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楚小虎从坑上跳下来,追着楚长空而去。
嘴巴里还哭着喊着的,煞是可怜。
气的楚王氏整个人都得抖,脸色都灰败了不少。
她气狠了,心中想要挽留,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的,“你走,有本事你就永远也不要回来!我等着你回来给我磕头认错!”
“你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啊?”楚大地追了出去,到了院子门口,他拦下了儿子孙子,“长空,你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你娘计较干什么啊?”
又看着两个孙子,以此来劝说,“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啊?孩子还这么小,都这么晚了,你要带着孩子去干什么啊。”
楚长空只觉得胸膛里有一股气,一直在横冲直撞,散不出去,听到他爹这么说就更来气了。
他指着屋子,大声质问:“爹,刚才长佩是怎么打小牛的,你也看到了吧?”
“长佩是有不对,可长佩是小牛的姑姑,长辈打几下,也是没什么的啊。”
楚大地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不是个事,要不是现在身边就楚长空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也懒得追出来,还解释这么多。
在他心里,这做爹娘的无论做什么,子女都应该受着!
哪里来的那么多歪歪唧唧的话啊?
“呵,所以爹你觉得这不是个事是吗?”
楚长空要气炸了,可是他嘴笨,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只是翻来覆去的那一句。
楚大地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难看。
“长空啊,这事是长佩不对,回头我会说她的。”
“那等什么时候长佩会认错了,再说吧。”
说完,楚长空带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楚大地气得跳脚,却也不敢大声的叫人,他怕声音大了招来其他人,到时候又闹成了笑话。
暮色沉沉,压在人的心口上,喘不过气来似的。
楚大地低着头刚进了堂屋,就差点撞上偷摸在东上房门口站着往外看的楚王氏身上,没好气的骂道:“你想吓死老子吗?”
“老二呢?”
楚王氏紧张的问了一句。
其实楚大地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心里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如此。
让她忽然转换的慈眉善目,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就让楚大地更来气了,他气急了,抬手就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了,骂骂咧咧的。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问呢?要不是你,孩子能走?你就作吧,等哪天身边没有孩子愿意给你养老送终了,我看你就满意了,你个败家娘们啊!”
这一声败家娘们,让楚大地回想起自家之前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让这老娘们作的!
一来气,直接将被打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楚王氏拽了过来,在堂屋转了圈,找到一烧火棍,直接将人掼到地上,朝着屁股大腿上就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让你作,要不是你,那盈盈能非得跟咱们分家?”
“要不是你非得让老二娶了你那花子c的侄女,现在能这样?老二能走?”
“我c你老娘的,当初要不是你非得逼着老大娶了齐银花那娘们,老大能不乐意去投军?会死?”
“啊?你个败家娘们,你坑死了我大儿子,又毁了我二儿子,就连老三都是被你逼走的啊你!”
回想往事,楚大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了楚王氏身上,仿佛过往种种都与他无关,他就是那一朵绝世白莲。
又好像,打死了楚王氏,就能让他变得无辜一般。
一墙之隔,不,是一帘之隔,楚长佩胆战心惊的听着外面她爹骂的话,她娘压抑的惨叫声。
她脸色越来越白。
不能留下来!
绝对不能留下来!
要是让他爹看见她,说不准也会把她揍一顿的!
可她要是一出门口,就能撞见在堂屋打人的老爹,那自己还能跑了?
窗户,对还有窗户!
楚长佩悄无声息的打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去,然后小心的跑出了家……
而这一切,楚王氏和楚大地都不得而知。
等到晨曦破云,家家户户开始有人在街上溜达了,楚盈盈买了一些东西,就雇了一辆马车独自去十九道沟子去了。
今个她谁也没让跟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不能一直围绕着她打转不是?
到了十九道沟子,远远地楚盈盈就看到小铃铛了。
楚盈盈让牛车停下,将小铃铛抱在了怀里,喂她糖吃,“你怎么跑出来了?”
“娘这几天一直让我在村口玩,说是看二表姐来了没。”
楚盈盈失笑。
看来她这个二妗子是不放心她啊。
她逗小铃铛,“那你现在跟着我坐牛车,怎么告诉你娘啊?”
“我哥哥比我早看见你的,已经跑回家了。”
小铃铛声音清脆,得意的抬起下巴来,“我可不是傻子呦。”
“好好好,小铃铛最聪明了。”
果不其然,等楚盈盈到了齐家的门口时候,又是一群人在等她。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上来抢东西。
楚盈盈将一个大大的油纸袋递给了齐老太太,“姥娘,这是我在咱们镇上买的灌汤包,您尝尝。”
“你这孩子,”齐老太太扫了一眼从牛车上拿下来的东西,心中暖的很,却也心疼,“也不是哪外人,下次来可不能这么破费了。”
“哎!”
楚盈盈笑眯眯的答应了。
正笑着进去呢,忽然听到齐银花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您放心吧,现在人家可是大财主!怎么会在乎这么两个钱!没看到有钱了之后,眼珠子里都放不下她娘了吗?”
齐银花扯着手中的帕子,语气相当不满。
齐老太太按住楚盈盈,淡淡的说道:“我年纪最大,盈盈到了先和我打招呼,那才是孝道。”
楚盈盈会意,立刻接上:“娘,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
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齐银花相当无奈。
其实她也不是非得找不自在,只是从这次回来之后,楚盈盈对她的态度,让她十分不舒服。
她就总想在楚盈盈这找点存在感。
就像小孩子一样。
“也就那样呗,还能跟你似的过得那么好?”
本来,齐银花是说给楚盈盈听的,谁知道齐大媳妇不干了,撸着袖子问:“小姑啊,你这话咋说啊,哪不满意了,你直说啊!”
一句话,叫齐银花便缩了回去,啥也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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