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凰山的雪依旧不分昼夜地飘洒,仿佛倾诉着一场绝世的爱恋无终无止。越阳望着飘雪,心中思念起过去的往昔,曾几何时,自己多么想离开故国,如今离开了,却是如此心境。
他看着身旁的慕姑娘和兮玥,心中却想着,“月儿,是不是自己把所有身边的女子错当成你,是否自己把身边所有经过的人错看成你。那你究竟在哪里?”
“你想什么呢?”兮玥拍拍越阳的肩膀,伸伸懒腰,“我们已经出来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越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职业病吧!”
兮玥狠狠地点点头,脸颊上的酒窝被风雪冻得通红。
“星大人呢?”越阳左右张望着。
兮玥看越阳犹豫着,问道,“可他怎么能找到我们?”
越阳从衣衫里拿出了一块亮晶晶的粉尘,“这是星大人的星尘,我只要沿途洒下,他会找到我们的。”
三人走着,兮玥在不远处看到两个身影,她激动地说,“你们看那边有人耶!”她挥着手。
两个身影从风雪中走来。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壮,身披白袍,眼神刚毅果决,面庞棱角分明。另一个人身材矮胖,走路吃力,指着越阳一行,“仓将军,就是他们,他们身上有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重鸣笛。”
“戌虎?”越阳诧异道。
白袍将军仓百首目光坚决,从身后拔出一支白羽箭,右脚轻轻点地,腾空而起。在飞雪飘扬的空中如同一只警觉的飞鹰,用箭瞄着三人。
戌虎已经举起大铁锤,朝越阳锤来,越阳侧身一躲,“大胖子,有话好好说啊。”
“你们必须死!”戌虎又一锤子落下去。
慕姑娘摇动着手上的莲花铃,一朵朵冰莲花在周身绽放后舞蹈。风荡起她轻盈的衣衫,她目光如雪和仓百首在空中对峙。仓百首看着风雪下的美人犹豫了一下,但右手依然轻轻一松弓弦,箭飞驰而去。
莲花被箭一朵朵射落,跌落在地上碎成粉尘。
慕姑娘的右手挥洒处片片冰尘,“仓云箭?你是什么人?”
“在下乾国白军军长——仓百首。”
“南瞻英雄榜排名第七的仓白首,”慕姑娘冷笑了一下,在风雪中舞蹈着白色的绫纱,右脚轻轻点着一朵空中摇曳着的冰莲。
“姑娘何人?”
慕姑娘眼眸似雪,“不过是没落王朝的公主,哪有姓名?”渐渐地,她双手张开,将周身飞舞着的雪花凝结成一条条尖锐的冰凌,“凌霜蔽月!”
百支冰凌之后,仓百首小步后退着,抽出一支光箭,“时梭箭,”他只用一支箭就将百支冰凌用光速一条条穿过、震碎,最后射过慕姑娘的肩膀,她疼痛地叫了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
越阳看到后,急忙扶住了她。
越阳触碰着慕姑娘的手被冰霜渐渐冻结,又一支仓云箭射了过来,越阳急忙抱住慕姑娘,调换了两人的位置,替她当下了这一箭。鲜血慢慢从他的衣衫上渗出,染红了他身上的冰霜。
慕姑娘推开他,不想让他继续因触碰自己的身体而慢慢冻结,“你不怕我会害你吗?”
越阳摇摇头,“我相信你。”
慕姑娘眼神带着些许怜悯,“你会后悔的。”
仓百首嘴角微扬,张弓又是一箭。越阳撑起身子,结果又被射了一箭,倒在地上。
“阳!”兮玥跑了过去。
“你快带慕姑娘走!”越阳道。
“你傻啊!”
“快走!”越阳用剑撑起自己的身子,“去找星河!”
仓百首冷峻地藐视着三人,风沙飘雪落在他就要离弦的箭上。此时,优雅的琴音伴随着飘雪缥缈而来,地上的积雪也跟随着乐声被一圈圈荡开。所有人的视线凝聚到音源的方向,仓百首的光箭已然离弦。
就在光箭即将触碰的越阳黑眸瞬间,一个高音过后,光箭停驻在空中。星宿袍迎天飞舞,他弹着古琴从空中缓缓降落。长发随着风雪飘扬,他单脚脚尖触碰在光箭上,“时梭箭?”
仓百首惊讶道,“什么人?”
仓百首左手运气,漫天飞雪被他凝聚在手中化成一支冰箭,他脚下的雪也被他的内力一圈圈震开。
星河却依旧单脚踩在时梭箭上,安静地弹着七星琴。仓百首的冰箭离弦的刹那,星河却飞身迎了上去。星河与冰箭近距离对峙的刹那,他轻轻一弹琴弦,冰箭已经碎成粉末。他再一弹,仓百首已经吐血,单膝跪地。
“好强。”仓百首擦着口上的鲜血,倒在地上。
···
三人将戌虎和仓百首绑起来,压着两人进入了一个雪山内部的隧道。
“慕姑娘,你确定这隧道能通往乾国吗?”星河观察着慕姑娘。
慕姑娘眼神闪烁了一下,点点头。
“你干嘛怀疑慕姑娘?现在我们还有其他去处吗?”越阳捂住伤口,咳嗽了几声。
兮玥担忧地看着他,“你不要说话了,等等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星河回头看了越阳一眼,忽然停住了脚步。
星河倏然抽出了北斗剑,几人茫然。他用剑指着慕月,“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条隧道通往哪里?”
越阳着急地扑到了剑口前,“你疯了?”他一着急,胸口上白色的绷带上渗出血来。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一直护着她。”星河剑眉一蹙,看着越阳的伤口。
兮玥着急地跑了过来,扶助了越阳,“你不要动气。”
越阳甩开了兮玥的手,“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他拔出了自己的剑,用剑指着星河。
萤火虫的光辉在深邃无尽的隧道内摇曳着,在两人冰冷的剑锋上围绕着。片刻的宁静中,两人的剑指着对方的胸口。两人四目相对。
星河漆黑的双眸看着越阳,刹那间,只觉两只冷剑却让两人咫尺天涯。
“你不过是星圣的弟子,你为什么这么倾尽全力的保护越龙,保护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越阳的剑一寸寸靠近星河。
“阳,”星河苦笑了一下,但他从不想辩解什么。
兮玥着急地将两人的剑打下来,和着稀泥,“哎呦,都是兄弟啦,你们不要这样,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路,我们先穿过去啦。”
星河和越阳互相把自己的眼睛扫在了一旁,两人的剑入了鞘,继续押着仓百首和戌虎向隧道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