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依然开着,几丈深的城门形成了一个风洞,夜晚偶尔起风,吹得吹得人们不禁缩起了脖子,太极阁的军士抽出了刀,映着灯火放在眼前看了看,没有血迹。
叶藿紧缩的眼睛终于放开了,忙道,“军爷,这箱子还让我怎么用啊。”
军爷不耐烦的往城门外的方向挥了挥手“不想走的就不要走了。”
叶藿听完,一脸委屈的走到马前,拉着马缰绳悻悻地走向了城门,直到穿出城门走到准许驾车的地方,嘴角才终于弯起了一丝弧度,翻身上车,驾车离去。
城门的另一边,城头讨好的问道“蒋大人可有什么收获?”
“切,一个穷酸卖艺马车能有什么收获,好了,看好城门,不要放走人和可疑的人,有问题随时叫我。”说罢转身。
不知他后背长没长眼睛,看不看的见城头不懈的撇了撇嘴。只不过他自己的嘴角却扬了一下,很快便没了。
叶藿驾着马车行了几里地,在一个河边停下,这个条河的名字叫苏追河,是为了纪念开国时候的一名大将,他为宋国的开疆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河宽阔,由于北部地势较高,在这里冲出了大片的河上平原之后便向东流去了。夜很安静,听得到淡淡的虫鸣。
叶薇从车上下来,深吸了一口空气,风从河上来,带来阵阵清新的空气,洗去了周身的疲惫。她走到马车的后边,按下机关,柜子弹开了文长从柜子里面走了出来,吸了一口空气道“多谢叶姑娘帮忙。”
“其实说起来还是你自救了,要不是你改了这个戏法箱子的结构,说不得今天你也出不来了。”叶薇笑了笑,理了理额头前清风吹乱的头发。
“只是这个箱子恐怕不能再用了。”文长道。
“不用担心,我看了看,把刚才那人插刀的位置再阔一阔,刚好又是一个刀口,以后表演起来应该更刺激,他的刀够快,基本上没有留下难看的裂纹,这样还省得我们自己动手开口了。”叶藿大笑着答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叶薇抬头看向文长。
“我还是想先回‘山谷’看看,老师教了我那么多没用的东西,还交了我十几年,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像一个笑话……你们呢?”文长问道。
叶薇同情的看着文长“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看他应该就是神经病,疯子!”叶藿说道。
“小藿!不要乱说”叶薇制止道。
“呵呵,无妨,我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怀疑过”文长从来没有如此怀疑人生。
“我们四海为家,去哪里都一样,正好没有方向,不如就和你一起,还有个照应。”叶薇还没答话,叶藿便接了上去。
“你们不是想去塞北见识一下,然后转道蓬莱的吗?”文长问道,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叶家姐弟的行程。
“草原不会走,大海也不会长腿,总有机会,说不得,回了山谷,你也会跟我们到处走走。”叶藿道。
“我确有想法和你们一起到处走走,去见识见识这书里面的山河,看看是不是要比书里面更广阔,老……”
唉,他长叹了一口气,本不想提到这个名字,但随后似乎是给自己加了把劲接着道:“老师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文长内心感激,知道二人是为了照顾他。
“那便一起吧”叶薇说道,似是给这件事定了一个基调,事情终于有了定论。
“那便好了,我还想费大哥多教我一些改造的事情”叶藿欢呼。
“定知无不言。”文长笑道,由内而外,笑的很开心。
也许这也算这些年自己浪费时间学的东西的唯一用处?文长安慰自己。
三个人安营扎寨在河边渡过了一夜,清晨在河边洗漱了一下,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便在下一个岔路朝着南方赶路去了。
马车行了不久,经过了一个歇脚的茶铺,远远的看见几个士兵,从茶铺里面出来还边走边交待着什么。
众人未敢直接上前,等士兵走远了才慢慢靠近,叶藿走进了茶铺,找老板买了些干粮,顺便讨要了一些水,灌满了行囊。装作随意的问道,“我刚刚怎么看见有几位军爷从这里出去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咳,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又有新的通缉犯,”说到这用嘴噘向木墙的方向“喏,就是那个人”说完了不忘抱怨一句,“我这里能抓到什么人啊,无非就是借故来老头这里蹭些吃喝”。
叶藿朝那个方向一看,心里一惊,面上却不表露,装作轻松的说道“这人看起来,清清秀秀,柔柔若弱的能犯什么法啊?”
“什么法?嘿,年轻人,就是这种人犯的法才厉害着呢,他写了反文诬蔑当朝清吏制度,这可比杀人放火还厉害呐!”老人接着又说到“当年的中书令王大人,你说官大不大,还不事酒后乱题诗,落了个死罪,还好当今圣上心软饶了他的家人……”
叶藿的脑袋嗡了一下全然没听清后面老人还在唠叨什么,只是木然的应是,缓过神来说了句“老张说的是,果然见多识广”然后拿着吃的和水囊走回了马车。将看到和听到的事情说给了二人。
“想不到堂堂大宋王朝竟然因为这点事情,就做到如此地步,你可以有看上面榜文?是否祸及家人”文长痛心疾首。
“我看了上面榜文,说来也奇怪,一般我见的缉捕榜文,会说犯了什么法案律当斩之类的,悬赏多少钱,你这个榜文只写了妄言吏制,当收监受审,按理说,如果只是收监受审这么点小事,不应当悬赏,不值得发布缉捕公文才对”顿了顿,叶藿接着到“不过榜文只说抓你一个,不会涉及其他人的。”
文长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如此便好”。
“只是接下来我们应该作何打算?看那群士兵去的方向,应该是往南边去了,在往南走,恐怕就危险了”叶藿说到
“南边肯定是去不了了,回去搞不好还会连累老师,我打算去趟塞北,再去那边找一座叫玉露的山,我和一个人约定了去那见面。”文长想了想道。
他现在不想回去了,他忽然很想去散散心。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嘁,你还担心你那个老师作甚。”叶藿说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文长没有说的是,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师傅了,他那么尽心尽力的教育自己,自己回去要做什么呢?质问他么?他又到底错在哪里,文长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随后迟疑的问“你们呢?我已经是一个被通缉的人了,你们还是不要随我一起了”
文长想到了那位“大师兄”。
“我们本来就打算去塞北,当然一起,不过你那个师傅这么坑你,你还这么惦记着他。”叶藿道。
“我相信,老师肯定是有他的苦衷。”文长道。
“好了,一齐走,大不了到时路上没盘缠,我们就把你绑了送官,还能换些口粮”叶薇一锤定音。
文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头又沉默了。
三个人上了马车,复向北边行去,路上叶薇不经意的问道“约你的姑娘漂亮吗?”
“额,是个男人,要说长相,挺好看,”顿了顿肯定道“恩,比我好看。”
“明天开始,教你变脸”叶薇背过去的脸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