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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锻练罢了,正在吃着早饭,李正神神秘秘的找上来了。
只见得李正在李破军旁边手作遮掩状,神色颇为激动,“郎君,那几箱子钱财清算出来了,你……你知道有多少吗?”
李破军瞥了这没用的家伙一眼,将手边的餐盘挪远一点,免得这家伙都把唾液喷进去了,淡淡说道:“多少?”
那李正闻言眼泛笑意,直捂嘴说道:“三百万贯,足足有三百万贯啊”。
啪嗒,李破军手中餐匙磕在餐盘上,李破军咽下一口饭菜,直挑眉说道:“你说多少?”
李正也是嘚瑟的伸出三根手指头笑道:“三百万贯,整整三百万贯,现在钱不当足,一贯少的只有八百钱,多的也只有九百多,若是明年收成好,粮丰钱足的时候,嘿嘿,就足有三百五六十万贯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惊,三百五六十万贯……他却是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本想着两百万应该是有的,现在却是比预期想的还多了百多万贯了,看来那几箱金砖是着实值钱啊。
虽是比预期想的多少一百多万贯,但是李破军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只有高兴,钱多了这是好事,他这光明正大的贪污,连国家老大都是知道的,怕个啥,不怕贪少了,就怕钱不够。
一下子截留了这么多钱财,他李破军虽然不怕,但是若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也是一件麻蛋,逮着你了就是不松口。
李破军继续吃着,边嘱咐李正,“你们几个自己知道就是,别出去炫富”。
李正一愣,李破军看他这个样子,直吃罢最后一口饭,直擦擦嘴说道:“就是管好嘴巴别乱说”。
李正闻言忙是应着。
边出食堂,跟一些人打着招呼,李破军边说道:“我让你找的泥瓦匠,金石雕刻匠人,你找到没有?”
李正听了脸色一苦,直说道:“郎君,这事儿您说要隐秘,城里的大匠人不能找,而城外四边儿的匠人上次基本都找过一遍了,有的不出外差,一听说要在这儿住个一月两月的,都是不来,有的还听说了上回那批匠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是不敢来了,所以,所以我只找到了两个人,还是提高价钱才来的”。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不明不白的死了?李破军顿住脚步皱眉道:“怎的叫不明不白?你们没说是山贼杀死了?还有那一百贯抚恤可如数送到了?”
见得李破军郑重,李正忙说道:“郎君明鉴,那抚恤金全部一个子儿不少的送到了,家人都是感谢郎君恩德呢,一百贯他们吃用两辈子也是够的,只是那些人道听途说的,虽是被山贼杀的,但是在他们眼中传着传着就是出一趟外差就死了,这…我们的人解释了无数次…可这,他们越传越玄乎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郁闷,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话开始还是真的,后来传的就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也是没办法,他越是去强调是山贼杀死的,别人还反而越是怀疑了,而且老百姓四里八乡,家长里短的唠嗑,不唠这些“奇闻”还能唠啥呢。
李破军无奈的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无需再解释了,老百姓的口是堵不住的,你们把抚恤工作做好便是,待会儿再给死者家属每家送十斤粮去,怎么说那些匠人也是因我而死的”。
李正听得一滞,十……十斤粮?“郎君,还要送十斤?”
李破军也是无奈说道:“那些匠人好歹是一条人命,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区区一点钱财,算的甚,你安排照送去便是,记住,无论军中还是山庄里,抚恤金不许贪墨一文一克,违者杀”。
李正也是被这个杀字吓得一愣,闻言忙是应着。
李破军又说道:“到我房间来”。
把李正带到了房间,将那份英雄酒发展计划书给李正,直说道:“这是酒楼的相关计划,你先看看”。
李正一看之下,便是愣了,分层划分等级?金银铜腰牌?好炫有木有
。
看罢李正直叫道:“殿下,你这金银铜三牌一出,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定是竞相追捧啊”。
李破军自是也知道,但还是好奇李正这个纯种大唐人是怎么想的,挑眉问道:“怎么个说法?”
李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达官贵人不缺钱财了,就是爱装b了呗,有了金牌的话,那些小伙伴们定是可羡慕了”。
呃……李破军听得满头黑线,装b……阿正你确定你还是纯种大唐人了吗,都被我给带跑偏了。
没再多问这货,直说道:“这锻造金银铜三牌交给你了,不,交给张大匠,让他锻造,记住,让他锻造一些防伪的标志,不易被防制的”。
李正闻言应着,还说道:“张大匠昨儿跟我说,还想着尽快去蓝田锻兵洞呢”。
李破军听了想了一下,摆手跟阿然说道:“你去校场把那校尉秃鹰叫来”。
李然闻言出去了,李正又问道:“郎君,那金银铜牌打造多少个?样式又是怎么样的啊?”
李破军摆摆手道:“样式你随便设一个就好,不要太难看就好。金牌的话就先制造十五个,银牌五十个,铜牌两百个,以后不够再说吧”。
李正听了记下了,又是试探性问道:“郎君,那金腰牌是纯金还是……”。
李破军闻言一瞪眼,“当然要纯金,假的我丢不起那人,我告诉你,全部纯金纯银纯铜,镀金的不要,掺假的不要”。
李正闻言脸色一苦,直叫唤道:“那得多花好多钱啊”。
李破军见李正这副吝啬模样也是笑道:“别计较这么点钱,日后总会赚回来的,这叫投资,懂不。还有我告诉你,那腰牌不要抠不啦叽的做的指头这么大,拿出去丢人,做的大气一点,不要舍不得金银铜,库房的金砖银锭随便拿个几十块肯定够用了”。
李正听得讶然,脸色一苦只得应着了。李破军也是被李正这副守财样弄笑了。
再见得李正那副模样,一愣,“我没说的话,你不会真打算把腰牌做成指头这么丁点儿的吧”。
在李破军诧异绝望的目光中,李正居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