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大笑而去的背影,陆小凡与往人面面相觑,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往人,小凡,我们来玩扑克牌吧?”观铃一脸期待地问两人道。
“话说,你让我们留下来,不会只是为了陪你玩扑克牌吧?”陆小凡一脸黑线地问她道。
“来嘛来嘛,我去拿扑克牌。”观铃开心地往房间里跑去,不一会就拿出一副扑克来,“玩什么呢?抽王八,还是poker?要不就玩凑对儿吧。”
“我才不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往人说着站起来,直接往仓库走去,“我先去睡了啊。”
“诶,往人……”观铃连忙伸出手去,想要挽留往人,却看见往人走出了门;她有些失落的放下手来,又一脸期待地问陆小凡,“小凡,你会陪我玩吗?”
“好吧,不过你得教我凑对儿怎么玩。”陆小凡点了点头答应道。他现在正需要和观铃打好关系,方便以后观察她的病情。
“凑对儿很简单的。”观铃开心地笑起来,一边将扑克牌一张张放到地上,一边说道,“凑对儿的规则,就是……就是……”
“你怎么了?”陆小凡突然感觉观铃有些奇怪,皱眉问道。
“就是……”观铃死死咬着嘴唇,眼神忽然变得很悲伤,“不可以,不能哭,小凡已经答应跟我一起玩了……”
“观铃,你哪里不舒服吗?”陆小凡眼神一凛,他觉得这或许就是观铃怪病的来源,连忙问她,“你感觉痛吗?”
“不……我没事的。”观铃说着,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我……我可以玩的,要加油!我……我没事的!”
“哇哇哇,观铃,你怎么哭了?”陆小凡见她突然流眼泪,有些不明所以,赶紧凑过去安慰她道,“别哭啊,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了?”
“哇!”观铃忽然捂着脸,不受控制地大哭出声。
“啪嗒。”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女子听到观铃的哭声,急匆匆走出来问道:“观铃,怎么了?”
“先说明一下,我什么都没干啊!”陆小凡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我知道,麻烦你先出去下。”女子沉着脸对他说道,然后蹲下来抱住了哭泣的观铃,不停地安慰道,“观铃,振作点,观铃……”
“发生什么了?”这时,国崎往人也听到哭声跑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后,他古怪地望了陆小凡一眼后问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啊。”陆小凡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麻烦你们先出去。”女子冷冷看了两人一眼再次说道,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安慰哭泣的观铃,“观铃,冷静点……”
陆小凡叹了口气,只得和往人一起走出房间。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出去后,往人看了陆小凡一眼问道。
“我也不知道。”陆小凡摇了摇头无奈道,“她说要和我玩扑克,然后自己开始发牌……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往人好奇地问道,“你不光知道观铃的名字,还特意来找她,不要说她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来给她治病的。”陆小凡思考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叫神尾观铃的少女,她得病死掉了。所以我来这里找她,就是为了救她。”
“原来是这样啊。”往人说道。
“你相信我说的话?”陆小凡好奇地问道。他说的话,连他自己听着都感觉不靠谱,没想到国崎往人居然信了?
“我相信你,其实,我的境遇跟你有点像。”往人抬起头望着夜空说,“从小我母亲就告诉我,我们传承的使命就是寻找并解救一个‘天空中的女孩’。所以我四处旅行,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有翅膀的女孩,完成使命。”
陆小凡没有再说话,他隐隐猜出,神尾观铃或许就是往人要找的那个“天空中的女孩”。可是,“天空中的女孩”究竟有什么含义?观铃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大哭?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啊!陆小凡叹了口气心想道。
房间里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女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还没离开吗?”女子看了看两人问道。
“请问,观铃究竟是……”陆小凡连忙问道。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女子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想知道的话,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
“那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一跟别人玩就会大哭。在学校里的时候,跟要好的同学一起玩也会这样。为此,学校的老师不止一次地打电话给我,说观铃和同学的关系不好。”女子叹了口气,缓缓讲述道,“也找诊所的大夫看过,也去大医院就诊过,但就是治不好。说是什么心理上的疾病,长大了自然就会好的。”
“所以说,这就是她这么想要和别人玩的原因吗?因为这个病,她从来没好好跟别人玩过?”陆小凡忽然明悟过来,为什么观铃会为他们圆谎,会想要留下他们——因为她只是想找一个玩伴。
“她跟我在一起倒是没事。”女子平静地说道,“十年来我跟她一直保持着距离,或许这也是她会没事的原因吧。”
“等等,你说十年?”陆小凡注意到这个词,眉头一皱问道,“难道观铃只有十岁吗?”
