?”

“安姐姐她不见了!我找了很多的地方,客栈也回去看过了,哪里都没找到。”

程煜也走了过来问道:“小安子不见了?她不像是那种会私自跑开的人啊。”

“唔,说不定是回家了,以前她不也消失过一段时间嘛,不要担心。”严杏霖对程斯安一直保持观望态度,这个丫头究竟是什么底细,谁也不知道。就连半路跟他们一起走的程煜都有娘,有曾经共事的人,曾经住过的村子,也会跟他们说一说自己的事情。这个安姑娘呢?他打探过很多次了,都被对方躲了过去,对自己家的事也是守口如瓶。要不是严杏霖看在自己手中的药对她不起作用,而且她暂时也没有坏心的份上,早就对程斯安动手了。

“可是,她总要和我们说一声的。”严易迁小声地说道,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他看着手里的剑,这是安姐姐用自己赢下的赌金买的,他们还一起跟卖剑的修士讨价还价了很久。最后还是程斯安亲手把剑交到自己手上,还在对他笑。但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安姐姐她就不见了。一开始他单纯的以为是两个人走散了,可等了一个时辰,严易迁便开始着急了。他走街串巷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程斯安的踪影,客栈里客房也是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程斯安又跟上次一样消失了。只是那时情况紧急,她没有留下太多的口信,但现在不同啊,为什么安姐姐还会一句话都没有留便离开了。

自己怀中揣着安姐姐给的秘籍,手里也是她送给自己的仙剑。严易迁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该不会是因为安姐姐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为他准备好了,于是就走了吧。

严杏霖最后还是看不下去严易迁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对着铁大招了招手说:“交给你第一个任务,帮我们找一个女孩,她大概长这个样子……”

在严杏霖和交代铁大的时候,程煜走到严易迁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在风月场所浪荡了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来这点小心思,安慰道:“没事的,小安子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不会一声不吭地走掉。可能只是突然有事给绊住了,你也不要伤心啦,她不是教过你剑招嘛。这时候你就要勤学苦练,练就一身本事,等她回来了表演给她看,小安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失恋的时候,去专注做另一件事转移注意力,心情可能过会好一些。

严易迁摸着剑身,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的程斯安也在一头雾水,她正好好地走在街上,突然环境就安静下来了,周围的人全都不见了。她刚想拉住身边的严易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严易迁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繁华的街道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了,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路,抬头向上看去,是一片黑夜,偶尔有星星闪过。

我这又在哪啊,每次突然回到过去就会见到灰雾,现在也没看见雾气,她应该不会又莫名其妙地跑到另一个时间点吧。

程斯安吞了一口口水,把手放在嘴边喊道:“尘元、小迁、爹、严易迁!”

明明用了很大的声音,但是声音一直都传不出去,好像有一个罩子罩住了她,让这些声音只能在她耳边流转。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这些奇怪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程斯安气愤地跺了跺脚,一个别在腰间的灵石掉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蹲下身想要捡起来,头上却滴下一滴黑色的液体。液体慢慢地将灵石所覆盖,然后吞噬掉,本来如荔枝大小的灵石立刻与液体融为一体。液体像是吃饱了一般冒了一个泡泡,向着小路的边沿处流去,最后消失不见。

程斯安惴惴不安地再次抬头看,她这才发现自己头顶上的根本就不是黑夜,而是那些黑色液体组成的黑河:“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又一滴黑色液体滴下,落在了她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很快有更多的液体落下,仿佛在下一场黑色的倾盆大雨。

越来越多的雨点落在程斯安的身上,并且恋恋不去,该不是它们也想把她吞噬掉吧。程斯安立刻在自己周身用真气架起一个罩子,闷头向前跑去。不管这条路通向哪里,当务之急要赶紧从雨里逃出去。

幸好这条路并不长,她很快便跑到了尽头。路的尽头是一扇门,程斯安看着头上被黑雨消耗得差不多的真气罩,咬咬牙推门走了进去。她刚走进门里,身上的雨滴便立刻蒸发掉,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程斯安心有余悸地把门关上,看着屋内的摆设,这里应该是一个的居所,有床有桌有椅。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把屋里装得是富丽堂皇,堆着能闪瞎人眼睛的珍宝。上面还有着一层薄灰,看来主人并不在意它们。不在意为什么要收藏啊,还在自己的门前布下用来防守的不明液体,真是太吓人了。

她拍了拍胸口,摆在桌子上一副合起来的画卷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桌子上没有土,画卷上也没有土,看来主人是经常看这幅画卷的,这上面画了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慢慢打开了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