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朱杰再愤怒也没有用,北面的满洲鞑子不被击败,朝廷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远征东瀛,将田川七左卫门给抓回来。
朱杰怒气冲冲,带着查栓返回南京城,将夏完淳则交给了宋佳行教导,从古至今,所有的名将都是从战阵之中冲杀出来的,朱杰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夏完淳能够快速崛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扔到战场上,在刀光剑影之中磨砺出来,等到满洲人被赶出山海关的时候,夏完淳也就被磨砺的成为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了。
宋佳行等人也没有在涟水多做停留,为了能够快速推进,宋佳行一口气在淮安附近调集了大量的船只,将火器营与步兵营全部拉上了战船,沿着大运河顺流直下,直奔中原,至于骑兵,则是沿路保护着船队的安全,毕竟现在的满洲还有不少人留在从山东到淮安一带,如果弄上几门火炮,在岸上突然给船队放上几炮,那京营与天威军可就倒霉了。
从淮安府境内出发,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大军就一路浩浩荡荡追过了徐州府。
谭泰与吴三桂根本就干停留,一路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疯狂的向着山东境内逃窜,一口气就跑到了济宁州,与多罗郡王尼勘会师在一处。
不过,此时的尼勘同样是惊惧不已,阿济格六七万大军啊,朱杰刚刚赶到淮安府,不过十余天的时间,就被朱杰给彻底击溃了,败得太凄惨了,六千万大军,仅仅回来了数千人,连阿济格都死在了前线,现在加上尼勘手下的兵力,都不足两万人,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当地招募的绿营兵。
这还不算,南面,现在朱杰的大军都已经过了徐州府了,正在向着济宁快速推进,以明军每日行军百里的速度,最多再有七天时间,就会推进到济宁城,到时候,济宁一带的清军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东路军六七万人都不是明军的对手,如今更何况清军仅仅还有不到两万人?只怕更加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王爷,现在我们可是怎么办?”
谭泰脸色难看的要死,低声问道。
尼勘摇摇头,答道:“谭大人,现在的情势可是非常不妙,连豫亲王都面临着被明军夹击围攻的困局,孙传庭率领着数万兵力正在围攻真定府呢,虽然现在阿巴泰已经率领一部精锐回援真定了,不过依旧不是孙传庭大军的对手,真定府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孙传庭给攻破,南面,徐一帆率领的天威军,已经兵临大名府城下,随时可能发动对大名府的围攻,一旦真定府陷落,到时候,南北夹击,豫亲王可是九死一生了……”
“唉……”
吴三桂叹息道:“最要命的是,现在我们与豫亲王被明军给分割成了两个独立的战力,如今的秦牧风占据住曹州与濮阳两个要路,使得我们根本无法西进,至于豫亲王,如今面临着巨大的威胁,更是无暇派兵东出濮阳打通这个通道,而且徐一帆也不会给豫亲王这样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想办法会合到一起,早晚是要被明军给各个击破的……”
三个人登时沉默下来,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济宁的两万兵力绝对不是南面明军的对手,人家可是拥有着八十门火炮,同时还有大量的火箭跟火枪,战力可怕到了极点,济宁城虽然坚固,也绝对无法顶住这么多火炮火箭的进攻,而且人家还有有一万多人的天威军精锐呢,那可是百战之师,单单是这些天威军就不是现在济宁城这小两万清军能够对付的了的。
至于豫亲王能够在大名府自保就要念叨阿弥陀佛了,孙传庭与徐一帆,兵力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十万人,再有东面的秦牧风虽然兵力不多,但是依旧是一个威胁,三面合围,多铎哪里能够支撑的住?真定府与大名府沦陷几乎已经不可避免了。
“后撤!”
吴三桂沉声道:“王爷,谭大人,我们大军必须撤离济宁,向着东昌府方向靠拢,收缩兵力,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逃过灭顶之灾,而且到了东昌府,我们距离豫亲王更近,一旦豫亲王吃紧,我们也可以从东昌府就近越过运河,直奔大名府,协助豫亲王脱围,他那里可是大清国仅存的战力了,绝对不容有失的,一旦被围歼,那大清就只能乖乖的退出山海关了……”
虽然吴三桂说的难听,但是确实是实话,哪怕是在不愿意放弃对山东的控制,现在也要舍车保帅了,更何况,即便是想要死守济宁,也要能够顶住宋佳行等人的进攻才行啊……
“只是,我们就这样放弃山东,摄政王那里,咱们可是怎么应对他的责难?”
谭泰迟疑道。
尼勘苦笑道:“谭大人,咱们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哪里还能够顾得上摄政王的责难?只要我们能够协助豫亲王摆脱困局,即便是将整个山东都给丢了,他都不会怪罪我们的,摄政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如今满洲损失惨重,已经失去了与大明正面抗衡的实力跟能力了,收缩战线,转为防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为今之计,第一就是保住保定府、北京城以及天津卫一线的防线,如果,这条防线也被突破了,那我们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退出山海关,派驻精兵死守,以山海关的险要,挡住明军北进的路线,还是没有问题的……”
吴三桂点点头,你看说的不错,除非战场上出现重大的转机,或者明军出现极其低下的错误,不然的话,想要扭转战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想必现在的摄政王也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准备退路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即刻撤兵,沿着运河直奔东昌府吧……”
谭泰涩声道,这一仗打的太实在是太窝囊了,难道这个朱杰就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战神?本来占尽优势的满洲突然之间,就一朝败绩了,到现在谭泰都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