“不,因为观铃是她的父母寄养在我家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年了。”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叫神尾晴子,是观铃的叔母。”
“是这样啊,难怪你看起来这么年轻!”陆小凡恍然大悟,却又不解地问道,“可是,她父母为什么把她寄养在你这里?”
“大概是因为她的怪病吧?”旁边的往人插了一句道。
“没错,就是这样。”神尾晴子苦笑一声,“一开始我也是不愿意的,可是接受了观铃后,慢慢就习惯了。我就把观铃……当作自己的女儿在养。”
陆小凡身体一颤,他终于明白了在虚拟影像中,晴子说出的那番话的含义。
晴子为了让观铃不发病,和观铃的距离整整保持了十年。就在她以为观铃的病已经好起来,想要和她开始幸福生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观铃的病其实根本就没有好转。
“莫非你还很疼吗?其实一直都很疼吗?”
“骗人,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今后你会恢复健康的不是吗?噩梦应该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我们要重新找回那些失去的,本应从十年前就开始的幸福生活,我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啊!”晴子撕心裂肺地哭着。
虚拟影像中的一幕幕,在陆小凡脑海中回放着。就在这一瞬间,陆小凡终于被神尾晴子的母爱所感动,产生了想要救下神尾观铃的强烈执念。
“观铃睡了吗?”陆小凡抬起头问晴子道。
“我让她躺下了,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睡着。”神尾晴子不确定地说道。
“我去看看她。”陆小凡说着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哎,你要干嘛?”晴子一惊,连忙跟上陆小凡问道。忽然,她觉得陆小凡的气势变得不一样了。
陆小凡已经进入执念爆发状态。
现如今的陆小凡,对于执念爆发已经掌握得相当熟练,只需要稍微有一点外界刺激,就可以进入到这个状态。就在刚才,被神尾晴子触发了强烈执念的陆小凡,已经具备了进入执念爆发的条件。
目前,陆小凡的执念爆发已经不光是可以提升他的反应速度、增强他的控制能力了——他还可以在执念爆发的状态下,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事物。
就比如现在,他看到神尾观铃身上,缠绕着一丝丝灰黑色的雾气。
“是小凡吗?”观铃并没有睡着,看到陆小凡进来后,坐起来朝他笑了笑道,“对不起呀,明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还坚持要和小凡玩——我让小凡不开心了吧?”
“我并没有不开心。”陆小凡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走向她说道,“但是,你却让你妈妈伤心了。晴子她,为你付出了很多。”
“嘎……嘎哦。”观铃下意识的说道,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我让妈妈伤心了吗?”
陆小凡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然后运起劲力,狠狠轰向她身旁的灰黑色雾气。
“宿主小心,这是诅咒之力。”系统忽然说道。
“噗!”陆小凡吐了一口血。他的拳头被那灰黑色雾气狠狠反震回来,直接从执念爆发状态中退了出来。
“系统,你不早说?”陆小凡气道。
“小凡,你怎么了?”观铃看到陆小凡突然吐血,有些手足无措,“你吐血了哦,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绷带。哎呀不对,好像绷带没有用的。”
“小凡,你怎么回事?”神尾晴子进来后也看到这一幕,奇怪地问道。
“观铃的身边,被诅咒之力包围了。”陆小凡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说道,“诅咒之力太强,导致我被反噬了。我倒是没事,只是观铃,她的情况似乎很危险啊。”
“诅咒之力?”观铃好奇地抬起头来问道。
“该死,我就不信,这个诅咒之力居然这么强,连我的劲力都破不开?”陆小凡一咬牙,不信邪地说道,“那我就再来一次执念爆发!”
耳边轰鸣声响起,陆小凡又进入了执念爆发状态,灰黑色的雾气再一次呈现在他面前。
陆小凡运起十成劲力,怒吼着一拳轰出:“给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