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本来对于此次出击,也仅仅是一种侥幸的态度,毕竟大海茫茫,一旦海盗跑了,上哪里去找?除非杀到东瀛去,不然的绝对找不出他们来;可是如果要找到他们了,那可就捡着便宜了,以郑鸿奎的能力,率领着三个水师营,实力强劲,绝对可以击败田川跟郑彩的。
结果,完全出乎郑成功的意料,郑鸿奎竟然真的追上了海盗,但是,没有将田川跟郑彩击败,反而是让田川跟郑彩给打的大败亏输,现在郑鸿奎垂头丧气的站在郑成功的面前。
“森儿,这一次,福建水师伤亡太惨重了,二十多艘战船啊,全部被我给葬送了……”
郑鸿奎都要哭了,这可不是二十多艘小船,而是主力战船啊,这可是现在福建水师超过三分之一的主力战船!
郑成功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先是郑彩叛逃,紧接着又来这么一出,现在的福建水师哪里还有当年巅峰时期的半点风采?惨,惨到了极点!
问题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现在整个郑氏家族就剩下自己跟叔叔支撑了,现在叔叔战败,如果朝廷真的以此为借口治罪的话,怎么抵挡?要知道,皇上要整合帝国水师跟福建水师的圣旨都已经到了啊6
“叔父,您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日,朝廷的旨意刚刚到了福建水师……”
郑成功涩声道。
郑鸿奎一愣,问道:“圣旨?不可能吧,即便是七百里加急,也跑不了这么快吧?从京城到福州,那可是小四千里呢,一来一回,七千多里,没有十天以上的时间,朝廷的旨意根本就到不了福州,哪怕是消息传递的再快,也不可能将消息递到京城,反馈回福州啊……”
郑成功苦笑道:“叔父,不是关于炎黄公司被劫的事情,是其他的事情,皇上有旨,奉查栓为帝国海军总督,掌管帝国水师与福建水师,即日起,两大水师将会交叉调人,异地任职,帝国水师方面还会为福建水师补充三艘最新的主力战舰……”
郑鸿奎脸色一变,交叉调人?这不明显就是向福建水师里掺沙子吗?什么三艘主力战舰?一旦被朝廷的将领掌控了福建水师,那即便是给福建水师十艘主力战舰,那也是左手放入右手啊,有什么区别?难道皇上真的要对郑氏家族秋后算账?
“这、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继续对付我们郑家?”
郑鸿奎急声问道。
郑成功摇摇头,答道:“暂时还看不出端倪来,毕竟这次人员调动,并不是很大,福建水师依旧是有我们两个来掌控,但是,很明显,皇上还是有些不信任我们郑家啊,不放心郑家独掌福建水师,这也能够理解,当初父亲一个人将福建水师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听调不听宣,俨然就是一个小帝国,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啊,现在好了,先是炎黄公司被劫,现在福建水师又在海上吃了败仗,我们算是将把柄递到了人家的手里了,任人宰割啊……”
“那、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郑鸿奎满心苦涩,这一次自己算是将大侄子给拖累了啊,一场溃败,将整个郑氏家族都送到了悬崖边上……
“没别的办法了,向朝廷请罪吧,希望皇上能够念在咱们叔侄旧日的功勋上,饶过郑家一次,只要能够保住家族平安,其余的都是次要的,如今我们郑氏家族家大业大,金银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即便是不做官,也能够过上好几代了……”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南京。
这仅仅是吴兴抵达南京的第三天。
查栓与秦牧风焦急的在水师衙门等待着福州方面的消息,参将刘存良急匆匆走进了衙门。
“督师大人,福建方面,七百里加急战报!”
查栓眉头一挑,喝道:“拿过来!”
刘存良连忙将战报递给了查栓,说道:“督师大人,数日之前,郑鸿奎率领福建水师主力追击海盗,结果在温州东侧一百多里出,与海盗遭遇,中了海盗的埋伏,福建水师十几艘战船被击沉,还有数艘战舰被俘,伤亡惨重……”
查栓与秦牧风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滴个天啊,这是要变天了吗?福建水师这么强的实力,竟然被田川七左卫门以及郑彩的舰队给击溃!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京城,只怕皇上绝对要暴跳如雷了!
“该死的郑鸿奎,这个笨蛋啊,竟然让田川七左卫门那个混蛋这么轻松就给击败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秦牧风怒吼道。
“好了,牧风,现在说这些屁话还有什么用?”
查栓同样脸色铁青,喝道:“为今之计,是赶紧想对策,炎黄公司的财物短时间内肯定是追不回来了,这可是数百万两银子啊,朝廷还等着这笔银子救急呢!立即七百里加急,上奏朝廷,等待皇上的旨意,召郑鸿奎立即赴南京商议对策!”
短期要追回财物,那就是痴人说梦,人家田川七左卫门的舰队早就跑回东瀛的老巢去了,大明派出的军队少了,无济于事,派出大军征伐,那也需要长期的准备才行,如果没有这场变故,两个月之内,倒是可以出征,现在福建水师遭遇重创,只怕两三个月都不可能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
四天时间,七百里加急就跑到了京城。
现在,朱杰正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呢,炎黄公司数百万两银子的货物被劫,肯定是田川七左卫门跟郑彩干的啊,这可是数百万两银子的货物,炎黄公司这两年虽然没少挣钱,但是大部分的利润都上缴到朝廷了,自身的留存并不多,数百万两银子的亏损,足以让炎黄公司面临灭顶之灾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朱杰的怒火高涨,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臣子们都鸦雀无声,如果现在有人在拿军饷的事情说事,只怕会被朱杰立即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