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疗伤
作者:柳三虎      更新:2020-01-05 16:51      字数:4063

萧丐做好饭食,谢青渺吃过些许,此时天色渐暗,四周一片寂静。谢青渺脸有色虑。嘱咐萧丐道:“小兄弟,我刚才打痛你没有。”萧丐心中却是惦记她脸有泪痕,说道:“前辈,我没事,只是酒大叔伤势这样,不知如何是好。”萧丐见酒老头呼吸时有时无,很是担心。

谢青渺稍稍缓的一口气,苦笑道:“我毒宗有一门心法,奇异无比,依着那心法,运气用功,一掌相抵,依我的功力,助他疗伤。只是须得找一个寂静之地。”她说道这里,闭目不言,隔得良久,方下决定,说道:“难就难在我们二人须得气息相通,几日几夜间不得被外人骚扰。”萧丐见谢青渺虽说得轻松,但这疗伤之法和道门打坐修炼一般,越是高深莫测的功法,越的找一个清静幽雅之地,若是被外来侵扰,或是内心魔障干扰,稍有不注意,亲着受伤,重则丧命。

说道:“谢前辈,你放心,虽然我武艺不高强,抵御外来侵扰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清静之处一时也难找,而且酒大叔伤势不轻,也经不得折腾,这便如何是好?”

谢青渺沉吟多时,心道:“这小子所言的确没错,清静之地不难找,此地偏避,谅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交代萧丐几句,抱着酒老头,进到里屋。

萧丐见房门大开,心道:“这前辈为了酒大叔,如此心焦忧虑,连房门也不紧闭。”当下走过去,紧闭房门,自己守在屋外,待一切都没有问题,方放心下来。

每日萧丐做好饭菜,悄悄拿进里屋。初始见酒老头紧闭双目,脸色苍白,到得一日后,见谢青渺虽然眉头紧锁,但脸有喜色,虽不言语,也知酒老头有好转,心中也一阵舒畅。心想你二人经此一事,以后该当合好才是。到得破晓天明,村中几只公鸡远远近近的此鸣彼合。谢青渺两人体内之气已在小周天转了七转,剧感舒畅。酒老头竖起大拇指,笑道:“这是什么内功心法,当真无可思议,只感觉全身安宁,内息无意间有所增长。”酒老头此言倒是真心之语,心想:“我内力已到瓶颈,内力增得一分也并无多大的感觉,如同一滴水滴入大河般,为何这内功心法尽然让自己有如此强烈的感觉。”想到此,抬眼向谢青渺望去,谢青渺只是一笑,说道:“这事我毒宗的秘密心法,只是此法异常凶悍,稍一不慎,轻者走火入魔,重者立时毙命。只是现在不得已,只有已此法。”酒老头听罢,也不在出言详询。心想若是扰乱她的心神,岂非自己的不是。

萧丐在门外守了一日一夜后,初始打坐修炼,尚不觉有什么不妥,行了几篇功,只觉无聊。一时兴起,依做酒老头传授的轻功法门,气守丹田,施展轻身功夫,在草庐边飞来飞去。刚开始还是围着绿竹边,后来越绕圈越大,不由越飞越起劲。

到得第二日,谢青渺吃过午饭,见萧丐一人又独自去习练轻功,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也不以为意。只是不敢丝毫懈怠继续用功。待得休息室,天窗中射进来的日光暗淡,已经夜幕降临,两人都感舒畅甚多,不由相似一笑。

两人正交谈数句,忽听得一阵急促奔跑之声,谢青渺心想:“这小子,做什么都火急火燎的。”酒老头示意别说话,心想:“这般人来的突然,到得门口就戛然而止,也不知是何人。只听其走路步伐的声音,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手,若是平日,自己两人自然不把其放在眼中。只是现在两人都是在万难时,若是心怀不轨之辈恐难逃此节。”心中想到此,不由心焦起来。如果只是自己一人也便罢了,没有想到还得连累一人。谢青渺见酒老头心绪不宁,向他怒瞪一眼,酒老头只得憨憨一笑。

