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一进屋,意外发现李师师坐在客厅的一把雕花椅子上,面沉似水。
一直以后,即使李师师几次亲自教授武植内功修炼的方法,可是对他一直都很冷淡,从来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潘金莲小声地说:“周团长,他……我的主人回来了。”
李师师冷冽的目光在“武植”的脸上扫了一下,问:“你去哪里了?”
在回来的路上,“武植”早就准备好了自己这段时间去哪里的理由。见李师师问他,他应声答道:“我让一个女人用迷药给迷昏了,从那个湖出来后,本想回来,可是却迷了路,绕了一大圈儿才找到回来的路。周团长,你……你找我有事?”
李师师站起身,“你不是一直想见楚雨音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说着向门武植的卧室走去。
“武植”之所以这么着急回来就是想马上找到楚雨音,因为他知道不用过多久,官军就会来清剿这个宅子。楚雨音被关在地牢里,如果自己不把她救出来,说不定楚雨音会被穆朗他们逃离时为了减少拖累而杀掉她,这是“武植”也就是鲁格绝对不想看到的事。
所以,当他听李师师说要带自己去见楚雨音时,他本想问李师师为什么忽然无缘无故地要带自己去见楚雨音,可是他怕自己这么问会让心机很深的李师师发现什么,所以他并没有问,而是跟着李师师来到卧室。
李师师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潘金莲移了一下桌子上的花瓶,地板下马上出现一个入口,李师师看了“武植”一眼,率先进了入口,“武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去了。
下了第一个旋梯,李师师头也不回地问跟在自己身后的“武植”,“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带你见楚雨音?”
“武植”说:“我只想尽早见到婉云,至于什么原因,我并不在乎。”
李师师回头瞥了他一眼,“是吗?咦,以前你总是喊她楚楚,怎么忽然又叫她婉云了?”
鲁格一直叫楚雨音为“婉云”的,他没想到细心的李师师会问这个,他略犹豫了一下说:“我有时候也叫她婉云的,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李师师淡然地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她又问:“见到她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呀?”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她一起回地球。”“武植”思索了一下,答道。
“回地球?她可是我们轩辕星的人,不是地球人,而且她她怎么会跟你回地球呢?哦,对了,我想起件事,你在地球上养父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武植”眨眨眼睛,想了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时间太久了,一时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师师回头看了他一眼,“哦,想不起来了,那你就慢慢想吧,想起来了告诉我。”
“周团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呀?”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说着,李师师指指前面的一扇门,“你朝思暮想的楚雨音就关在那个房间。”
“武植”刚才听李师师忽然问武植在地球上的养父的名字。他是鲁格,根本不知道武植在地球上养父的名字,所以他只能敷衍说一时想不起来,他意识到李师师好像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可是楚雨音就在前面,他也顾不得想太多,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三人走到那善门前,李师师伸手叫来站在远处的一个看守模样的女孩子,让她打开门,向里面指了指。
“武植”走了进去。
牢里很昏暗,很潮湿,有一股子难闻的霉味。
“武植”看见,有一个女子俯卧在小床上,床边的小柜子上有一盏光亮如豆的小灯。
“武植”快步走上前,轻轻地喊了一声,“婉云!”
那女子并没有动,好像睡着了似地躺在那里,“武植”伸手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又叫了一声,“婉云!”
那女子猛地一回身,手中是一柄狭长的剑,剑尖直刺“武植”的胸口。
因为距离太近,“武植”没来得及反应,那剑尖正中“武植”的胸口。鲜血一下把“武植”前胸的衣服洇红了一大片,“武植”捂着胸口,无比诧异地问:“婉云,你为什么……”
他定睛再一看,这个女子并不是楚雨音,而是竹子。
“武植”知道自己中计了,刚要回身想逃走,可是他身子一震,他感觉到:有三颗什么东西重重地击在他的后背的在处,他只觉得三股寒气窜进自己的身体,死死地缠住了自己的元神。
“武植”艰难地回过身,惊讶地发现穆朗和几个手握长剑的女子站在他身后。
只见穆朗右手一招,原来嵌在“武植”身上的三颗黑木珠飞回到他的手中。
“你!”“武植”软软的倒在地上。
穆朗身后的几名女子挺剑冲上来要刺倒在地上的“武植”。穆朗轻轻地喝了一声,“住手!他身上鲁格的元神已经被我压制住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鲁格了。”
竹子一听这话,扔掉手中的剑,扑到武植身旁,轻唤了一声,“主人!”
