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赵三甲而言,宁尘现在就是赵婉清的救命稻草,所以对待他,顿时显得格外热情。
宁尘实在受不了一个老头子对自己毛手毛脚,一会儿问热不热,一会儿问渴不渴,索性挪了挪位置,坐到了赵三甲对面。
“赵老头,跟你商量个事。”宁尘道。
“什么事?”赵三甲大手一挥,保证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到底。”
“我不想上学了。”宁尘撇撇嘴。
“不上就不上了,这边我会交代清楚,反正你也学不出个所以然,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拉低班级的平均成绩。”赵三甲嘀嘀咕咕,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时安排宁尘上学,实在是寻不到其他职位可以打发,现在既然宁尘能胜任东林棋派的讲师,上不上学已经意义不大。
“什么叫我拉低班级的平均成绩?”
宁尘听到赵三甲的肺腑之言,立即吹胡子瞪眼道,“我明明是为你们学校老师着想,你想呀,我要是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岂不是让老师们觉得自己教学水平有问题?”
赵三甲傻眼,这小子可真会给自己贴金。
敢情你考个零分,不是自己智商问题?是老师教育问题?
“随你怎么认为,反正以后认真当你的老师就好。”赵三甲叮嘱道。
宁尘得到明确答复,笑了笑,起身离开校长室。
中途晃荡了两个小时,赵婉清通知自己办公室整理好了,现在可以过去,并告诉了他具体位置。
宁尘拍拍课本,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作为凤天美院最大的竞技项目,学校方面自然为围棋类职业讲师配备了独立办公室,并且是精品装修,环境相当优雅。
“101房?”
宁尘通过从赵婉清处的了解,终于找到自己所属的办公室,推开门,扔下书本,二话不说就倒头大睡。
昨天,纳兰观音蛮狠不讲理的霸占了自己的床不说,还将自己打发到地上睡地铺,这还不是关键,这女人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故意踩了自己几脚。
以至于宁尘一宿都没睡好。
现在没什么事情,自然抓紧时间补觉。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宁尘听到门外一阵窃窃私语。
“话说那个新来的东林讲师宁尘,已经入职了,今天上了一节课,听闻学生之间的反响不错。”
“呵呵,韩东君那个废物,好端端的位置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霸占了,也是窝囊。”
“这不恰好中了毛老师的下怀?来了个没半桶水的老师,岂是您的对手?到时候选拔赛一开始,您西苑棋派想不赢都难!”
宁尘撇嘴,似乎有人在谈论自己?
推开门。
门外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人,正缩着手,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
惊见宁尘开门走了出来,一位长得贼眉鼠眼的青年男子上下斜瞥了宁尘两眼,闷声闷气道,“你就是宁尘?”
“我是。”宁尘道。
“呵,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有二十岁没?这样浅薄的资历也能当上老师,不知道校方究竟怎么考虑的。”
另外一位五十出头的男子,斜着身子侧对宁尘,语气不冷不淡道。
宁尘下意识打量过去,此人五官普通,带着一副厚底眼镜,给人一股老学究的感觉。
并且看几人的站姿,这位地位明显最高。
他猜测,这人就是毛老师,全名毛天师,目前西苑棋派的职业讲师,论职位,和自己是竞争对手。
也难怪毛天师对自己的态度,存在着明显的敌意。
宁尘道,“我貌似没得罪你吧?”
“你怎么和毛老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不讲,你难道不清楚毛老师在学校德高望重,很多老师见到了都唤一声先生吗?”
那贼眉鼠眼,本名为钱飞的青年人,一听宁尘对毛天师的口气不善,于是跳出来指责道。
“关你屁事?”宁尘挑眉。
钱飞愣了愣,心想,果然是年轻人,脾气够冲的啊。
他本想继续教育两句。
“钱老师还是算了吧。”毛天师摆手打断,并语气淡淡道,“现在的年轻人,哪有半点品学修养,动不动就张嘴屎尿屁的,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跑来当老师?”
“是是是。”钱飞忙不迭的点头附和道,“还是毛老师深明大义,心胸宽敞,不屑于和小人一般见识。”
宁尘心里冷笑。
这两人的办公室就在旁边,听闻自己新上任,便跑过来准备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而且两人一唱一和,反倒数落起自己没修养了。
也不知道刚才背地里说自己坏话的时候,这两人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素质其实也不咋滴?
现场余下的几位老师则眼观鼻鼻观口,幸灾乐祸的看宁尘笑话。
宁尘挑了挑眉毛,“既然大家觉得我素质太低,还跑我办公室门口待着做什么?这里不欢迎大家,麻烦走远点。”
“你什么态度?”钱飞瞪眼,点指宁尘,“新来的口气这么冲,真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可以为所欲为?”
“麻烦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指我。”宁尘冷漠道。
钱飞一愣,发现宁尘眼神有怒意,他突然有点害怕。
不过这么被新来的三言两语就吓到,难免会丢脸,于是壮着胆子,继续指着宁尘鼻子道,“我指你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钱老师不要跟这种小人计较了,气坏了身子还是自己吃亏。”毛天师这个时候又佯装深明大义的劝阻钱飞。
宁尘懒得看这两跳梁小丑一唱一和,于是抬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
第一巴掌狠狠的扇到了毛天师的脸上。
毛天师当场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宁尘气定神闲道,“不好意思,打错人了。”
然后,反手一抽,给了钱飞一个响亮的巴掌。
前后两个巴掌。
瞬间让现场的气氛,凝重到极点。
稍许,钱飞瞪着血红的眸子,怒道,“你敢打我?”
“嗯,我打你了。”宁尘点头,然后嬉皮笑脸道,“怎么样?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钱飞,“……”
毛天师,“……”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打了人还笑得跟花似的,他难道不怕事情闹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