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战直视刘宏,冷声道:“如果党人为反贼出谋划策,那你这皇位也就坐到头了,居然还有心思操心这些阉人!”
刘宏听刘战称张让等人为阉人,不禁有些不服气,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一言不发,听着刘战的训斥。
刘战接着说道:“阉人能替你守住江山吗?”
刘宏弱弱地答道:“应该不能。”
“什么叫应该不能?是绝不可能!他们只会替你卖官敛财罢了。”
刘宏也不说话,暗自腹诽:不敛财哪有钱财被你勒索啊……
刘战看了一眼吃了苍蝇一般的刘宏,淡淡道:“若想坐稳江山,就解除党禁,先平息反叛,再说其他。”
刘宏想了片刻,一咬牙,说道:“就按先生的意思办。”
“算你还有点脑子。”刘战微微点了点头,踅身向外走去。
“朕送送先生。”
“不用!该干啥干啥去!”刘战一摆手止住了刘宏,独自离去。
刘宏本着对刘战的敬畏,随即上朝宣诏,布置兵力迎击黄巾军
诏命宣布完,刘宏看了看卢植、皇甫甫、朱儁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卿家是我大汉的股肱之臣,此次出征当全力而为,诛杀贼众,扬我大汉之威。
三人长揖在地,齐声应道:“臣谨遵陛下诏命!”
刘宏心中大定,淡淡道:“诸位卿家平身,可还有事要奏?朕定当全力满足。”
三人依言起身。
卢植拱手道:“陛下,臣请刘战公子随行出征,招募义兵,还请陛下恩准。”本来,卢植没打算让刘战跟着,可是这小子铁了心要上阵杀敌,卢植也拦不住,只好答应,让他负责招募义兵。
“……!准……准了。”刘宏差点被卢植的话呛着,心说: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朕哪里敢替他作主啊!
“谢吾皇。”
卢植话音刚落,皇甫嵩朝刘宏一揖,朗声说道:“陛下,如今黄巾反贼势大,若与党人串联,后果不堪设想。”
刘宏面色一紧:“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嵩似乎等的就是刘宏的这句话,他脸色一肃:“臣请陛下解除党禁,以慰天下士人之心,彰显吾皇之仁德。”
还真的被他说中了!真有人谏言解除党禁!
刘宏心中一突,双眉微皱:“如若解除对党人的禁锢,让张让等人如何自处?”
皇甫嵩言道:“公道自在人心,他们做了什么自会相应的下场,陛下不必执着与此。”
“你……”刘宏脸色一冷,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呵斥皇甫嵩。
一旁的卢植拱手道:“陛下,士人乃我大汉之基石栋梁,当此危难之时,更不能寒了士人之心!臣同请陛下解除党禁。”
刘宏看了一眼卢植,没有当场应下,心中不禁对刘战精通占卜之术深信不疑:看来真的要按刘战说的办了,可是,这对张父他们却有些残忍……
朱儁见刘宏不置一词,也跟着说道:“请吾皇解除党禁,以慰天下士人之心。”
朱儁话音刚落,殿中百官纷纷下跪:“请陛下解除党禁。”
顿时,大殿之中,嗡嗡作响,吵得刘宏一阵头大,他摆了摆手,有些烦躁地说道:“罢了,就依诸位卿家之意,即日起解除党人禁锢。”
“吾皇圣明!大汉福运齐天!”众官员齐声谢恩。
众人声音一落,刘宏有些不耐地来到殿上,一屁股坐在龙榻之上,烦躁不安地说道:“无事散朝。”
话音刚落,卢植拱手奏道:“臣请郭典出任巨鹿太守。”
“……”刘宏看了一眼卢植,有些无语,却又不好发作,当即说道,“郭典何在?”
位列大殿之内的郭典一愣,快步出列,跪伏于地:“臣在。”
“命汝为巨鹿太守,协助卢卿歼灭反贼。”
“臣遵诏。”
这时,朱儁上前几步,跪在地上:“臣举荐一人与臣一同迎击黄巾反贼。”
“何人?”刘宏已经坐不住了。
“下邳孙坚,此人勇猛无双,可堪大任。臣欲遣其赴下邳、淮水、泗水一带招募士兵。”
“准。退朝。”刘宏话音一落便匆匆往寝宫而去……
……
第二日。
卢植、皇甫嵩、朱儁各自带领人马开赴前线。
刘战带着裴元绍及那二十名汉子,作为乡勇义军,跟随卢植一起出征。一路上,裴元绍等人兴奋得都找不着北了,一个个手舞足蹈,畅想着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出发前,刘战把酒楼的安全与日常管理交给了史阿,把听风阁交给了莲儿打理等人。
卢植所率北军五校,即屯骑营、越骑营、步兵营、长水营、射声营五营近三万将士,乃京师精锐之兵。
卢植率领五营将士,星夜兼程,取道河内,直扑冀州魏郡,不到三日,卢植的人马已抵达冀州魏郡境内。
进入魏郡之后,卢植即刻下令安营扎寨,原地休整一日,并派出斥候打探敌情。
傍晚,刘战隐约看到北面有火光映天,问及其他人,都说看不到,刘战不禁狐疑,转念一想,才想起自己的目力是寻常人的几倍,他确定那是火光,定有事情在北面发生。
刘战来到卢植帐内,只见卢植正伏案观看地图,他来到卢植跟前一礼:“世伯,侄儿去周围查看一下地形,可好?”
