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斜眼一看,脸上微微变色,只见一个青年公子,身穿黄衫,腰悬长剑坐在桌边,竟不知何时走进店来。
丁春秋认出,这个正是日间在棋会之上、自己施术加害而未得逞的慕容复。
慕容复向丁春秋举杯招呼,说道:“请了,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适才邂逅相遇,才分片刻,便又重聚。”
丁春秋笑道;“那是与公子有缘了。”说完之后,大袖微扬。
慕容复笑道:“刚听丁先生门下徒弟所说,丁先生武功见识不凡,来来来,你我干上几杯,谈武论艺,岂不是大好?”
丁春秋尚未说话,一名星宿派弟子已怒声喝道:“你这厮好生没上没下,我师父乃武林至尊,岂能同你这后生小辈谈武论艺?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师父谈武论艺?”
又一人喝道:“就你这后生晚辈,还想和我师父谈论武艺,哈哈,岂不是笑歪了人家嘴巴么?哈哈哈!”
他笑了两声,脸上露出古怪之色,随后又“哈哈”一笑,笑声干涩,长大了嘴巴,脸上一副诡秘又滑稽的笑容,已气绝身亡。
星宿派众弟子均知他是中了师父“逍遥三笑散”之毒,无不骇然惊慌,大气也不敢喘,不知他那句话惹怒了师父,竟以这等厉害的手段杀他。
丁春秋心下又是恼怒,又是戒备。他心中只想到八个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想不到姑苏慕容氏绝学,不只是接暗器,打暗器的功夫,连这毒粉都能接发自如,真是不可小觑。
丁春秋毫不在意弟子的身死,说道:“慕容公子,你我当真有缘,来来来,我敬你一杯酒。”
说着,伸指一弹,面前桌上的一只酒杯,平平向慕容复飞去。酒杯横飞,杯中酒毫无外撒,当真内力高深,外放自如。
慕容复脸色凝重,道:“丁先生这杯酒,还是转赐了令高徒罢!”说完对着飞来酒杯一吹。
酒杯在慕容复嘴前几分,被吹的朝左侧一位星宿派弟子平平飞去。
那星宿派弟子见杯子到了面前,不及多想,伸手接住道:“这是师父命你喝得!”不等说完,呼腾一声朝下躺去,登时一动不动。
丁春秋脸上变色,心下怒极,情知这一下已瞒不过众弟子的眼光,到了这地步,已不能再故示闲雅,双手捧了一只酒杯,缓缓站起,说道:
“慕容公子,老夫这一杯酒,总是要敬你的。”说着走到慕容复身前。
丁春秋内力一运,杯中酒水成条状飞出,朝慕容复口边飞去。
慕容复一瞥之间,发现酒水成迷蒙之色,情知其中蕴含剧毒,他对着水酒吸一口气,酒水飞来的速度更快,然后对着酒水吹出去,使得它的方向改变,从一边滑过。
慕容复身侧不远,一名星宿派弟子看到师父大发神威,高兴的大叫一声“好”,不等闭嘴,酒水对着他嘴中飞来。
水酒来速急快,这名弟子不等有所动作,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这才惊觉,马上大喊一声“不好!”
瞬时萎缩在地,不一会儿,全身黑紫,已然中毒身亡。
他二人比拼,顷刻间星宿派就接连死了两名弟子,显然胜负已分。
丁春秋恼怒异常,将酒杯放下,挥掌便劈。
慕容复久闻丁春秋化功**的厉害,不敢接掌,斜身闪过。
两人你来我去,慕容复皆以小巧身法躲避开来,不与他掌力相触。
星宿派弟子个个贴墙而立,谁也不敢走出店门一步。
两人交手二十多招,丁春秋发现慕容复不和他交掌,故意卖出一个破绽。
慕容复看到丁春秋右侧破绽露出,心中不由一喜,一掌打了过去。
丁春秋袍袖一挥,硬生生承受了这一拳,随后伸手抓住慕容复的拳头,化功**使出。
正在这时,慕容复听得身后一名星宿派弟子大叫声:“师父巧设机关,臭小子已陷入绝境。”
慕容复心中一喜,退后两步,左掌伸手,抓住那名星宿派弟子。
随后,丁春秋化功**使出,那名弟子的内力很快就被化去。
然后慕容复故技重施,边移动边寻找星宿派弟子,转移丁春秋的化功**。
星宿派弟子吓的一个个乱跑,躲避着两人。
张奇看的心中一乐,内力运起,把星宿派弟子一个一个送到慕容复手中。
丁春秋也有点进退为难,虽说他不在意弟子的生死,但是这样下去,也是很丢人的。
张奇玩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正好看到躲在角落,眼睛一闪一闪观斗的阿紫。
伸手朝她虚空一抓,然后阿紫身不由己腾空而起,朝丁春秋砸去。
丁春秋本就有点骑虎难下,现在看到阿紫敢来偷袭他,心中大怒,左袖一挥,桌上两支筷子,极速射向阿紫双眼。
阿紫哎呀一声,赶紧挡住筷子,但是上面的药粉仍然飘到她的眼中。
阿紫吓的大跳,忙伸衣袖去揉擦,睁开眼来,眼前白影晃来晃去,很快变得一片漆黑。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瞧不见啦!”
随着阿紫的惊叫,本来蹲在屋角,将铁头埋在两臂之间的游坦之,马上站了起来,快速的跑到阿紫身边,抱起她来就朝外跑。
慕容复正自焦急,星宿派弟子总有完时,到时化去的内力,就要轮到他了。
游坦之急着逃跑,经过慕容复身边,看到他想黏住自己,伸手对着他打出一掌。
慕容复感觉他掌力又冷又强,马上抓住机会,运起斗转星移,把掌力打向丁春秋。
丁春秋正专心使用化功**,一时不查,被寒毒所侵,马上松开了慕容复的拳头。
慕容复脱离了丁春秋的手掌,尤自有点心惊,看了看在角落吃喝的张奇,拱手一礼。
“少陪了,星宿老怪,咱们后会有期。”
慕容复怕丁春秋还耍什么阴谋,不敢多留,运起轻功,很快就跑的没影。
丁春秋胡子眉毛都有点白色,已经被寒毒侵入,结了点冰出来。
他看了看张奇,不敢再做停留,带着手下的弟子,赶紧逃之夭夭。
丁春秋早就和张奇交过手,知道自己的毒无法奈何张奇,而且张奇有一种古怪的指法甚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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