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回头,不疾不徐拨开秦婉的小手,“这么多人要救,你总要让我准备一下。”
“你骗人!”
“你是我徒弟,我骗你做什么?”
“对,你还骗我做你的徒弟!”
崇华:“……”
秦婉听到崇华要走,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骗了,最后救家人的希望突然坍塌,还是全方位的坍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哇的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崇华愣住了,原本交流下来,他还感慨秦婉不愧凤主之身,心智异于常人,终究还是个孩子,哭起来,没差。
他苦笑着又折回来安慰,看着秦婉鼻涕眼泪横飞的小模样,心道这徒弟以后可不好养。
“为师说话算话,一定会救你家人,你看治病总需要药材吧?”崇华认真的解释。
咦?他来解释了?解释的好像还有点道理?秦婉边哭边竖起耳朵,可那哭劲儿一点没放松。
“你看外面还有一帮人虎视眈眈盯着,总得想法子把他们先解决了对不对?不然全家人一辈子只能被关在这后院里。”
秦婉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已经不再怀疑骗子的问题,她心里掂量着是这个理,但是哭势丝毫不减。
“你乖乖的不哭,为师就先教你个法子,能先控制住毒虫不在扩散,如何?”
刷的一下,秦婉雨过天晴般止了哭势:“你说。”
这反应,崇华哭笑不得。果然小徒弟不好养啊,人小鬼大,贼着呢。
他蹲下身子在秦婉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法子告诉你了,用不用在你。”
“这样……真的……可以吗?”秦婉想着崇华的话,将信将疑。
崇华摊手,“无所谓,反正为师最后都会把他们治好的。”
秦婉盯着崇华,脑袋里飞速旋转着,对于崇华的法子,她发自内心的质疑,可一看到崇华哪双眼,仿佛有魔力般,又不自觉的开始信服。
“怎么?害怕?”崇华看着秦婉满脸纠结,“给你讲这个法子,只是为了让你安心,还真没指望你用。”他轻轻的揉了揉秦婉的小脑袋,“你就乖乖等着为师,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谁说我怕?!”崇华轻描淡写的两句反而激起了秦婉的斗志。“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师父你快走吧,快去快回~”
所以……我是被轰了吗?
崇华无奈扶额,可越看小丫头心里越是喜欢的紧。
多少年没有人能带给他这种出乎意料的欢喜了?他感觉自己沉寂已久的心有了丝松动,那感觉很真实。
崇华走了,偌大的院子,又只剩秦婉一个人。
她思量着崇华给她的法子,有些难以置信。
崇华说:采后院的儋彦花汁融和上两滴自己的血喂给中蛊之人,可抑制毒虫的生长。
儋彦花为何物?
那可是有剧毒的!
儋汁入体,十死无生!
秦婉一度怀疑崇华是想谋杀。
可她在转念一想,好像又有点道理:既为毒药,那对白虫应该也是威胁吧?
要不要试一试呢?
纠结之际,她人已来到了后院花园。
西南一角,几簇儋彦花开得正艳。
秦婉记得那是他爹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名贵花种,据说一年只开一次,花期不过三天。
她还记得当时父亲说儋彦花开是盛事,要摆个赏花宴,大家好好乐呵乐呵。现在花倒是开了,秦府却遭了难,一家团聚都成了奢望。
秦婉盯着那几簇儋彦花,果然是娇艳过人,花枝挺而错落;花瓣大而清丽;花蕊细而绵密,伴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这的确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花了。
秦婉还在犹豫要不要试它一试,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
父亲母亲再三叮嘱这花有剧毒,只可远观,平时来花园玩耍,也都专门避开西南一角,万一这法子有错……后果,秦婉想都不敢想。
试或不试,就在一念间!
咳!
既然相信了那便宜师父,赌了!
秦婉一咬牙一跺脚,三下五除二把园子里仅有的几株儋彦花摘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