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有讲话,而是伸长了五指,吹拂了一下上面的指甲屑。
“那个女人呢?。”
“已经被除掉了。”一个矮小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不断地用食指和中指轮流敲击着桌面:“不得不说,你太谨慎了,之前动手拿到枪的话,早就能拿到那个东西了。”
这人,正是昨天用弩射杀女人的矮子。
“明伍,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女人抬起了头,妩媚的眼睛弯了一下,然后笑着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了那个男人的大腿上:“别心急,今天动手也来得及,你说呢?”
明伍没有丝毫享受的表情,而是显得异常紧张,他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互助会会长,一个蛇蝎美人。
被她看中的男人,全部都会死得很惨。
先是一个会制造弓弩的木匠,然后是一个原来工地的工头,再之后是一家原安保公司的高级经理。
但最后,这三入幕之宾,全部死于非命,死因和这女人息息相关。
不过即便是明伍深知这一点,但此时依旧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妩媚、天真,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一并叠在了她娇小的脸上,而且丝毫不显得违和。
那双眼睛,仿佛是一汪湖水。
“是的,来得及。”明伍吞了口口水,眼睛不断地眨着。
如果许诺在这里,他会认识这个熟人的,周穗儿。
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成为了这里的头领。
“那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吗?”
“当然,我还会把他们都杀光。”
“那,去吧。”
周穗儿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退了两步,重新站在了墙边,继续修着她的指甲。
明伍心脏颤动不已,他整理了一下大衣,转身下了楼。
随着咣咣咣的皮鞋踏下楼梯的声音。
屋子里只剩下光头的青哥和周穗儿。
“周姐,那个啥,我二钢厂的朋友,到时候是不是......”
“阿青,放心吧,会安全的。”
说完这句话。
周穗儿把五指伸在充满光芒的窗前,指甲晶莹剔透,前段的弧度像是彩虹,她休整的非常漂亮。
眼见如此,笑容忽然灿烂盛开。
这是她最宝贵的武器,一刻也不能容忍失色。
另一边,许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钢铁二厂的门前。
钢铁二厂建造在工业区的外端,附近是几处重工场,规模全部很大,一个个地方全部都是高墙林立,这样保障了不少人的安全。
二钢厂的安全区,则是附近所有工厂的幸存者共同建造的。
此刻,工厂门的四名守卫见到许诺的车停在这里后,立马举起了枪。
许诺凝神看去,这种枪造型很奇怪,而且看起来也很简陋,只能说是一个长管子改造的,连个保险都没有。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气枪。
许诺扭头看向宋宇,一摆手。
宋宇会意,他下了车,朗声道:“我们是昨天和你们接触过的,我们的安全区叫做自由城,今天我如约带了负责人过来和你们洽谈。”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高个子拿着枪,大声道:“车子和武器留在门外,不然别想进来。”
宋宇看向车子里的许诺,他在等着许诺的意见。
许诺没有多说废话,他带着所有人下了车。
“列队!”
二十人迅速整齐列队,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气势一下子凝聚了出来。
实际上许诺并没有带兵经验,但是令行禁止这种简单的东西,他还是了解的。
许诺穿着一身高领风衣,头上戴着一顶纯黑色的渔夫帽,而那张黑桃面具始终贴在他的脸上,这装束把他的身体完全的裹住了。
他轻轻挥手。
“举枪!”
二十把步枪瞄准了起来。
这命令把商图陆吓了一跳,忙躲在了车子旁边。
“我的车子可以留在这里,我的枪不能。”许诺走了几步,抬头看着那个比他高半头的高个男子,轻声道:“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把路让开。”
那高个子有些慌,实际上这些天他们也接触了一些其他安全区的势力,但是这么横的,这还是头一家。
当然,这也是唯一有火枪的一家。
“你还有五秒钟,朋友,为什么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我不信你敢开枪!”
“咔!”
许诺迅速的拎起手枪,把子弹推上了枪膛,然后直接抵在了高个子的脑袋上。
“三秒。”
高个子吞了吞口水,那黑洞洞的手枪是如此冰冷,以至于让他的头皮有些发麻。
而且,眼前这个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身上,仿佛带着一股血腥味。
他很肯定,这个男人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
“请——进。”
高个子最后让出了一条路。
许诺安慰似的拍了拍高个子男人的肩膀,然后带着身后的精英小队走了进来。
他并非是狂妄,而是把武器交出去的话,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现在这个世界,武力既是一切,二十条枪是他这次来谈判的资本。
二钢厂很大,甚至比紫鸢尾花观赏园还要大许多,但是能看得出来,并非工厂高墙围着的地方就是安全区,因为他们的守卫只保护了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地区都没有人戒备着。
高个子带着他们抵达了一处建筑,这里是原来二钢厂的办公厅。
许诺带着人走了进去,建筑是老式的装修,到处都是红色的木制品,还有一些陶瓷瓶子。
很快的,屋子里面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秘书。
她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礼貌的看向许诺:“您就是贵地区的负责人吧,秦厂长已经在贵宾室里恭候您了。”
许诺没有应声,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商图陆,示意带着他一起进去。
宋宇等人在这里原地待命,他们枪不离手,即便是有人送上水也不饮用。
许诺一直跟着女秘书抵达了贵宾室。
“秦厂长,贵客到了。”
“快请进来。”门开了,屋子里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得体的西装,带着斯文的金丝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