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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进到屋里看到王进的母亲正一边给王进上药,一边抹着眼泪跟王进聊天,而用的药正是张三配置的药酒,王进看到张三来了,正要起身,张三连忙上前按住他:“王大哥躺着就好,我刚刚听说这高俅竟然敢如此,大哥受苦了。”
王进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当时冲动,谁成想这一个泼皮竟然有朝一日成了朝廷的太尉?”
杨泰激动的说道:“王大哥当初也是因为救我才有今日之难,兄弟恨不得手刃了这高贼替王大哥出气。”
王进大惊道:“兄弟千万不要做傻事,这杀官如同造反,此处容不下咱们,咱们到别处生活就是了。”
王进看看门外低声说道:“为兄跟西北种家有旧,这东京既然待不下去,我欲去西北投奔老种经略相公,在边关杀敌立功,也能搏个封妻荫子。”
杨泰心里有些不甘:“王大哥在东京多年好不容易才有这番成就,今日确因为兄弟受此连累,西北苦寒,小弟实在不愿大哥去受这份苦,不若辞官不做。”
王进摇头道:“大丈夫在世自当杀敌报国,岂能因为这些小事而弃大义于不顾,兄弟休要再说这等话。”
张三突然听到外面多了两个呼吸声,心中一动问道:“王大哥此去西北路途要远,那老钟经略相公要是不收该如何是好?不若将王老夫人留在我的庄子上,然后等你在西北安顿好了,写信回来,我在把老夫人送去和你团聚。”
王进听完想想也是,这一去跋山涉水确实不适合让老人跟着,点头说道:“如此就麻烦兄弟了。那明日我们就动身。”
张三听到外边一道呼吸声消失,知道已经去了一个人报信,想了想开口说道:“王大哥明日可以让王老夫人去西岳庙上香,然后我把她接到庄子上,只是王大哥你这身上的伤?”
王进摇头道:“习武之人,这点伤算什么?”
张三点头说道:“那明天我让庄子里准备好马匹盘缠干粮,大哥明日先到我庄上取了东西就可以上路了。”
王进当即还要在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响动,示意两人不要说话,杨泰连忙往门口走了几步,正看到跑向门口的牌军,杨泰三步并作两步,一下抓住牌军的衣领,拉着拖回屋子里。
王进看着这个牌军心里惊怒,那牌军也不害怕,嘴里叫嚣着:“快放开!我们已经去报告太尉,王进你跑不掉的,你们快放了我!”
张三一掌打在他的后颈对王进说道:“王大哥如今事情已经被撞破,不如我们立刻离开否则等一会高俅的走狗来了在想走就难了。”
王进点头立刻起身,王老夫人也有决断,立刻去屋里拿了银钱,还有一个枪头递给王进,其他东西都顾不得收拾,四人立刻从小巷绕了出去。
张三脑子一转说道:“那高俅一定以为我们回走西门或北门出城,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从东门出去,先到东门外的悦来客栈住着等风声过了我们在想办法转道西北。”
三人一听都觉得有礼,张三找了一辆马车把老夫人和王进都放到车上,往东门外而去,几人到了东门外,立刻下了马车,往南而行,又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悦来客栈。
悄悄的找掌柜要了一个小院,把王进母子安排妥当,张三说道:“王大哥先在这里安住,我去城里打探一下消息。杨大哥你就留着这边方便照顾。”
张三告辞离去,心里在计算着,按照高俅的行事风格,这次知道了王进要去西北种师道,除了会发海捕文书之外,应该也会动用关系破坏王进的投奔计划。
而且只要得知了王进的行踪,高俅也会一路追杀暗算,直到把王进逼得没有退路,要么死!要么反!这也是张三的机会,只要把王进逼上绝路,那就由不得他不造反了。
之后事情果然如张三所料,高俅发下海捕公文,然后又写信送往西北,并且责令种师道不得接收叛逃禁军教头王进,然后派出禁军言着东京到西北的官道搜捕。
并且张三的庄子附近也派遣了禁军盯着,只是碍于张三的身份没有敢进庄子搜查。张三觉得事情差不多了,就来到城东把高俅的应对告诉了王进。
王进沉默了一会说道:“罢了,我去开封府投案就是。”
杨泰一惊问道:“王大哥何必如此,此去投案岂不是羊入虎口?”
王进摇头说道:“按照大宋律,凡是官军逃兵投案者一律刺配充军,我本来就是想去外地投军,只要投案,一定会被刺配出京,只要等到天子大赦,一样是可以继续为将,何况刺配之后有立功表现也可抵罪。”
张三突然觉得王进有点傻的可爱,当初林冲也是这样想的,卢俊义也是这样想的,宋江也是这样想的,反正大宋皇帝经常大赦天下,等几年就是了,大宋的大赦平均三五年就要有一次,所以很多人犯罪都是躲几年就没事了。
例如武松以为在家乡打死人跑了,李逵以为在家打死人跑了,不过不是说王进是一个挺聪明知道进退的人么?怎么会想不到高俅不会放过他?
张三还未开口,杨泰就问道:“王大哥,你要是被刺配那高俅还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怎么办?”
王进摇头说道:“我和那高俅只是小仇,只要我被刺配不再出现在东京,那么想来他的气该消了,就算他想要报复只要我小心点,也不会有事。”
张三从来没有想过王进会这么天真,以高俅那龌龊必报的性格不放过王进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不过王进要是不这么傻张三也不会有机会。
杨泰见劝不动王进,就看向张三,张三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哥已经有了打算我们也不好相劝,不过大哥想被刺配到哪里?这个我还是能决定一二的。”
王进想想说道:“那高俅在西北半年,已有不少党羽,这次西北怕是去不了了,北方辽国虽然多年没有南下,但是每年都会有少部分辽人在边境地区劫掠,我想到北方还是能有点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