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淞琦为了给我和老给争取些逃跑的时间,再次与大鬼斗在了一起。月光下,一个青面獠牙的大鬼,手持钢叉,面对宛若仙子般容貌的淞琦毫不手软,反而招招致命,钢叉似乎携带着万钧之力,挥动间,就连距离战场十几米开外的我,都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劲风,更何况苦力支撑的淞琦?
淞琦的修为虽说远高出我和老给,轻功流转轻快,但面对着力大无穷的大鬼,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手持宝剑,挥动间如一道闪烁的流星,绚丽夺目,速度非常,可仍然在大鬼如猛兽般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南宫!你他娘的还傻愣着干啥,趁着有机会赶快逃呀,还想啥呢?站那等死呢?”
“淞琦还在这呢,我不能单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这,要逃你逃吧!”说完转身又跑向了淞琦和大鬼!
这并非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诚实的说,我还没有那个勇气,我总不能连自己的小命都不顾吧!但让我把淞琦一个女孩子留在这对战大鬼,自己逃跑,我实在是做不出来,毕竟她可救过我的命呀,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我一命?无论是身为玄门之后,还是南宫家唯一的一个传人,我都迈不出逃跑的那一步!
“害人的大鬼,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呀!”
大鬼一钢叉便将淞琦轰出了几丈远的距离,反身怒哼了一声道:“你还算是个男人,没为你们南宫家的老祖宗丢脸,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呸!你个鬼杂碎!”老给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的身旁,指着大鬼骂道:“你还算有点见识,他可是南宫家唯一的一个传人,被正道誉为天生奇才,你敢杀他,你就不怕他爷爷来掀了你的鬼窝,扒了你的鬼皮!我告诉你,我是萨满巫术的传人,下一任的大萨满,掌管天下五族地仙,识相的赶紧特么给我滚蛋,信不信我请仙来收拾你!”
“哼!休要拿胡家与南宫家来吓唬本王!就凭你们两个卑微的修为,还好意思搬出家族的势力恐吓我?哈哈哈....笑话!连人灵修士都不是,还要一个女子来打掩护,还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谈条件,受死吧!”
“泰山压顶,神魂俱灭,急急如律令!”
电光火石间,我扔出一张泰山压顶符,符纸化作一股滂沱之力向大鬼压去,瞬间将来势如风的大鬼压在了原地,面目扭曲狰狞的在那里挣扎。淞琦见状,凌空来到我和老给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呦!没想到呀,你还算有点良心,不像那个死不要脸的老给,说跑就跑了,一点男子汉的担当都没有,哼!”
淞琦此话一出,饶是平时厚脸皮的老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我那不是逃跑,我只不过是向回去找大佛寺的方丈法定长老。”
“行了吧你,逃跑就是逃跑,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老给被噎得直翻白眼,可自己临阵逃跑,扔下人家一个女孩子独自力战大鬼,心中也觉得不好意思,几欲狡辩,却都被淞琦那鄙视之极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淞琦与老给斗嘴之余,根本没发现我的窘态,虽说我一时控制住了大鬼,但我心里最清楚,单单一张泰山压顶符根本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而他们俩却以为我已经制住了大鬼,现在竟然若无其事的斗起了嘴来,我晕呀...
“老给!你快用你的伏魔索捆住大鬼,我担心泰山压顶符根本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啥?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我还以为你把大鬼摆平了呢!”老给经我提醒,虽说惊讶,本以为已经完胜,哪成想是缓兵之计。急忙拿出了伏魔索,嘴里念念有词,伏魔索泛起阵阵微光,如灵蛇般直奔大鬼而去,刹那间将大鬼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感觉心里还是很不踏实,总觉的大鬼不是普通的邪修,就这么被我们制住,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再看老给,短短的十几秒钟,已经是满头大汗,极为勉强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快想办法,我...我也顶不住了。”
话音未落,老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就给推了一把,重重地向后仰去,再看大鬼,已是面目扭曲的站在了我们的面前,想想当初的鬼皇后是多么厉害,也没有这么快就破掉泰山压顶符的制约。而大鬼却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就冲破了泰山压顶符与伏魔索的制约,此等修为简直能让我心里滴血!
大鬼被气的浑身颤抖,挥叉便砍,钢劲十足。淞琦本来还想为我当下这驯如风雷的一击,大鬼盛怒之下,大手一挥,瞬间将淞琦掀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大佛的巨头之上。与此同时,我来不及去护住淞琦,本能的向后退去,躲避钢叉的劲头,可钢叉来势凶猛,根本没给我躲闪的机会,直直的刺进了我的胸口,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南宫!”身边传来老给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挥动伏魔索向大鬼抽去,大鬼胜怒之下,单手一挡,便将老给甩出十几米远。
我心下顿时一紧,淞琦和老给接连中招,在这山石裸漏的佛头上,磕一下碰一下都有可能丧命,更何况是被甩飞出去?
想到这,一股无名的怒气瞬间压盖了刚才的恐惧,左臂上又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这次我没有痛晕过去,可能是被大鬼这么一刺,两两相抵了。从百宝囊中的铜钱剑,猛的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鲜血,左手掐起指决抵制眉心,迅速念起敕剑咒,铜钱剑闪烁着红光,嗖的一声向大鬼刺去,只听得哗啦一声,一百零八枚聚阳铜钱剑脆声折断,尽数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大鬼被金钱剑的刚阳之气震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刺进我胸口的钢叉也随之拔了出去,这让我感到了一阵的脱力,可到了这个时候,咬着牙也不能退却,不然将会死的更惨!
刚被大鬼轰飞出去的老给见我受伤,惊叫了一声后再次向我跑来。我没管老给,又拿出桃木剑横于胸前,忍着巨痛向大鬼坎去,桃木剑别说对付恶鬼,就算是僵尸也要畏惧三分,可就是这把削鬼如泥的利器,被大鬼干脆的拦腰斩断。
就在桃木剑被斩断的那一瞬间,我的一颗心都快要炸开了。一把聚阳铜钱剑,一把桃木剑,这都是爷爷年轻时外出历练时用过的法器,今天在我这没用几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报废了。
就在我咬紧牙关捶胸顿足地时候,大鬼怒喝一声反手又是一叉,我因之前失血过多,再加上几秒钟的时间里就痛失两件法器,已经是近乎脱力的状态。老给虽说有力气跑过来护我,但本身已经受了重创,试问活生生的一个人,被甩飞出去十几米,然后撞在大石头上,即便老给有家传功法护体,但五脏之内也感到了无名的撕痛感。
面对着驯如风雷的钢叉,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寒光闪过,根本不给我半点时间反应,就已经划到了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生死攸关之时,钢叉被一根飞来的烧火棍硬是给挡了回去,而我也没好到哪去,烧火棍反弹的力量一点没浪费的拍到了我的脸上,瞬间将我掀翻在地,脑袋里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下巴骨碎了!
人总是在生死瞬间的时候最机灵,刚刚躲过大鬼的致命一击后,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忍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与老给互相搀扶着向后退去。
当看清眼前来人之时,极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因为来者正是一位身穿麻布草鞋,手提烧火棍的老头儿,式高山家仙堂上的头排教主,胡麻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