武植闭着眼,呼吸极其微弱。
竹子看了穆朗一眼,急切地问:“法师,他……他不会死了吧?”
穆朗淡然一笑,“他不会死,他只是让我的法力给震伤了而已,另外胸口还有点皮外伤,你们给他上点药,养几天天就好了。”说着,转身飘然而去。
竹子和潘金莲扶起躺在地上的武植向外走。
早上,潘金莲拿着新药和包扎用布走进武植的房间,要给武植换药。可是当她揭开昨晚给武植包扎上的布时,不由得一怔。她发现武植昨晚被竹子刺伤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最让她吃惊的是:那布的血渍不是红色的而是蓝色的,
她看了看那布上的蓝色,又看了看武植胸口的伤口,问:“主人,你的伤……好了?”
武植点点头,“早上起来时,就觉得有点痒,不像昨天晚上那么疼了。”
“你看看,你的血怎么是蓝色的呀?”
武植听潘金莲这么说,也诧异地看着那块包伤口的布,布上已经干涸的血渍的确是蓝色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呀?”武植看着潘金莲。
还没等潘金莲说话,门一开,竹子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猛地抽出腰中的软剑,单膝跪倒在上,双手把剑举在头上,说道:“主人,昨天晚上奴婢是奉命行事,伤了主人,虽说是奉命行事,也是犯了忤逆之罪,就请主人杀了我吧。”
武植看了看她,笑道:“你刚才也说了,昨天晚上的事你是奉命行事,既然是奉命行事就算有什么过错也错不在你,再说了,当时我的身体被鲁格的元神控制着,那也不是我呀。”
竹子低着头,举着剑,一动不动。
武植见她这么执拗,只好说:“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
潘金莲也说:“你看,主人都宽宏大量地原谅你了,你就别在这儿跪着了,起来吧。”
竹子慢慢地站起身,把剑握在手里,冷冷地说:“主人,虽说您原谅了我,可是伤害主人毕竟是大错,无论如何也得惩戒一下……”话音未落,她挥剑向自己的左手小指头一斩,那个小指头就掉在地上,伤口处的血洒了一地。
武植和潘金莲都愕然地看着表情决绝地竹子,一时不该说什么好。
武植扯下一块衣襟,对潘金莲说:“快,快,快给她把伤口包上。”
潘金莲刚要给她包扎伤口,竹子漠然地转身离开了屋子。
武植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个丫头怎么性子这么倔呀。”
潘金莲没好气地嘟囔,“她一直就这么死心眼,真是个怪人,总喜欢跟自己过不去。你给弄的这一地的血,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还得我收拾。”说着,出去端了盆水,用一块抹布仔细地擦地上的血。
武植胸口还是有些疼痛,他拿起旁边放的那本《楼兰通史》看了起来。
这本书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祖先冰帝是如何从一个普通人劈荆斩棘,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建立起了一个富强的国家,成为一代伟大的国王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武植还当故事看,可是看到三分之一处,他为自己的身体里流着这个伟大国王的血而感到无经的自豪。想着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武植看得入迷。李师师从外边走进来,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擦血的潘金莲,问道:“是竹子弄的?”
潘金莲抱怨道:“除了她,还会有谁?”
李师师微微一笑,“这丫头可真是够倔的。”说着,转头问武植,“你的伤怎么样?”
还没等武植说话,旁边的潘金莲抢着说话,“周团长,真是奇怪了,主人的伤不仅一晚上就好了,而且,他流出来的血竟然是蓝色的,不信,您看看?”说着她把刚才从武植伤口上换下来的那块布递给李师师。
李师师仔细地看了看那块布的蓝色血渍,转脸问潘金莲,“潘金莲,你把那天那头鱼兽和他打斗的情况再详细地跟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