卢植头也不抬,淡淡道:“战儿,初次随军,还是不要独自行动了。”
见卢植不同意,刘战只好如实讲道:“世伯,侄儿见北方火光冲天,定有蹊跷。”
卢植面容一肃,起身径直来到帐外,手搭前额,向远处眺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点儿火光,他回身说道:“哪有什么火光?”
刘战也不好说自己的眼力比常人好太多,胡诌道:“刚才我派人四处打探,他们这样回报的,侄儿想带人去看看。”
卢植想了想,说道:“给你五百马步军,过去查看一番,如果有敌情,赶紧来报,万不可单独行动。”
刘战挠了挠头:“世伯,侄儿见机行事可以吗?”
卢植想也不想:“不可。战儿你初次随军,还需多加历练才行,不可轻敌冒进。如若带出去的人马有什么损伤,军法处置!”
“啊?!”刘战一愣,想了一会儿,说道,“世伯,侄儿不用带那么多人,只带我那二十个兄弟去看看就行了。”
“不行!”
刘战正欲开口再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报——启禀将军,北面三十里处发现黄巾余部。”
卢植面色一冷:“有多少人?”
“五百余人,他们在几个村子里抢掠食物、杀人放火。”
卢植看了一眼刘战,暗道:怎么忘记这小子会占卜之术了,看来这小子刚才说的火光确有其事!也好,也该让这小子历练一番了,就让他单独领兵出击。
一念至此,卢植说道:“刘战听令!”
刘战听到卢植的话,不禁身体一绷,拱手道:“属下在!”
“命你领一千马步军,灭反贼,救乡民!”
“遵命!”
卢植随即点了一千马步军交给刘战。
刘战得了将令,来到军前,振臂一呼:“兄弟们!前方有一伙黄巾贼正在欺凌百姓,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千余人齐声大吼,杀声震天!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对百姓有着很深的感情,是故,一听到刘战说黄巾贼在残杀百姓,当即就血脉偾张,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鱼肉百姓的黄巾贼砍杀殆尽。
刘战一抬手,把裴元绍等人叫到身边,说道:“随我去杀反贼。”说完打马前行,带领群情激愤的兵士往北而去。
裴元绍等人一脸兴奋:“是!主公!”紧紧地跟在刘战身后。
……
来到村外不远处,只见火光冲天,烟雾缭绕,一股刺鼻的糊味扑面飘来;呼救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村中四处逃窜的村民。
刘战抬手一挥:“留下五百人封锁村子出口,其余人跟我进村救人!见头裹黄巾者立斩不赦!”话音未落,打马前行,往村里冲去。
裴元绍等人不由分说,紧跟刘战冲进村子,后面还跟着五百名马步军。
进入村子,刘战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只奔吵嚷声最大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村中小路两旁横七竖八的尸首,燃着熊熊烈火的茅屋,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一股冷冷的杀意自刘战身上散发而出,迅速向周围笼罩,刘战心想:一定要把这些残害无辜百姓的贼人赶尽杀绝!还百姓一个公道。
刘战收紧缰绳,勒马转身,看向身后满脸怒火的兵士们:“佰长何在?”
话间刚落,就有五名兵士快步跑到刘战跟前:“属下在!”
“尔等速速带人,四面出击,袭杀黄巾贼,一个不留!杀完贼人在村子南面列队集合。”
“是!”五名兵士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各自的兵士杀黄巾贼去了。
刘战看向裴元绍等人,抬手朝某个方向抬一指:“元绍,我们去那边。”
“驾!”刘战领着裴元绍等人疾驰而去。
……
这边有打斗声!
刘战一勒缰绳,骑马来到一处茅屋后面,只见黑压压的一群黄巾军围着一名汉子,双方厮杀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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