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五子湖。
湖面碧波浩渺,湖周围有五座山峰,故曰五子湖。湖水与周围的山峦交相叠印,令人心旷神怡。湖边早有人停好了一只竹筏子,霜儿霁儿一见,都闹着要上筏子去抓鱼。
海棠牵了双胞胎姐妹的手来细看:“你们谁是姐姐?可有名字?”
那姐妹中眉梢多了一颗痣那个小姑娘笑答:“回姑娘的话,我是姐姐,她是妹妹。还请姑娘赐名。”
海棠想了想:“昨儿是乞巧节,今儿我就得了你们。有一句七夕的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你们就一个叫‘画屏’,一个叫‘流萤’吧!”
她二人得了名字都笑着向姑娘行礼。
“你们也别拘着,霜儿霁儿都是爱玩的,你们也一起玩去。”海棠笑着说。画屏和流萤便牵着手跑了。
站在旁边的谢睿樘看着她,脉脉的说:“还有一句是: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我们昨晚错过了!”
海棠斜了他一眼,撇嘴道:“我还想问你呢?前儿晚上,山楂树上那个是不是你?”
谢睿樘脸上露出诧异的笑容:“你哥哥的护卫都让我躲过去了,你竟然听得到?”跟着他的笑容绽开:“那一定是我们心有灵犀!我前晚刚回城,心中放不下你,便偷偷过去看了一眼。”
海棠听了,心中沸腾起熟悉的甜蜜,嘴上却不肯:“我就是听到的!你不知医者‘望闻问切’?这‘闻’字自然包括对声响的敏锐。”
“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就当是跟某人心有灵犀。”说完,也不理海棠的白眼,大步朝凌雪他们走去。
冯铭泽正在给程寒柏展示他的鱼枪。很长一根蚕丝麻线搓成的钓线都收在枪筒里,枪头带着倒勾,一按机关,枪头就带着钓线顺着枪筒里的镗道飞出去。
凌雪说:“我不用这枪,就那竹竿削尖了,一样比你叉得多。”
四个小丫头一起拍手要他们比赛,霁儿、画屏站铭泽一边,霜儿、流萤站凌雪这边。寒柏还定了赏罚。
唐誉却道:“那我就和海棠姑娘一边,我们用毒,一包药,死一大片!”
大家都斜眼像看傻子一样望他,嗤之以鼻。
寒柏一定要试那把鱼枪,乐颠颠的坐筏子射鱼去了。谢睿樘把手伸给海棠,温柔的说:“走,我们骑马去!”
二人牵手悄悄绕到竹林后面的一大片草地上,谢睿樘问:“可以自己骑吗?”
“只能坐着不掉下来。”海棠不好意思的说。
“那就行。”谢睿樘将海棠扶上马,牵着马慢慢走了一圈,然后他也上了另一匹马,跟在海棠一步之内,保证自己能一跃上得了海棠的马。
两匹马走了两圈,谢睿樘便让海棠轻轻拍马小跑起来,海棠也不害怕,还自己加了速度。谢睿樘紧张的跟在她后面,保持着和她的距离。
那边寒柏一下子看不见了妹妹,着急的四下张望,凌风便挡住他视线打岔道:“诶呀!少将军!凌雪他们的鱼已经比我们多了,你要再快点!”寒柏一听,也顾不得找妹妹,赶紧收线再射。
凌云和霜儿堆了一堆干柴生火,兄妹两个小声关心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凌云说:“你也是暂时在程府呆一段时间,等海棠姑娘嫁到端王府,你不就又回来了?”
霜儿点点头,笑道:“哥哥你要提醒一下王爷,榠世子可不省心呢!我看他也很喜欢咱们姑娘。”
“榠世子算得什么?主要是姑娘喜欢咱王爷!再说了,不还有我们兄妹俩吗?谁也不能把咱们到手的王妃抢了去!”凌云自信满满的说。
霜儿感觉他像是在说一只鸭子。
这时他的王爷和她的姑娘,正骑在一匹马上,王爷一手紧紧的环住姑娘的腰,一手拉住缰绳,王爷滚烫的唇吻在姑娘的头顶上,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海棠,你等我。找到机会,我就让父皇赐婚。”
“谁说要嫁你了?”
“你的心跳已经说了。”
“……”
最后,凌雪居然赢了!他一手三根竹竿子同时掷出去,唐誉削竹竿,流萤和霜儿捞鱼。这唐誉削的竹尖也是有门道的,特别容易扎进去,又不容易滑出来。
而寒柏那边只有一把鱼枪,每次都要重新收线装钩,虽说百发百中,却输在速度。
铭泽不甘心,和唐誉两个咬着耳朵在一边,商量能如何改进,全然忘了,这鱼枪射鱼并不是为了和人比速度,只不过就是不想输!
凌雪赢了眉飞色舞,输了的小伙子们只好去杀鱼,几个小姑娘就用刚才唐誉削的细竹竿子叉了鱼来烤。霁儿拿出香料粉来,有两样,连画屏和流萤也觉得稀奇。
王爷和海棠也回来了,王爷对面露狐疑之色的寒柏说:“没什么,在旁边教她骑了回马。”
寒柏还没想出该说点什么,就被凌风攀肩拉过去:“少将军,凌云说要和你比一盘对阵,你敢不敢来?这回我还赌你赢。”寒柏一听,卷起袖子就走。两人划地为场,用石子布起阵来。
王爷暗暗摇头,难怪前世自己妹妹被卖了也不知道,原来这程寒柏,两世都是个天真率直,心无城府的人。
毕竟他前世死的时候,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