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牛、小三、黑二蛋,将燕云笑追得满院跑,最终,燕云笑直接蹿到屋顶上去了才逃脱。
脸上长着一颗大黑痣,黑痣上长着一撮毛的黄衣中年,自是莫名其妙了。
他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胆大包天、没规没矩的娃。
进入了通天门,到了这可以说是决定命运的关头了,居然还敢如此打闹?还打闹得毫无道理。
那名黄衣中年人,自然不知道,大牛、小三、黑二蛋的诨名,是燕云笑取的了。
原本在院门外,往里探头探脑的那帮年轻人,更是大眼瞪小眼的了。
见燕云笑蹿上了屋顶,蹦了半天也蹦不上去的大牛、小三、黑二蛋,在庭院里团团乱转的找梯子,还是找不到之后,竟然叠起了罗汉。那副模样,非要将燕云笑大卸八块才心甘。
见大牛他们都叠起了罗汉,原本抱着手,望着天的燕云笑,也急了。
他终归不能站在屋顶上站到老去吧?他终归得吃饭拉屎吧?
着急了的燕云笑,只得一脸委屈的冲着大牛、小三、黑二蛋,喊:
“好兄弟!是院门外的那帮人,说你们这名是父母取的,又不是我,你们要怪,怪他们去,要打,打他们去。”
听了这话,原本一脸莫名其妙的黄衣中年,和在院门外那帮探头探脑的年轻人,这才明白过来。
明白过来之后,黄衣中年这才想到了正事,便衣袖一挥。
原本正在叠罗汉的大牛、小三、黑二蛋,在那突起的风声中,哎呀妈呀的鬼叫着摔倒在地。
见状不妙的燕云笑,转身想跑,却在黄衣中年挥手之间,便从屋顶上直直的,木头一样的落在地上杵着,连动都无法动弹了的。
院门外那些年轻人见了,自是一阵啧啧称奇。
原本摔倒在地的大牛、小三、黑二蛋,刚呲牙咧嘴的直骂娘,结果又在黄衣中年的挥手之间,脸上一阵噼噼啪啪之后,也木头一样,整整齐齐的和燕云笑杵成一排了。
随之,黄衣中年人大吼:
“放肆!老夫还从没见过你们这般顽劣的娃!”
吼完,黄衣中年看了燕云笑一眼,又很痛惜摇摇头,叹道:
“这也怪不了老夫!说叫你们长着这么臭的一张嘴呢?”
燕云笑、大牛、小三、黑二蛋听了,张嘴想回骂:
你的嘴才臭!
但那嘴,张是张开了,话却骂不出来,也不知道那黄衣中年使了什么妖招?
见燕云笑他们都咂巴着嘴,想要骂人,却又在那里哑巴着,黄衣中年又哈哈一笑,然后正色叫道:
“燕云笑、大牛、小三、黑二蛋······”
喊到这里,担心自己的话,又会被院门外那帮年轻人的哄笑打断的黄衣中年,回过头去,见那帮年轻人,正瞪着眼睛,在等待下文,才知道自己又错了一回。
在燕云笑他们被决定命运的这一刻,刚笑过一回的那帮年轻人,显然更加期待燕云笑他们的去处。
又错了一回的黄衣中年,老脸一红,一挥手解除掉燕云笑他们身上的禁制之后,再次一本正经的喊:
“燕云笑、大牛、小三、黑二蛋,本门正需四名除魔使者,便是你们啦!”
禁制被除了的燕云笑,先是浑身一震,随即跳着脚大笑起来,边笑边喊:
“这就对了嘛!老子还担心会做火焰神君,去挖煤呢!”
大牛、小三、黑二蛋,也回过神来,尽弃前嫌般的又叫又跳,最终和燕云笑紧紧抱在一起。
当感觉到气氛不对的燕云笑,最先回过神来,看着门外那些一脸怪异,显然是在憋着乐的年轻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显然是在装着板起脸,装着一脸严肃的黄衣中年,急忙使劲推开,激动得将他紧紧抱住了的大牛、小三,黑二蛋,紧张兮兮,可怜兮兮的,声音颤抖的问那黄衣中年:
“前······前辈!那······那······那除魔使者,干的是啥活呀?”
发现原本傲得不成体统的燕云笑,见到棺材要掉泪了,黄衣中年也一抱手,昂着头,看着天,故意在支支吾吾:
“这个······这个······这个嘛——”
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的黄衣中年,瞥了一眼紧张兮兮,可怜兮兮的燕云笑他们,又接着在支支吾吾:
“这个······这个嘛——”
随之,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了一般的叫道:
“咦!这份从没让新人干过的活,叫什么来的去了?”
被吊了半天胃口,结果还是没答案的燕云笑,都想开骂了,黄衣中年才一瞥在院门外幸灾乐祸,一脸兴奋的年轻人一眼,故意问:
“娃儿们!那除魔使者是干啥活的呀?”
憋了半天的那帮年轻人,这才哄然大笑着,尖声尖气的叫喊:
“掏粪的!掏粪的······”
就在燕云笑他们,像是挨了天打雷劈般的目瞪口呆、失魂落魄时,黄衣中年又装起了好人,摇头晃脑着顿足哀叹:
“你看!你看!多好的娃呀!居然被派去掏粪了,也太没天良了!那是罪犯干的活呐!”
听了这话,发现天突然黑下去了的燕云笑,身子一晃,吧唧一下坐倒在地,欲哭无泪了。
紧接着,大牛、小三、黑二蛋也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先后坐倒在地。
姥姥呀!原以为火焰神君是最难做的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除魔使者!
掏粪就掏粪嘛!为啥要叫除魔使者呢?
见他们都坐倒在地,哭都哭不出来了,那些在院门外看热闹的年轻人,又轰然大笑起来。
就连还规规矩矩的,立在庭院中的洪玉、洪有才、洪大才,也浑身畅快,笑了。
他们原以为,拿这四个骗子没办法呢。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在那哈哈大笑声中,燕云笑突然一蹦而起三尺高,怪叫:
“不干啦!不干啦!小爷我不干啦!”
听了他的怪叫,门外那些年轻人,却是同仇敌忾的大喊:
“就要他们干!就要他们干!掏粪!掏粪!掏粪人!”
听了燕云笑的怪叫,黄衣中年又一正神色,嘴里念念有词:
“生是通天门的人,死是通天门的鬼。”
接着,又一本正经的念:
“据老夫所知,有些人是来混饭吃的,不干是会被饿死的。”
接着又念:
“据老夫所知,那疯二丫又臭又丑,还蛮花心的。”
听着黄衣中年人的念,像是被人一刀刀捅到身上的燕云笑,先是浑身颤抖,最终眼前一黑,再次一屁股坐倒在地,耷拉着脑袋,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