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笑道:“好,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尽快发动吧,等到孙督师与候恂等人归来之时,就是拥立之争正是拉开帷幕的时候了……”
李岩问道:“大人,南京城之中,其他官员与勋贵,如今是什么态度?”
朱杰微微笑道:“适才我已经命人前去请吴德权等人了,今天就跟他们摊牌,相信这些人能够分得清其中的利弊,嘿嘿,他们还真的以为想要阻止我拥立新君,就能够万事大吉?笑话!”
李岩猛然一醒,突然间想起了一同组建炎黄公司的那几家勋贵,虽然势力算不得上顶尖,但是也是南京城中一流的勋贵势力了,六家啊,拥有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一旦将他们给争取过来,在要是能够拉拢几家过来,甚至只需要保持中立,那马士英等人的势力,可就大幅的削弱了。
李岩笑道:“忘了大人还留着这一手了,哈哈……”
两个人正在谈笑间,一个衙役跑了上来,躬身道:“启禀部堂大人,左都御史史可法大人到访!”
李岩笑道:“看来,这个史大人是来试探大人您的口风的了,拥立新君,不得不说,已经惊动了几乎所有权贵了,每一个人都攥着自己的小九九呢。”
朱杰没好气的瞪了李岩一眼,闷声道:“好想你们特么的没有攥着自己的小九九似得!请史大人进来吧!”
时间不长,史可法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阴郁。
朱杰笑道:“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在跟谁闹气呢?”
“哼哼!”
史可法冷哼一声,答道:“还能跟谁?当然是跟那些因私废公的混账东西了!镇国公,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大家就不能捐弃前嫌,勠力同心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国家危亡就在眼前,山河破碎,先帝殉国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人一心想着勾心斗角,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
李岩笑道:“史大人,这还不正常吗?如果国无君主,朝臣们自然是各有各的心思了,没有心思,那岂不是成了傻子?”
“李岩兄!”
朱杰连忙喝止道,“史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史可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愤声道:“刚刚,就在刚刚,高弘图大人到敝府拜会我,同我说了件事情!实在是令人气愤的很!马士英竟然召集南京官员与勋贵云集其府上,商议拥立新君的事情!”
朱杰笑道:“史大人,这不是很正常嘛?怎么,就因为他们没有请您前去?”
史可法愤声道:“镇国公,你把我史可法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小肚鸡肠之辈吗?他们不请我,我还不写与这群人为伍呢,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如果他们真的就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商讨拥立新君的人选,我史可法敬重他们的所作所为,可是呢,这个马士英竟然公然联合在场的众人,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你!宣称什么只要你朱杰提出来的人选,不论是谁,在朝堂上一律不予以通过!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党同伐异!即便是党争,也绝对不能拿着皇位做斗争的工具!大明都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思内斗!”
“史大人!”
朱杰苦笑着摇摇头,答道:“这件事情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有什么稀奇的?不管是马士英,还是徐洪基,他们每一个都与我朱杰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事关日后的身家性命,他们自然是要竭尽全力与我作对了……”
“你也知道?”
史可法心头一惊,旋即撇撇嘴答道:“即便是有矛盾,这个时候,难道还不该捐弃前嫌吗?镇国公,你不会也认为就要分个你死我活吧?”
朱杰笑道:“史大人,如果我朱杰是那样的人,只怕您也不会来吏部衙门找我了,不是吗?”
史可法沉声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要镇国公一个态度,关于拥立新君,到底是应该立贤还是立嫡?”
朱杰没有说话,这个态度自然是不适合他来说了,一旁的李岩及时将话接过来,问道:“史大人,立贤怎么说?立嫡又怎么说?”
史可法瞥了眼一眼,对于李岩颇不满意,他不过是镇国公麾下的幕僚而已,即便是颇有贤名,但是涉及军国重事,岂能随意插言?不过看看朱杰没有什么表示,史可法也没有深究,毕竟史可法心里很清楚,镇国公对于这个李岩万分器重,镇国公不少举措都是出于李岩的建议。
史可法沉声道:“很简单,如果立贤,自然是以才德为主推选贤德藩王登基了;如果是立嫡,自然是以亲疏为主,推选先帝近支藩王登基了;如今国难当头,我等臣子拥立新君自然是要以明主为第一,所选非人的话,如何能够抵抗得了满洲鞑子的虎狼之师?可是马士英等人却依旧死抱着立嫡的观念不放,非要推举洛阳福王登基,天底下,谁不知道福王贪得无厌?老福王落得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报应啊,小福王比之老福王,也强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人成为一国之主,绝非国家之幸,哼哼,他们不过是想要找一个藩王登基,最好就跟泥塑的一般,什么都不管,正好方便他们上下其手,大开方便之门!”
史可法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忠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其嫉恶如仇的本性,自然使得他眼睛里容不得这样的腌臜的事情发生。
李岩笑笑,答道:“史大人,立嫡固然是不可取,然则,立贤?呵呵,学生想说的是,如今大明各家藩王之中,可有才德兼备的?即便是有,可有超越先帝的?先帝之勤政,大明十余帝几乎没有出其右者,到最后不落得自缢殉国,这些藩王?嘿嘿,学生真的是看不上,真的是看不上……”
“放肆!”
史可法终于忍无可忍,怒声喝道:“李岩,我与镇国公商讨军国重事,岂容你一介书生品头论足?还懂得长幼尊卑吗?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