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边厢动上了手,酒老头已与萧丐转瞬之间已拆了十余招。他和谢青渺都不禁暗暗惊奇:“怎么这小子武功进步的这般猛进。”当下掌力渐放,着着进逼,可是又怕打伤了他。突然间灵机一动,跃在空中,十指称掌,往萧丐头顶扑击下来。
萧丐一见他来势凌厉,那敢硬接。心下大惊,急忙向后窜去。哪知酒老头足尖一点,已经跃到萧丐身后,忽地欺进两步,萧丐只觉右臂一麻,但见酒老头手指晃的几晃,手里本来紧握的竹刀已经到了他手中。一招空手套白刃,已夺取了竹刀。不由得大骇,跃开三步。
酒老头哈哈大笑,只听得噗噗之声,那变厢谢青渺已抓住郭静手中竹剑,手腕一抖,郭静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急忙运功抵御,哪知全力发劲之际,对方劲力忽收,猝不及防下,身不由己就往外窜。谢青渺左手成抓,已躲过郭静手中竹剑。右手轻轻一扶,已将郭静平平坦坦的放在地上。
谢青渺斜眼一瞧,酒老头与萧丐都已跃在一旁。酒老头哈哈大笑:“妙极!”谢青渺铁青了脸,阴森森的道:“谢大侠,你这逍遥剑法当真厉害啊。”
突然间谢青渺到立在地,这一下众人皆是一惊。酒老头立即过去翻看她的眼皮,擦看眼睑内的血色,又搭了搭她的脉搏,惊道:“青青,青青,你醒醒,你不要吓我?“语气中又是惊慌,又是怜惜。忙在谢青渺背心和腰间穴道反手一点,
抱起谢青渺就往草庐奔去,萧丐与郭静皆都一惊,万了不到会这样,跟做酒老头回到草庐。
酒老头将谢青渺平放在床上,轻轻替她盖上被子。满脸爱怜横溢,凝视半响。萧丐道:“酒大叔,谢前辈究竟如何了,为何当日你不明言啊。”
酒老头抬起双手,拍拍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惹得事情,若非如此,我们已经是一对神仙眷侣了吧。”郭静奇道:“谢前辈总是对酒大叔有成见,怎么会,怎么会?”酒老头点点头,他平素乖转,突然这般庄重端严,满腔疑问也不知从何说起。酒老头见谢青渺已经安然入睡,请二人坐下,说道:“今日之事,亦然如此,也没必要相瞒,何况你一个还是他的弟子。”当下向萧丐一瞧,说道:“我本姓萧,叫萧逸飞。是道门青阳道长的徒弟。”
这下二人跟是惊奇,心想:“我们在道门这般时日,也并未听师傅提及与你啊。”酒老头接着说道:“师傅手下弟子众多,犹以大师兄最是出类拔萃。大师兄下山历练,行侠仗义,一时间风头出尽,无人能挡。谁知毒宗也有一人,同样出类拔萃。”萧丐问道:“难道这人便是师傅?”
酒老头看了看月色,无限回味昨日。过得一会,方说道:“那人不是你师傅,叫谁我也忘记了,可能时日久了,许多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吧。”萧丐急道:“酒大叔,这个和师傅受伤有关系吗?”郭静见萧丐不断打断酒老头说话,不悦道:“你别说话,听酒大叔说。”萧丐无奈。只听得酒老头接着说道:“毒宗以前是药宗,向来行为鬼祟,做事更是随心所欲,偶尔还做得几件好事。只是见不得正道之人伪善虚伪,在江湖上做得几件大案,要以此激怒我大师兄,邀请我师兄于中秋之夜,泰山之巅,与他对决。”
两人更是张大了嘴,不想竟有这般传奇。酒老头却不理会二人,接做说道:“我当时年轻气盛,心想你想挑战我大师兄就挑战,岂有这般便宜之事,于是我瞒着师傅和师兄,偷偷一人下的山来,要去找药宗之人指教。没有想得,却惹来一场事端。”
萧丐心道:“你就这般糊里糊涂去找人算账,若不惹的事端,那反而奇了。”
酒老头低低叹了口气道:“其实真真的祸根,还在我自己。我年轻气盛,平生最是敬仰师兄,对别人都是不值一提。了想那药宗不过便是三教九流,低俗下贱之辈,于是口出狂言,说我道宗剑法玄妙无比,就是那医道之术也非什么药宗能比的?”说道这里,向二人说道:“这事的内里因有,即便你们是道宗弟子也不知道,不过也不是什么秘事,说了也不打紧。”
郭静心道:“原来还有这般事情,为何我们尽然一点都不知晓。怪不得他不愿收我为弟子。”只听酒老头说道:“我自从下山以后,到处惩奸除恶,一连做了十八件大事,上书“道宗弟子萧逸飞求教药宗”,一时间众人皆知。我平素好酒,越是好酒心里痒痒的。听说十里坡外有一古酿,我岂能轻易放过。当下到得那古酿酒坊,已是午夜。只到得门外,便觉酒香扑鼻,甚时开心,当下就悄悄潜入里面。那地方虽然人来人往,那晚不知为何,寂静无声。我躲在梁上,偷喝了好几天的好酒。”
