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散去,意犹未尽。
赵婉清看着躺在身边,微微闭目的宁尘,伸手拉了拉被单,简单遮掩住香汗淋漓的身体后,小脑袋轻轻的垫在他的胸膛上。
四下静谧,无人吱声。
赵婉清很享受现在的氛围,没有惊扰,没有其他杂念,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起,哪怕不吃不喝躺上一天,她也心甘情愿。
宁尘摊开五指,肆意搅动赵婉清的乌黑秀发,顿时,阵阵扑鼻的香气,萦绕整个卧室,这股味道当真是令人痴迷啊。
“最近围棋国赛要开始了,也不知道美院的代表队最终能拿到什么名次?”赵婉清开口闲聊后,提及这件事。
随后抬起脑袋,食指在宁尘的下巴边缘,缓缓摩擦,眼神之中,有顽劣,有欣喜,也有庆幸之余感叹命运造化。
当年她彻底下定决心钻研围棋的时候,正是被弈城那位绝世棋圣所吸引。
无敌一出。
横扫整个弈城所有玩家。
哪怕时至今日,依然没人能打破那个id名为‘宁无敌’的不败战绩。
这个传说级人物,曾一度成为牢牢占据赵婉清心房的不败战神,当初也偶尔幻像,什么时候能跟自己的偶像见上一面?
哪怕他处在万人瞩目的焦点中心,只要能让自己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熟料,冥冥之中,天意捉弄,赵婉清非但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无双棋圣,中途还发展了一段相当美好的记忆,最后更是彼此相偎相依。
“真好。”赵婉清呢喃一声,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宁尘的胸膛。
宁尘疑惑,“好什么?”
“不告诉你。”赵婉清罕见的皱皱鼻子,顽皮道。
“敢不告诉我?”
宁尘故作恶人般嘿嘿冷笑,右手五指隔着被单,一路向下摸索,触及目标后,威胁赵婉清道,“信不信让你跪地求饶?”
赵婉清眼神一慌,立马将脸蛋埋进宁尘的胸口,不言不语。
“哎。”宁尘忽然长叹一口气,“意犹未尽啊。”
赵婉清伏在宁尘胸前的小脑袋,没有抬起,只是宁尘这句看似失落的话,让素来聪慧的赵婉清,一听就明白意思了。
这个家伙,是要梅开二度啊?!
“你还行吗?”赵婉清埋在宁尘胸中的脑袋,轻轻发出一道声音。
宁尘嘿笑,“你猜?”
随后一把翻开被动,如狼似虎般伏向准备落荒而逃的赵婉清。
赵婉清处在惊慌之中,还没立即反应,瞳孔一瞪,满脸又羞又怒的凝视着宁尘,“你……你慢点。”
宁尘笑而不语,心随意动,惊得赵婉清两手绷直,恨不得一巴掌拍下骑在上面的宁尘。
最终不忍心。
尽情迎合。
……
第二天中午,宁尘才和赵婉清一起回到美院。
虽然没有向上次那般扶墙而出,确实体中亏空,以至于差点被赵婉清识破窘境,毕竟是纯种爷们,万万不能被女人看出虚弱的迹象。
“回头见。”宁尘下车后,告别赵婉清。
赵婉清急着上课,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开车驱向停车场。
当宁尘优哉游哉的返回住所,沈剑君早已恭候多时。
两人一前一后,缓慢步行。
“少帅,铁梨花那边接管的差不多了,人这两天可以抽调出来,到时候我亲自操练这批队伍。”沈剑君汇报道。
不得不说,这位昔年身为白衣卫总教头的青壮汉子,在这方面的确擅长,也不过一天的时间,竟然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记住,我要的是王牌队伍,而不是散兵游勇。”宁尘要求道。
“明白。”沈剑君郑重点头,随后请示道,“少帅,这支队伍,怎么说也该有个番号吧?少帅今天能不能定下来?”
当年白衣卫的番号,正是宁尘亲自执笔所赐。
如今既然要拉起第二支队伍,番号自然首当其冲率先定下来。
“去备文房四宝,我来定番号。”宁尘允诺。
沈剑君打了个响指,示意其中一位白衣卫立马购买毛笔,墨汁,锦绣等物件。
宁尘边走边活动手腕,打趣道,“好久没写毛笔字了……”
他的字,还是自己的父亲宁之川,手把手教的,那时候顽皮不想学,中途可被那个一贯宠溺自己的父亲揍的不轻。
每次动手,疼在掌心,但另外一个人,其实更心疼。
半个小时后,文房四宝准备完毕。
红药研墨,纳兰观音旁观。
附近还有陈庆之,花荣,沈剑君,宋缺四人,都是眼神好奇的等待最终番号的确定。
宁尘微微一笑,执起毛笔,端坐数个呼吸后,开始落下第一笔,依然字迹苍劲,大气磅礴。
“铁?”陈庆之挑眉。
随后,花荣补上,“浮?”
第三个字还没出来,沈剑君就是眼神大亮。
随后四位心腹相视几眼,神色喜悦。
铁浮屠!
“这个名字霸气,八百浮屠出凤天,王刀尽出,马踏紫禁!”陈庆之搓搓手,嬉皮笑脸的溜须拍马道。
“辛苦红药了。”宁尘放下毛笔,揉了揉一直在认真研墨的红药的小脑袋。
红药甜甜一笑,退到旁边。
宁尘活动双手,打趣道,“其实我还是喜欢黄瘸子研墨,每次写字,他最兴奋,那眼神跟看到黄花大闺女似的。”
悠然一笑。
宁尘疑惑道,“这几天怎么没见着黄瘸子?是不是又瞅上了哪家的漂亮姑娘,懒得回我这破屋了?”
本是玩笑话,却让现场气氛陡然惊变。
陈庆之,花荣四人更是瞬间闭口。
“嗯?”宁尘眉毛蹙起,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语气随之沉重下来,“黄瘸子去哪儿了?”
陈庆之额头青筋暴跳,最终眼神求救般瞄向纳兰观音。
宁尘勃然大怒,“我问的是你们,往哪儿看?再说一遍,黄瘸子去哪儿了?”
这声断喝。
惊得陈庆之,花荣,沈剑君,宋缺四人浑身紧绷,最后齐刷刷得一字排开,跪在宁尘近前,不敢吱声。
宁尘神色大变,五指捏得咔嗤作响,语线也变得声嘶力竭,“最后一遍,黄瘸子去哪儿了?”
“少帅……”陈庆之抬头,虎目泛红,却始终不敢道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