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安笑了:“现在也可以啊,这里就我和月姨你两个人,平时也没有人来。月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用担心有外人听到。”
月姨有些着急:“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最近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才想带你出去透透风。你一个剑指山庄的大小姐呆在天魔宫里怎么也是闷的慌,我们出去看看,等心情好了就回来。”
程斯安的的目光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但是我答应过严易迁的,其实我每次离开天魔宫都是意外,现在又没有特别的事情,我还是不走了。闷就闷吧,怎么也要习惯的。”
“话是这么说,你是知道的月姨打心里是向着魔尊的,你也别埋怨月姨,这也是不能避免的事情。但现在我要主动带你出去,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月姨决定将赵管事的话告诉程斯安,“赵管事跟我说最近魔尊的情绪似乎有点不稳定,如果这段时间来找你一定会和你吵架的,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最好带你出去躲一躲。”
“赵管事说的?怕严易迁找我吵架,所以让我出去躲一错?月姨,这话你也信啊。严易迁是喜欢找茬,但每次来也不是单纯为了跟我吵架的,还是有重要事情跟我说。”程斯安摆了摆手,而且他们两人回来以后,严易迁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但每每想起严易迁狂热的眼神,她就觉得心里没有底,总感觉他是在憋什么大动作。
月姨说:“就是因为这话有问题,我才更担心啊。不然我怎么会着急呢,所以程姑娘你就跟我去吧,也走不了多远,我肯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程斯安抿了抿嘴嘴,这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她不怕严易迁跟她吵架,但是最近她的确是心慌,晚上睡觉也不安稳,能出去躲一段时间也好。
月姨见到程斯安点头,立刻欣喜地说:“那好,程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帮你收拾东西。”
月姨手脚很是麻利,不一会便将细软收拾妥当。但那时天色不早,为了不显得过分刻意,她们二人决定第二天再出发。月姨虽然不是魔修,但是因为有严易迁的刻意安排,可以随意出入天魔宫。
为了避免怀疑,月姨还是照例将程斯安的双眼蒙上,眼看天魔宫的大门就在眼前,程斯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说:“月姨,我觉得有些不太对,我们还是回去吧。”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这就出去了。”
程斯安说:“但是我觉得这么逃掉没有用,严易迁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那样。”
她摸向了自己的脸,根据他们最后的对话,程斯安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想,估计这次就是要朝着她的脸下手了吧。脸而已,又不是性命,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女人呐,总是想的简单。听我的话,快点走吧。”月姨强硬地拉着程斯安往前走,忽然听到程斯安一声惊呼。
再回头看去,才发现程斯安已经晕倒在严易迁的怀中:“月姨,你这是要带着我的人去哪啊。”
月姨先是一惊,然后脸上立刻带着笑容说:“我看她最近不开心,就打算带她出去遛一遛,很快就回来。”
“不用了,我们刚回来,她需要的是休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带她回去了。”严易迁抱着程斯安就往回走。
月姨连忙站到严易迁的面前,张开双臂阻拦:“魔尊,你听月姨一句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都住手吧,未来你会后悔的。”
“月姨,我记得你是天魔宫的人吧,什么时候开始心向着别人了?还是说你打算用什么身份压我?”严易迁冷冷地说。
月姨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没有,属下不敢,魔尊。”
“那就好,我们走。”严易迁说道。
月姨这才发现严易迁的身后还跟着蛊毒长老,蛊毒长老发现她在看着自己,冲着月姨嘿嘿一笑,然后跟着严易迁走了。
月姨的心咯噔一声,居然是蛊毒长老。易迁居然找来了蛊毒长老,他们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
程斯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但是浑身乏力动也动不了,可又觉得特别的舒服。因为她第一次觉得头脑特别的清晰,没有了以往的昏昏沉沉,耳聪目明,这是一种浑身放松的感觉。
“我想现在的你感觉应该很不错。”
程斯安这才发现严易迁也站在这里,旁边还站了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还有一只黑色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能这么清晰地看清一切,但是看得越清楚,心就越凉。
严易迁特意让蛊毒长老用了屏气蛊,现在程斯安是闻不到蛊毒长老身上的味道,可对方诡异的外貌还是让程斯安警惕起来:“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严易迁说:“我海以为你早就猜到了,你能感觉到舒服是我把你身上的所有魔气都驱散了。现在你跟正常修士一样了,难道不开心吗?毕竟魔气折磨了你十八年。现在是时候去除掉它们留在你脸上的伤疤了,感恩吧。”
程斯安突然知道这个多出来的老头是来干什么的了,她说道:“能摆脱魔气我是很开心,但是能开心多久就要看你有没有疯。你是要治还是要换呢?”
“当然是换。”严易迁说的是斩钉截铁。
“我看你是真疯了,就算再怎么像我也不可能是她啊!”程斯安喊道。
严易迁听到程斯安声嘶力竭的声音竟然开始感到愧疚,为了不让自己心软,他转过身去:“我说是就是,你说的不算。再让她睡过去,然后动手。”
“遵命。”接下来程斯安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巫蛊长老将她脸上的面纱摘下,少了魔气的遮盖上面的伤疤是清晰可见。他啧啧两声,“可怜哪,这么年轻这张脸就毁掉了。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换不换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放心吧,我的小宝贝们会让你好起来的。”
严易迁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屋子真是太闷了,他就维持背过身子的姿势对蛊毒长老说:“我出去等着,你手脚麻利些,好了再来叫我。”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过程斯安的脸,哪怕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