只听得几人走进草庐,一个粗鲁的声音想起来:“喂,有活人吗!赶快给大爷拿些饭菜来,饿死大爷了。”说话间,几人鱼贯而入,闯进屋来,见无人出来。四周一瞧,一人皱眉道:“大哥,这里看来没有人。”

谢青渺忙从一个小孔瞧去,幸得是黑夜,几人也没有细查,竟然没有被发现。只见一个中年文人,取出一个打火石,点燃旁边的油灯,全身衣冠不整,拿着一柄破烂的折扇,边摇边走向桌旁坐下。

只听得一人粗口大声道:“大哥,这里连点吃的都没有,我出去打点野外。”说完,自告到外面去。只见中间那人背对着谢青渺,看不清面目,尖声细气的说道:“老二,你说我们躲在这里,岳霁云追过来吗?”

那书生只是一笑,说道:“大哥,你放心,这里在走几天,我们就能到道门。岳霁云就算在厉害,也不敢到道门撒野。”

那人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我们湘西四鬼,竟然也如丧家犬般东躲西藏,还得寻他人庇护。”

谢青渺初时还好,一听到湘西四鬼,心道:“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啊。”酒老头见谢青渺脸有异色,便知不妙。

原来四鬼在湘西一带,无恶不作。谢青渺去湘西公干,竟然被四鬼中的大鬼看上,只觉此女子美艳绝伦,明艳不可方物,不由色心突起。哪知惹得了一个女魔头,谢青渺岂肯罢休,若是有人多瞧的她一眼,她高兴还罢,若是她心情不好,轻者挖眼断筋,重者让其生死不能。当晚就找上四鬼,四鬼哪里是谢青渺的对手,何况谢青渺还有神出鬼没的下药手段。

只听得二鬼侯睿说道:“大哥,要怪就怪我们流年不利,要不是先遇到毒宗的那个女魔头,废去了大哥你的一对招子,还有三弟的左腿,凭我们湘西四鬼称王称霸的实力,岳霁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将我们怎样。”

边上一人点头称是,说道:“大哥,我们做事向来都是肆无忌惮,也不知道怎么平白无辜招惹这许多仇家。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我们怎么才能混到道门去,道门里面的高手如云,他们未必肯收留我们。”

二鬼候睿一笑,道:“大哥,三弟,这个你们无须担心。我有一个兄弟,正是无尘道长的高徒,到时候我们去投靠他,担保躲过一年半载不是问题。”其中一白净面皮之人笑道:“若是如此,当最好。到得那时候,我们弟兄养好伤,再去找岳霁云算账。”

两人不由越说越高兴,只听得一声冷哼,那被叫着老大的人驻着一个铁杖,转过身来,只见那人尖嘴猴腮,大约五十岁年纪,脸上皱巴巴的,颇有凶恶之态。那瞎子道:“哼,岳霁云便也罢了,此人也并未乘人之危,只是我们食言而肥。只是那毒宗的女魔头,老子这口气始终难消,若是不能拿下这女魔头,我们湘西四鬼也白混了,我朱荡魔还有脸在江湖混吗”那二鬼侯睿与三鬼二人对望一样,面面相觑,均感为难,还好大鬼看不见。

只听得侯睿笑嘻嘻的说道:“大哥所言甚是,只是先下我们还是养好身体要紧。至于对付那女魔头,我们还须从长计议。”

朱荡魔闻听,沮丧万分,扶桌坐下,苦苦思索,心想:“你几人皆都怕了那女魔头,先下我眼睛瞎了,你们倒是不怕我了。”二鬼见大鬼脸有异色,立即说道:“大哥,那女魔头什么来头,到时候我们也好早作打算,一起对付她。”

大鬼脸露喜色,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女魔头是什么人,她只说了她是毒宗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我和你三弟就中毒,没有半分力气。也不知道她什么路子。”三人纷纷议论,终究无半分头绪,到得后来,都欲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三鬼说道:“大哥,老四怎么还不回来,都饿的我前胸贴后背了。”大鬼与二鬼初始也不在意,久了见四鬼还不回。不由担心起来,只听到二鬼候睿说道:“大哥,三弟,你们不觉得此间甚是古怪吗?”大鬼朱荡魔看不见还好,三鬼一听候睿所言,顿有所悟,点头道:“二哥说的没错。不知你们又没有问道一股味道?”

