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赵箜菲的表情跟平常有细微的差别，虽然昨天没跟秦明一起不过紫画也看出来她回来后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她也没有过问退下来了。

“裴旻大人，觉得小妹剑技如何。”赵箜菲收拾了脸上的微妙表情，转换成一幅微笑的面孔。

“老夫汗颜，跟她一般年纪时，老夫绝没有其一半的实力。”裴旻站在那儿，捋了捋他的长胡子，虽然心里很失落在玄宗面前比剑失利，但是还是非常坦率的赞扬了紫画，“想必她的师父也是我望尘莫及的，真是惭愧，还妄得天下第一的名号。”

李白在旁边站不住了，自己的师父居然在当朝天子面前丢了面子，有点恼怒的说道，“你们，不会是妖物变成的来诓骗我和师父的吧！”

“住嘴！不要再给为师丢脸了！”裴旻一旁呵斥了李白，李白也低头向裴旻道歉，秦明在远处感叹，能看见那洁身自好出淤泥不染刚正不阿放汤不羁的大诗人李白被人如此训斥，也就是这回吧。

“那倚天莫邪，老夫说话算话，姑娘拿去。明日就面圣，老夫……入朝罢。”

裴旻在一旁，神情似乎有点落寞，李白也在那里表情紧绷忍住不向紫画怒吼，因为自己救下紫画他们的行为，竟然阴差阳错连累师父。

连紫画也在那里有点于心不忍，对身旁秦明说，“要，要不我把剑还给他。”

秦明摸了摸脸，有点尴尬的说道，“这个，我猜测菲姐跟裴旻不会善了的。”

“昨晚上，你和菲姐姐到底怎么了。”

“估计，她因为裴旻欺负善良的小妖怪，心里不太爽，想要报复他呢。菲姐的脾气，可不是让裴旻在玄宗皇帝面前丢了脸就能了事的啊。”秦明两人在那里悄悄的说着。

果然，赵箜菲又开口了。

“裴旻大人，紫画还没拜师，剑技不过自学罢了。请问还敢不敢跟小女子打个赌。”

本来就恼怒的李白在一旁马上就发作了，裴旻伸手挡住了想要上去怒吼的李白。

“那，姑娘又想赌些什么。”裴旻还是很从容的问道，虽然被上一个赌局害得一个侠客即将成为别人臣子。

“听闻裴旻大人将收复的妖物镇压在大雁塔内，以震慑城外千妖，那就赌大人能不能收服一个妖物如何。”果然，听了赵箜菲的话，秦明就知道她就是因为昨晚上的事。

“那你的赌注是？”裴旻有点兴趣，因为他对自己的剑技还是自信不已。虽然放水的前提下输给紫画，但是他能不用炼力，普通人的肉体收拾昨晚上那只天妖冥狼。

而且近年来跟马家合作，通过用从马家获得妖晶补充炼力慢慢练习，他的修为已经踏入明镜门槛。可以御气为甲，而且御气甲比铠甲更为强横，外加他能用自己的金性特性能让武器更加锋利，他现在有自信击败任何妖物。

例如上次出手，解决了京城除妖大家马家也没能解决的绝世空妖，进而被马家奉为名誉大长老。

“赌注就是，凌燕和她的剑。”

“哦？姑娘再说清楚些。”拦着李白的手收了回来，裴旻似乎相当感兴趣。李白也冷静下来，不知道赵箜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大人赢了，两把绝世宝剑自不用说，归还于您，您归还给陛下后也不必入朝。然后凌燕也拜入您门下，如何？”

“呵呵呵。”裴旻笑了，嘴角上扬，跟刚刚的大声苦笑不同是这次秦明明显感觉到他是真的发自内心高兴，不知道是因为可以把剑拿回来还是因为可以收紫画为徒。

“可以，那老夫要赌上什么。”

“您收藏的曹家剑谱。”一字一句，被赵箜菲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裴旻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李白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这句话顶了上来。

“你们最好不要逼人太甚，当初还真怪太白看走眼！引狼入室，得了便宜还想将师父剥皮抽筋？刚刚师父又在玄宗陛下面前救下你们一次，真是豺狼！”

裴旻再次拦下了李白。

“老夫所获得一位前辈赠与剑谱，嘱咐非曹家人不传，无论那人剑术多么高超，哪怕像马凌燕姑娘曹家剑法如此精湛。不是老夫不想有凌燕这个徒弟，这个剑谱实在是无法作为赌注，姑娘，不如换一样东西下注如何。”

“可惜，您身上除了剑谱没啥我看的上的。”

赵箜菲的话刻薄得让裴旻也脸上有些不快了，虽然他仍然示意李白不要冲动。

而且很尊敬剑术高手的紫画也挣脱秦明的阻拦上来询问，“大姐，你这样不会太过分了吧，先生宅心仁厚也不要步步相逼。”

赵箜菲只是拉着紫画的手，上前继续跟有些恼怒的裴旻说话。

“请看。”

她用小指指甲在紫画的手指尖点了一下，紫画的手指就渗出一点点血，那个血带有淡淡的异样黑色小点。

“如何，相信她是曹家后人了吧。”

“这，至金性？”裴旻有点惊讶的看着，李白在那里茫然，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便开口问道，“师父，这是？”

“曹家一脉才拥有的，金性之尊！至金性相比一般金性，听说同等修为，对武器加持的效果强数倍不止，也是练剑术至高的特性，我也是有所耳闻第一次亲眼所见。”

“那您意下如何。”赵箜菲再摸了下紫画的手，随后那个小小的伤口立马就愈合。

沉思一会儿，裴旻下定了决心。“既然是曹家血脉，自然无碍，好！姑娘请说要老夫收拾的妖物在何处？”

“一只虎妖。”赵箜菲说完，李白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你可知道，我师父收复的虎妖已经三十有一？包括数只天妖。区区虎妖对于师父何足挂齿。”

李白发现自己有点失言，退下去等裴旻回应赵箜菲。裴旻顿了顿，走进了房内。

裴旻打开了一间门被隐藏在墙上的隔间，秦明看见里面一地还有墙上都摆满了大量的剑、刀、书画等等。

“徒儿，铸剑和诗词紫画水平都有很大提高。”他拿起一把剑后细细观察，表扬了李白。

李白感觉受宠若惊，似乎很少听到他的表扬吧。“谢师父！”

“但是剑术你却是多久没有提升了！连一个小姑娘也不如！”

李白的笑容立马消失，拱手道，“徒弟惭愧！”

“行了，毕竟对手是至金天性。以后如果马凌燕入我门下，太白你多也好向她学习剑术。”“是！”裴旻看好了一把剑从房间内拿出来，顺便背上了一把弓和一堆箭矢，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