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你给我站住!”
“王八蛋,还逃?这次本姑娘看你往哪儿逃!”
眼见江逸风直接遁逃而走,马背上的女子不等勒住马缰,就直接脚踏马背奔了过去。
江逸风回头看到这一幕,心说这个妞是什么人,难道跟江旭以前有什么恩怨不成?
“靠!又是这种白痴的台词,真是脑子秀逗了,我作为一个被追者,会白痴的因为你一句话就站住了?”江逸风不停地奔逃,可是突然一道劲风直奔后背而来。
“不好!”
听力惊人的江逸风瞬间感到不妙,但是当反应过来时,一根绳索直接缠住了他的脖子。
江旭想要挣扎,但是绳索的另一头宛如有千斤之力,让他丝毫不能再逃离半分。
“逃,你倒是逃啊!”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讽刺声,“江旭你个王八蛋,今天本姑娘绝不放过你!”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江逸风见逃跑无望,只得选择妥协,“没有化不开的恩怨,更没有解不开的结,你说是不是?”
江旭语带保留的转过头,以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对方。
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人,或许是以前江旭的老相识,可他又没有从刘枫那里得到详细信息,因此这个时候,若是冒然说了不该说的话,定然会留下难以挽回的破绽。
虽然语带试探之意,但是近距离看着眼前之人,江逸风还是露出了讶异之色。
眼前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却是显得格外成熟,青丝挽着螺丝黑狐尾,眉似绿柳两弯青,脚踏鹿皮靴,外罩披风红袍。
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远比江逸风后世所见的美女强上数倍,最重要的是不施粉黛、天然无毒。
“少废话!”女子一脸的不耐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逃什么?”
“逃?没有啊,呵呵……”江逸风看着对方一脸凶神恶煞,却又不知对方的来历,只得虚以委蛇了,“我……我有些痢疾腹泻,所谓人有三急……你懂的……”
“你骗鬼呢!”少女猛然使劲,顿时缠在江逸风脖子上的绳索瞬间收紧,勒得江逸风脸红脖子粗。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说,别动粗啊!”
这个时候江逸风可谓是无尽懊悔,心说要是秦颖在身边,他又何至于此。
此番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寨中的所有人。
按常理而言,堂堂的少寨主身陷危难,寨中的众人应该会合而围攻救援才是,但是如今却一反常态无人理会,这让江逸风感到十分的意外。
少女杏目圆瞪,一脸的怒气:“江旭,本姑娘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妙真,快住手!”随着急促的声音传来,王刚的身影也疾奔到了近前,“妙真妹子,千万不可冲动,快放了江旭!”
妙真?难道就是此前王刚说的那个人?
就在江逸风思索之际,少女却是毫不买账:“哼!放了他?做梦!这王八蛋是如何待我的,王大哥你不清楚?”
此时此刻,江逸风很想问眼前女子一句:究竟以前江旭如何待你,会让你有如此的深仇大恨?是吃干抹尽不认账,还是上了专车不愿意打票?
心中虽有千般疑问,但是江逸风深知此刻不是问的时候,因为这无疑是火药桶上点柴草。
“妙真,是江旭有负于你,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他,则是你做得过分了,他毕竟是我刘家寨少寨主,你……”
“休要与我说道理,今日此来,就是要寻他算账!”
“算账?丫头你放肆了!”一声冷沉话语,由远及近而来,“这里可不是杨光峡,岂是你擅自闯入的地方?”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格外精神,一张国字脸格外显眼。
江逸风一见来人样貌,立刻知道对方正是钱不多,于是急忙道:“原来是钱叔,此事不过是个误会,所以……”
不等江逸风把话说完,继而一个声音将其打破:“误会?你私自逃婚折辱杨家之人,更甚者,此次你还带个青楼女子回山,身为你的二叔都无颜面替你说话!”
江逸风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心说这刘显祖真是火上浇油。
不过刘显祖这话虽然有些缺德,但也解开了他心头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疑惑:“原来这个杨妙真,就是与江旭有婚约的人!”