郭静低声道:“哎呀,这样不会被发现吗?”酒老头只是摇头道:“我倒是没事,有晚我又偷拿一瓶好酒喝的起劲,只听得有一人说道你们打听清楚了没有,若是那伙强人真来此,我们大伙四散而去便可,无须恋战。我想好歹也拿了别人的好处,若是那伙强人无恶不作,我等侠义之辈该当出手解决。抬头看去,大厅灯火通明,那些人全都聚在厅中,足足有数十人。”
萧丐“啊”的一声,说道:“这群人要做什么,难不成夜半时分逃命吗?”酒老头道:“这群人全都神色紧张,不一会就有三个强人闯进来,我一看装束,不似中原人,也是好奇,不知这伙歹人到此有何目的。这群人也不客气,打伤了数人后,还要逞凶,我哪能让他们如意,当下就教训了这伙人。没有想到这伙人也有几分本事,也耗了我些时间,我见这些人有些本事,也并为难他们,随意打发就要离开,哪知他们呻吟不断,我细查看下才发觉有两人中得毒来。”
萧丐道:“咳,莫非这些人便是那药宗之人?”酒老头点点头,说道:“这群人便是药宗之人,我瞧这些人下毒手段十分巧妙,心痒难耐,稀里糊涂就将他们治好了。”萧丐和郭静听得连连点头,心中都好生佩服,心道他口中说的简单,当时情形必然是凶险万分。
酒老头苦恼的摇摇头道:“当时我还自鸣得意,却不知这种举动得罪了药宗之人。我这般医好了众人,不是说我道门医学胜过药宗嘛?我那时也未管得这许多,只是心中有气,便也没有怎么理会。有日我走在山涧小道上,见一女子晕倒在山涧小道上,手里拿着一朵好看的花。”萧丐“啊”的一声,道:“莫非那人便是,便是师傅。”酒老头道:“这倒不错,她便是青青,她伤得可不轻,想是从山崖上摔将下来,幸好她武功了得,终究还是受得重伤。”酒老头说道这里,一脸怜惜。萧丐欲待相询,口唇一动,终于忍住。
酒老头接着道:“我见青青伤得不轻,一般大夫无能为力,只能找了一个僻静之所,帮她调养治疗。待得她好转,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血气方刚,她正当妙龄,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便心生爱慕之情。”
郭静脸一红,萧丐却是一笑。酒老头说道:“后来我才知晓,古酿酒坊中藏得有外邦间谍,我无意见做了傻事,好生气恼。及至后来,青青伤好以后,已是中秋。我自忖赶不到泰山之顶,索性也不强求。与青青二人一起浪迹江湖。”
郭静道:“酒大叔与谢前辈一起行走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这样不是最好。”酒老头苦笑一声,说道:“我那是也这般想,该多好啊。”不由叹叹气,很是遗憾。
萧丐见酒老头满脸愁苦,不敢接口。过得一会,才悠悠的说道:“哪知后来我才知晓,大师兄并未与那人比武,可是江湖却传言,说我大师兄是北狄之人,一时间豪杰群起围攻我道门。”萧丐一惊,心道:“林师兄离去之时,我一直很诧异,现在想来,林师兄是不想连累我们。”
只听得酒老头接着说道:“中原武人向来对北狄之人心生怨恨,一时间道门岌岌可危,无奈之下,师傅只得已献出自己给众豪杰一个交代,不想大师兄心生误会,以为要自己已死谢罪。大师兄心高气傲,一怒之下远走他乡。”众人一阵唏嘘,萧丐急道:“那大师兄是否真的是北狄之人呢?”
酒老头点点头,抬头望天道:“大师兄是北狄之人,此事知晓之人甚少,后来我才知是药宗之人四处散播谣言,一怒之下,哪能于他们甘休。当即提剑找上药宗之人,一口气打到了药宗的药神殿,与那药宗高手打了一天一夜都未分胜负。药宗用毒手段层出不穷,心道在这般下去,恐不能持久。下手失了分寸,伤了数人。才发现青青尽然也是药宗之人,悲愤下说了一句话,让青青到现在也是耿耿于怀。”
二人都“啊”了一声,不知所措。萧丐问道:“酒大叔说了什么话,尽然让师傅如此介怀。”酒老头苦笑一声,道:“我们学武之人义气为重,女色为轻,当即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你药宗之人,不过是一群以多欺少的乌合之众,有何资格与我道门相提并论。当即割袍弃义,与青青恩断义绝。青青也是凄然一笑,我也不予众人打话,扬长而去一别数十年,我自知与药宗牵连甚深,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与药宗之人来往,一生一世隐居在此间,不问世事。只是每每念及青青,都好生懊悔,不知她过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