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阵法这种东西,就是人类发明来对付魅者的,当然,本意是这样。
但人与人,家族与家族,国家与国家,反派与正派,只要意见不合或者有分歧,就会有较量与战争。
阵法可以是盾,也可以是矛。
端看布阵人的心意和抉择。
如今出现在阵点的两人,身份值得考量,今夜这一出,必然是团伙作案,手段高明且圆满。
过后就算几大家族来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魅者纵然有墨家作为后盾,但真正涉及到利益,墨家也不会听她一己之言去与另外的大家做争锋。
那两人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果然停顿了半个小时就取下罗盘悄悄按原路返回了。
白浅浅有心追踪,却不妨此时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你在哪?”
是白泽,想起中午饭后那一幕,白浅浅脸庞的清冷之色暖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外面买东西,马上回去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看着那两人往山下飞奔的身影,白浅浅眼眸透出一丝狠辣,转身就往另一条道上闪身而过。
随着钥匙开门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白泽弹跳似的站了起来。
“你......”
这孩子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了,看到白浅浅才松了口气。
白浅浅抬手示意手上的盒子,笑着将它放在鞋柜上,低身换下拖鞋。
“那啥......中午的时候......对不起啊!”
王座下的首席代表,一代天骄的纤媚君,什么时候对人类说过对不起。
这话要让她抬头挺胸一脸真诚,她指定说不出口。
“没......没事!”
白泽显然也是有些意想不到,毕竟在他看来,白浅浅想来行事不拘一格,何来有愧疚一说。
提着盒子人已经来到沙发处,一边说一边拆开包装袋。
“你看啊,人类医学上说,失血过多容易头晕目眩,缺氧窒息......当然,你学医的你最懂,我就不卖弄了。
我查了一下,度娘说老乌鸡最滋补,虽然这汤吧,不是我熬的,但这鸡是我手把手挑的,绝对的滋补老乌鸡。”
“所以你这么晚才回来是去为我忙活汤了......”
白浅浅闻声停下手上动作,抬头正想厚着脸皮承下这份功劳。
却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清澈得能盛下自己的倒影,她莫名的有些心虚......
“对......对啊,要说这熬汤还得火候到位,用砂锅文火慢炖,鲜不外露......”
“谢谢!”
“嗯?”
白浅浅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两秒,这才恍然。
“哦,你说这个啊,没啥,也不耽误功夫。”
白泽喝着汤,确实很鲜,香气和着汤水,还放了些药材,暖暖的萦绕在五脏六腑......
“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说如果阵法有问题一般来说三家都会有警铃示警,但墨家的警钟近来并无异样。”
白浅浅放在在沙发上的手漫不经心撩拨着边角的穗子,闻言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似乎这件被她提起的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随便。
和白泽打完招呼就转身上楼。
“纤媚君,我知道你说那话不是无中生有,我爸说他会安排人手过来调查,若是......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提。”
白浅浅上楼的身影顿了顿,她转头。
“暂时不需要,墨家出手容易被其他大家察觉,若是因此打草惊蛇就是功亏一篑,这件事有关魅族荣誉,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身影已如一阵风,消失在楼梯间。
白泽独自喝着汤,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自家老头子打了个电话。
“纤媚君说先别轻举妄动,她应该有自己的成算。”
“那就是确有其事了......”白起初倒吸一口凉气。
谁有这么大本事,在三大家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嗯。”白泽回应着继续喝起汤来。
那边白起初听到从手机那边传过来咀嚼的声音,渐渐琢磨出不对来。
“小子,这么晚了你还在吃夜宵?平时不是挺注重养生的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手中盒子温度尚存,白泽满不在意道“没事,我还年轻!”
白起初“......”
所以你小子当初拿癌症威胁老子不让老子晚上喝酒撸串,合着是因为老子年纪大了???
狗屁,明明老婆昨天还夸自己身体倍棒儿不亚于青春年少......
你个小兔崽子懂个球!
白起初深吸两口气,又问道“今天和纤媚君在学校相处得怎样,还顺利吗。”
“还行!”
啪地一声挂断电话,白泽摸着颈间的两个血痂,碗里的汤已经见底,他咂巴两下嘴巴,老乌鸡味道确实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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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八世纪中期,我们皇都也有过一次大围剿,死伤近万,青衣教的武装反抗,妄图推翻当时的政权机构,行径与土匪无异,统领者派军阀进行大围剿,有谁知道双方首次火拼是什么时候吗?沈君,你回答一下。”
周可淑端着手肘,静静站在讲台边缘。
沈君被点名,脸色有些微红,他看着书本,回答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十八世纪中期?”
“沈同学,你要知道可爱和傻气其实只有一线之差。”
沈君低着头,尴尬极了,他翻着课本,其他同学一时间也沉默下来,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就是他。
“李刚!”周可淑继而转向他人。
“教授,这件事课本上也没提啊,我不知道。”
这位同学倒是诚恳,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有哪位同学知道的吗?”周可淑无奈了,都是些一问三不知的。
“1864年。”说话的是商子契。
周可淑欣慰看着他,不愧是自己的得意门生。
周可淑拿着长尺敲了敲讲桌,投影仪的频幕上闪现出一副照片,众人哗然。
照片可谓相当暴力血腥,地点依稀可见是现在的皇都市中心广场,连一旁石墩的位置到现在都一层不变。
整个广场弥漫着刚硝烟的一场战争,黑白照片里尸体横陈,暗色血液流淌在地上,像黑暗的召唤,从光线上看,应该是凌晨拍的。
许多尸体旁,还散着一些刀棍斧头镰刀类“武器”。上面沾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1864这场硝烟四起的围剿,确实没有出现在课本中,但是在皇都,不管你身在何处,哪怕我们这个校内,也有一角在记录着这些事......”
话还没说完,台下白浅浅就接着道。
“1864年12月6号,市广场中心,双方火拼,青衣教惨败,落荒而逃,我方死伤共计4000多人,1865年5月,青衣教卷土重来,被当时的齐大帅带兵一举歼灭,然后余下的青衣教信徒隐匿于市,最终成为一盘散沙,被齐大帅收编。”
白浅浅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般“实际上......教授您这张图片,应该是1865年5月的那张。”
学生们:还是您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