当初在刘枫的指导下,他疯狂地恶补江旭的身份背景与人际关系,其中就有这婚约一事,而且老寨主刘铨就是以私自逃婚为表象,让义子江旭离开马岐山前往楚州府,暗中与徐希绩商谈归附之事。
因此所有人都认为,江旭私自离山是为了逃婚,却不知这是父子二人的暗中计划而已。
也正是为了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江逸风才让秦颖以青楼女子身份一同回来,只有这样才会让逃婚更具有说服力。
因为移情别恋,是逃婚最好的理由!
江逸风虽然知道这些情况,但是当时刘枫并没有说详细,只说江旭与杨家寨主四女有婚约,具体叫什么名字却并没有说明。
现在再回想眼前女子可以随意进入刘家寨,以及刚才周围众寨兵纷纷不敢上前,如今一切也都合乎常理了。
江逸风此刻是恍然大悟,可对于杨妙真而言却是羞怒万分,紧接着手上力道更是加重三分:“因此本姑娘今日前来,就是要讨个说法!”
“说法?咳咳……什么说法!”江逸风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早已经是面目通红。
钱不多顿时面目一寒:“丫头,快放了江旭!”
“放了他!凭什么!”杨妙真比钱不多晚一辈,却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放肆!”钱不多虽然向来性格温和,但是对于刘家寨维护意识极强,随即直接上前解救江逸风。
钱不多伸手一抓,竟让江逸风感到强烈地疾风拂面而来。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杨妙真猛然抓着江逸风迅速一退,竟然让钱不多扑了个空。
钱不多一招不成,随即又再次出手。
而就在此时,一匹战马已然穿行而过,随即光芒一闪,一杆银枪出现在杨妙真手中,而挟带慑人寒芒的枪尖,正对钱不多咽喉一寸位置。
马背取枪,瞬间出枪,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江旭是瞠目结舌。
“你!……”钱不多大吃一惊,不敢再前进半分。
“敬你是长辈,妙真让您三分,但不要逼我!”杨妙真左持长鞭紧锁江逸风,右提银枪威胁钱不多,“我与江旭的事情,今日必须有个了断,让开!”
“妙真妹子,你……”
王刚敢上前劝阻,却被杨妙真直接怒斥:“让开!”
“杨妙真,你可知此事的后果!”钱不多虽然没有再有举动,但是颜色却极其的难看。
不动兵刃,可以认为是两寨之间晚辈的打闹,更何况是眼前这两人的昔日关系,谁也不会把此事当真。
但是一旦动了兵刃,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这不仅是两人之间的恩怨,更可能会牵扯蔓延到两寨之间的决裂,因为杨妙真挟持的不是一般的喽啰寨兵。
“是你们背信弃义在先,竟然与本姑娘谈后果!”杨妙真二话不说,直接把江逸风搭在了马背上,随后一跃坐上马背,“有什么话,就到刘家寨与我阿爹说去!”
说完,直接乘马冲出人群。
在场无人敢拦,只得放任离去。
钱不多看着杨妙真乘马离去,强压怒气:“速将此事告知长老!”
江逸风被横跨在马背上,在一阵颠簸之下,刚吃完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烧鸡,此刻全部都吐了出来。
“喂,你再不放我下来,那我可要呕吐在你身……呕!”江逸风说着,就要直朝着对方的裤靴吐去。
砰!
江逸风还没开始吐,就顿时感到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就直接仰面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噗!
这一摔可不要紧,直接牵引当初坠马旧伤,一口鲜血涌上喉口,直接就溢了出来。
“你!……”杨妙真原本还想痛骂两句,但是赫然看到江逸风口吐鲜血,于是急忙翻身下马,“江旭,你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我……”
江逸风刚准备开口骂两句,但是他终于支撑不住,双目一合直接昏了过去。
旧伤未愈,加上星夜赶回马岐山,对于他这羸弱身体已经难以支撑,又加上三日守孝可谓是素食寡淡,更是得不到修养机会。
好不容易在孝期结束的今日,大快朵颐地吃一顿烧鸡补补身子,结果却是再添新伤,因此即便是壮硕之身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喂,江旭你醒醒,你醒醒啊!”
方才还冷面寒枪愤怒的杨妙真,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