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刘战,面对吕布的穷追猛打,有些招架不住,脚下步伐也变得零乱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刘战突然福至性灵地使了一记川流不息格挡开方天戟,紧接着一招童子倒悬腾至半空,随即又使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吕布身后,飞起一脚踹向吕布后腰。
吕布被刘战行云流水般的反击弄得有些反应不及,本能地一个侧身避开了飞来的一脚。
童飞在一旁看得大呼过瘾,连连拍手称好。
赵云紧锁眉头,认真地分析着二人的一招一式,沉默不语。
郭欣本来担心刘战不敌吕布,慢慢地却发现刘战丝毫不比吕布弱,不禁在心里埋怨:好你大色狼,扮猪吃老虎倒是挺有一套。如果刘战能听到郭欣的心声,定会大呼冤枉:是你小瞧人了好不好,大小姐。
场中二人的你来我往,看得几个年轻人心潮澎湃。
童渊依然表现得波澜不惊,只见他八风不动,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已然为二人的表现下了评语:吕布刚猛有余,机敏不足;刘战机敏有余,经验不够。
场外四人各怀心思地观看刘战、吕布二人比试。不觉间,二人已对战了百余招。
又过了一会儿,赵云突然舒展紧锁的眉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布师兄要输了。”
话音刚落,童渊这尊雕像破天荒地动了,转过头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赵云,随即又变成了雕像本尊。
童飞、郭欣二人不明所以地看向赵云,仿佛同时在问:你从哪看出来的?还早着呢吧。
突然,场内异变陡生,只见吕布被刘战一脚踹中小腹,“噔噔噔”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
刘战的长枪如影随形,枪尖直接顶在了吕布脖颈前一寸处。
此时的画面瞬间定格,深深地烙在了吕布的心底。
刘战见吕布脸色不好,心想:坏了,这吕布心眼儿小,我竟然忘记了这茬,估计更恨我了……
刘战赶紧收起长枪,上前扶起吕布,然后抱拳行礼道:“师兄让我,多谢了!”
刘战本来是想为吕布挽回一点面子,可是这在吕布的眼中却完全变成了一副得胜者的做派。吕布顿时心中暗恨,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板着脸回礼道:“师弟不必过谦。”
“好哇!哈哈。”童飞大叫着跑过来抱着刘战一阵大笑,弄得刘战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赵云站在原地大声叫好,一脸的自豪,仿佛在说,看我说对了吧。
郭欣有些惊讶地微启樱唇,全然忘记了喝彩,一个劲儿地在心里为吕布打抱不平:一定是这个大色狼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要不然布师兄怎么会输呢!
童渊并没有对刘战的获胜发表什么个人意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日就到这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吕布输得脸上无光,不愿多待片刻,便提着方天戟,紧随童渊之后离开了后山。
剩下的四人,无意间自成一个小团体,嘻嘻哈哈地庆贺着刘战的胜利,仿佛刘战是正义的一方一样。
弹指一挥间,四个月过去了。自从那次比试之后,宅院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这一日,吕布来到李彦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师父,徒儿欲下山历练,请师父成全。”
李彦一怔:“什么?为何如此急于下山哪?”
“师父,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布想去试试。”
李彦沉吟了片刻,语重心长地说:“也好,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为师就不强留你了,这样吧,你在山上多住几日再下山,也好让你师娘给你赶制几件袍子。”
“多谢师父、师娘!”
李彦起身向外走去:“随我来,有样东西要给你。”
吕布随李彦来到主屋旁边的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其中长戟最多,长枪次之。
李彦从最靠里的架子上取下一柄长一丈二的方天戟,递给吕布:“此戟名为方天画戟,跟随为师风风雨雨几十年,现在是你的了,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的威名。”
吕布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方天画戟:“多谢师父厚爱,弟子定让这方天画戟的威名再次响彻天下。”
“嗯,起来吧。”
吕布起身跟随李彦从屋子出来,边走边爱惜地抚摸着方天画戟,他知道此戟是神兵利器,且是李彦的成名兵器,此戟对李彦来说意义重大。一想到这,吕布几个月来的郁闷一扫而空,神清气爽,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李彦回头再吕布甚是喜爱方天画戟,抚须而笑:“布儿,随为师来,你我师徒二人好好叙叙话。”说完径直走进了主屋,吕布神采飞扬地跟在李彦身后。
五日后的早晨,吕布身着青色短襟,脚踩鹿皮靴,手持方天画戟,牵着一匹骏马立于宅院当中。
只见李彦、童渊、颜云、颜雨、刘战、童飞、赵云、郭欣等人一一从屋子里出来,为吕布送行。
吕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彦面前,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再造之恩,徒儿永世不忘。”
李彦面色平静,轻轻的点了点头:“日后一切得靠自己,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是!”
吕布又依次跪拜了童渊、颜云、颜雨。
童渊把手中的一把精美的长弓交给吕布:“布儿,师叔出来没带什么适合你用的兵刃,这把龙舌弓就送与你吧,希望你能建功立业,救弱除暴。”
吕布欢喜地接过龙舌弓,对童渊千恩万谢。
颜云、颜雨两姐妹则在一旁抹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通红。
郭欣跑到吕布面前,带着微微的哭腔说道:“师兄,你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呀。”
吕布闻听此言,心头一热,对郭欣使劲点了点头,眼泪在眼中直打转。
童飞、赵云二人也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师兄保重。”
刘战来到吕布旁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师兄,这是我全部家当,你留着路途上用吧。”
吕布表情有些生硬地接过小包,打开一看,愣在当场,他没想到沉甸甸的小包里会是两块马蹄金和一吊铜钱。吕布惊讶地看着刘战:“师弟,你这……”
刘战莞尔一笑:“师兄一定要收下,这些钱代表了我深深的歉意,希望师兄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吕布心里一暖:或许之前是我误会师弟了。他收下小包,对刘战说道:“多谢师弟,师兄我技不如人,你不必道歉,日后还要指望你多多孝敬师父师娘,照顾好师妹呢。”刚一说完,吕布又转念一想:刘战这小子鬼点子多,这钱指不定是从哪弄来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
刘战点头称是:“请师兄放心。师弟定会守好山门,随时恭候师兄回来。”如果刘战能听到吕布心中的想法,定会一把夺过小包,再给吕布来个盖棺定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与吕布说着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别。经过一番推心置腹、哭哭泣泣之后,吕布牵着马出了宅院,慢慢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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