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阳一看来电，是自己的贴身秘书李威，他拿起电话，一边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中华点燃，走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小李，办妥了？”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这才传出声音。
“张总，事情……办砸了！”
“什么？又办砸了？特么的，这点儿都办不好，你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他转眼一想，按道理来讲，李威再不济也不至于这点事儿也办不好，肯定是出了意外。
张耀阳狠狠地嘬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凌羽！”
单单两个字，一下让张耀阳的脸色大变。
难道对方没有得手？
不可能，古武者是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心里清清楚楚。
他记得，自己的大哥曾经告诉他，宁和官斗，莫惹古武。
前者再不济也会和你讲道理，按照法律条文办事儿；而后者，虽然受制于某些不成文的规定，但是以他们的实力，想要抹杀一个人如同切菜般简单。
“你看清楚了？”张耀阳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仿佛有个异物黏在他的嗓子眼里。
“看清楚了，当时我就在不远处的安全通道里。”
不错，李威当时为了以防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局面，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毕竟他们的初衷只是为了吓唬王致远，他怕手下的那帮小子，下手没轻没重，万一出了意外，就不好收场了。
这也是凌羽最后，为什么朝着电梯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缘故。
这下，张耀阳又些拿捏不准了。
记得当时在网上，对方说过最快十二个小时，最慢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就会有结果。
他是在李陵蓉和赵康走后不久，通过花皮找来的电脑，联系的杀手。
张耀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下时间，还差五个小时左右就到最后期限了。
难道对方还没有行动，或者说对方失手了？他更希望是前者，如果要是后者，那么这个凌羽，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我上次让你查凌羽的身份，查了没有？”
“张总，我……我还没来得及去查！”
“特么的，那还不赶紧去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越详细越好，我现在就去公司！”
张耀阳之所以要急着赶回公司，那是因为那台能够进入暗网的笔记本还在公司。
当时对方明确告诉他，不管任务失败与否，他都不会另行通知。需要自己登陆他们的网站，去查任务状态。
女人看着一脸阴沉的张耀阳，从外面走了进来。还以为他是因为好事儿没打扰，所以才生气。她立马把光洁如玉的大白腿，伸出被窝，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
“耀哥，你可打完电话了，人家等的急死了，快来嘛！”
“贱-人，给老子滚！”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继而，她有些委屈地小声嘟囔道：“上了床，叫人家宝贝，下了床，就叫人家贱-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啪！
张耀阳本来心情就差，又听到她的唠叨，顿时怒气上涌，抬手就给了女人一巴掌。
“你……，你居然打我，呜呜……”女人捂着脸，哭了起来。
张耀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叠钱，一把扔在床上。
“拿上钱，给老子滚！”
……
一个小时候，滨江大厦，张耀阳一到办公室，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把那台笔记本拿了出来。就在他按下开机键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威一脸急色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张耀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并没有出声询问，而是等着李威开腔。
“张总，刚才我去通过警局的朋友查凌羽身份的时候，意外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张耀阳皱了皱眉头，用手敲击着桌面，可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李威说话。
“特么的，你倒是说啊！都什么时候，还搞设置悬念这一套，你以为是在写小说吗？”
“清风公园，发生了一件命案！”
“妈的，这个世界，那天不死人，这有什么稀奇！”张耀阳有些不以为然，忽然他好想起了什么，“等等，你是说在清风公园？”
清风公园，正是桃园小区附近的那个公园，然而，凌羽的活动范围正好是那里，难道是巧合？张耀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张耀阳一脸急切，语速极快。
“好像死者的身份极其敏感，江城市局的人一到现场就把人拉走了，据说凌晨报案的人也被警告不许对外乱说。你说会不会……”
说道这里，李威似乎也不敢往下讲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能也会被牵连其中。
张耀阳听完李威的叙述，心中顿时乱作一团。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巧合！
此刻，他也忘记了去询问李威是否查到了凌羽的身份。
而是，在电脑桌面点击了一个特殊的图标，然后把浏览器打开。
不一会儿，一个名为黄泉路的网页，出现在了电脑桌面上。
输入账号、密码后。
张耀阳的手指悬停在了回车键上，迟迟不敢敲下。
彼一时，此一时。
他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进入这个网站时，他是多么的兴奋。那时，他仿佛看到了凌羽满身鲜血，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然而现在，这个回车键宛如一块烧红的烙铁，让他难以触碰。
因为电脑屏幕的遮挡，站在对面的李威并未看到这一状况，他更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里，自己老大的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还以为自己的老大忘记了密码，或者电脑出现了什么问题。
“张总，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听到李威的问话，张耀阳把牙一咬。
妈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怕事儿了，拼了！
啪！
一声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
张耀阳如同一只盯着猎物的恶狼，等待着网页的刷新。
几秒种后，他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任务状态一栏，赫然写着：任务失败！
瞬间，他的脑袋里嗡嗡直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怎么会这样？
现在要怎么办？
张耀阳闭上眼睛，颓然地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