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夜的时间,曹州就再次易手,不得不说,秦牧风太凶悍了,而且是各家将领之中,最敢冒险的,哪怕是有一成的胜算,他也行险一搏,这一仗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一旦他们遇到的守城的不是山海关的步兵,而是满洲的精骑,那他们十多个人是绝对坚持不住的,哪怕是能够全身而退,但是想要占据住城门,给后面的精骑争取时间,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一队队的骑兵冲上来,哪怕是秦牧风在勇冠三军,也绝对顶不住骑兵的突击。
但是,秦牧风就是这样的个性,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没有别的本事,就知道可以被撑死,不能被饿死!
仅仅三两百山海关的步兵,想要将秦牧风这十多个人给干掉,那可就差的多了,最起码,再短时间内,想要将这些人给都收拾了,那是不可能的,秦牧风一夜之间,就击溃了山海关步兵精锐,紧接着又击溃了满洲的数百精骑,占领了曹州。
秦牧风倒是仁慈的很,也不追赶,拿下了曹州就行了,那些溃兵不值得追赶,现在秦牧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赵信,传令下去,立即出榜安民,招募精壮,你只有最多两天的时间,必须要招募到两千以上的精壮,协助你守城!”
秦牧风沉声道。
赵信心头一惊,愕然道:“大人,两天时间,您让我招募两千以上的精壮守城?”
“不错,现在曹州落入我们的手中,用不了多长时间,清军就会得到消息,首先,进攻兰阳的满达海第一时间就会回援曹州,企图将曹州重新夺回来;第二,阿济格也绝对不会放任曹州丢失不管,必定会派出精锐进行曹州,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守住曹州城,起码五天之内,不能让曹州落入鞑子的手里,五天之后,就不用你管了!”
赵信茫然道:“大人,您将曹州交给我防守?那您呢?”
秦牧风没好气道:“笨蛋,动动脑子,我当然是要伏击鞑子了,要知道,当年我们进入河南剿灭李自成,第一战就是在兰阳一带打的,跟李自成交过手,对于这一带的地形在熟悉不过了,哼哼,如果让满达海还在兰阳肆无忌惮的进攻,搅得河南日夜不宁,那我们也就白混了!我给你留下两百精骑守城,其余的人,全部跟我伏击满达海!”
秦牧风自信满满,在兰阳一带,与鞑子交手,自己占尽了先机,对付阿济格可能实力不够看,但是对付满达海,还是手拿把攥的!
这也是为什么秦牧风不追歼清军溃兵的原因,得留下活口给满达海送信啊,得到情报的满达海,只怕自杀的心情都有了,曹州城啊,这可是阿济格战略之中最关键的一环,数千精锐镇守曹州,这么容易就给丢了,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阿济格砍得,满达海绝对会拼了老命的往回赶,争取重新夺回曹州的。
这无疑就给了自己伏击满洲鞑子的机会,虽然满达海数千精锐,但是,一旦被自己给算计了,那也只有一个结局,必败无疑!
一旁的周安问道:“大人,咱们打算在哪里伏击鞑子?这从兰考到曹州,几乎是一马平川啊,我们仅仅一千精骑,而且还要留给赵信两百精骑坐镇曹州,我们能够动用的兵力,不过八百人而已,想要伏击人家满达海的数千精锐,这可是太难了……”
秦牧风将地图摊在了桌子上,自信笑道:“这件事情能够难得住你们,却是难不住我,更是难不住一帆大哥,当年我们在河南剿灭闯贼的时候,一帆哥就曾经给我多次讲解开封、大名这一代的山川地势,这一带能够部署伏击的地方确实不多,但是不等于没有,而且还是有着一个绝佳的地方,就是这里!”
周安与赵信顺着秦牧风手指的方向看去,马岭岗,这是曹州境内为数不多的山岭了,虽然马岭岗只是一座不大的山脉,但是丛林茂密,山势陡峭,却是给布设埋伏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秦牧风冷笑道:“你们看清楚了,从开封、经过兰阳一直到曹州的官道可是正好经过了马岭岗,从马岭岗山中穿了出来,想要快速赶回曹州,必须沿着官道向前推进,他们绕不开马岭岗!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马岭岗等着他们上门!”
秦牧风可以说从徐一帆身上受益良多,亦师亦友,身上的本事三分之一来自朱杰,还有三分之一是跟着徐一帆学的。
八百兵力,对于数千清军来说,确实是兵力不足,但是部署得当的话,也未必不可以击溃满达海的骑兵精锐。
“周安,你立即下去准备,将曹州城中所有的硫磺焰硝全部收集起来,我们全部给他们部署在马岭岗下,嘿嘿,现在可是深秋时节了,庄稼与田草都已经要干透了,咱们在山上给他们放把火,将八百骑兵埋伏在两头,一把火将他们给烧的张皇失措,然后在给他们来上几波火枪攻势,彻底将他们给打的没了脾气,最后发动突击,即便是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让数千精骑伤亡大半元气大伤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秦牧风一道道命令部署下去,开始了行动,从曹州到兰阳,相距两百里,但是从曹州到马岭岗可是仅仅不过三十里的路程,给了秦牧风从容部署的机会。
兰阳城,如今的满达海已经围攻兰阳城七八天时间了,刘芳亮率领着开封镇的残兵,再加上县城的精壮们死守县城,虽然满达海攻势凶猛,却也难以在急切间拿下兰阳城,毕竟满达海可没有火炮用,单单凭借着手下的步骑进攻县城,难度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刘芳亮也不是平庸之辈,虽然袁宗第重伤不能参战,但是刘芳亮足以将兰阳城给守住了,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满达海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将领跌跌撞撞的闯入了自己的帅帐!
“贝子爷、贝子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