大鬼朱荡魔说道:“一股酒味,很重的酒味,老二,你去取几坛子酒来,让兄弟们喝几口解解渴。”侯睿瞧了瞧四周,不由眉头紧邹。心想:“大哥眼睛瞎了,这嗅觉倒是比一般人强的多。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酒坛子,就是一滴酒都没有。”突然心念一动,站起身来,与三鬼对视一眼,说道:“大哥,三弟,这里不对劲,这里有鬼。”

大鬼一听,骂道:“什么鬼不贵,老子就是鬼,害怕这附近的孤魂野鬼吗?”三鬼脸有异色,瞪大了眼睛,小声说道:“大哥,这里一个酒坛子一滴酒都没有。”四下一瞧,突见里屋还有一个房间,向二鬼眨眨眼,往里屋一憋,二鬼当即会意,心想:“这里应该还住的有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两人均想四鬼久不归,莫不是已遭此间主人的毒手。大鬼眼看不见还好,二人确实心惊胆寒,心想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为何几人一点都未发觉。

二鬼侯睿想道此,忙站起来,向四方行礼抱拳道:“不知此间有前辈高人在此,我等弟兄路经此地,未经通报就擅闯,还望前辈能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我们弟兄立马离开此地。”侯睿边说边向二鬼使个眼色,悄步向里屋轻脚走去。大鬼见两人如此郑重,也凝气闭神。

谢青渺听得声音越来越近,不由懊悔起来,若是如此,当初就该将这几人全部处决掉,哪能有现在的麻烦。眉头紧锁,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头杈,心想若你们进来,拼的这条命不在,休叫尔等如意。

二鬼向三鬼一瞧,三鬼当下一脚就踢向里屋房门,只听得房门应声而倒,三鬼一个闪身,只听得唰唰两声,二鬼早就暗指戒备,听音往他肩击出,出手狠辣,来势迅猛,急忙向左闪避,那人咦了一声,侯睿却暗道好险,自己虽然闪避及时,但那暗器好似生了眼睛一般,只觉右臂一阵酸麻,竟然被那暗器蹭破了一点皮,伤口处滴落着黑血。忙点了右臂几处大穴,过不多见,酸麻感才慢慢消失。暗道:“此人好生厉害,若为我警觉,今日定要名丧此处。”

在一看三鬼,只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一边,哼都不哼一声。这下更是让二鬼心跳不已。大鬼早已发觉不对劲,呼唤三鬼不见答应,只见一双大手已堵住自己的嘴,只听得二鬼向自己耳边说道:“里面点子硬,三鬼已遭对手。”

大鬼一听,才一刹那间,就失去了一个兄弟。不由得怒火顿生,二鬼只得强压怒火,说道:“前辈留手,我们不知量力,这就离去。“

谢青渺心道:“可惜。”见几人动作利索,也非碌碌无为之辈。只是那三鬼神情麻木,躺在自己周边,也怪吓人的。见几人要走,心道你几人终有天大胆子,也不干使坏。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几个鼠辈,打搅我清修。本该留你们几人在此的。看你们也算一个人物,也不为难你们。把这具尸体移开,自己滚吧。”

二鬼一听,如获大赦。忙磕头行礼,心想:“你是前辈高人,说话不可不算。”面朝着谢青渺退去,此时黑夜,看不清里面环境,只觉得一片黑暗,将三鬼的尸体抱在前面,心想你若是在发招,我便已尸体阻挡。见里屋不在有动静,拉过大鬼,就要往外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