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影从天而降,出尘脱俗,仙子一般的柳含烟,已经出现在大牛他们身前。
柳含烟先是扭头看向小红瓣,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
小红瓣辈分比柳含烟大,但她是以有罪之身,被罚到小指峰来守山护卫的,相较柳含烟,在通天门中的地位,差得都不止十万八千里。
只见她目中媚光,朝大牛送了送,送得大牛赶紧缩头缩脑,害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红瓣才轻哼一声,转身飞起,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见小红瓣走了,柳含烟看了看江心月,才一脸严肃的对大牛他们道:
“你等闯山,已经触犯门规,不过事出有因,本掌座就饶恕你们一回。”
江心月听了,急忙向前,扑通一声跪在柳含烟身前,哭求道:
“柳掌座,我要上去看我哥哥!现在都没得消息,我哥哥他现在怎么了?”
听了江心月的哭喊,花恨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脸,大牛、小三、黑二蛋,也扭身看向了一旁,担心眼中的泪光被人发现。
这三日里,江心月都水米不进的,够难为她了。
柳含烟一把将江心月扶起,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她,将她心中的苦楚看得清清楚楚,随之,幽幽一叹,道:
“情愈深,爱愈浓,痛愈彻,何苦?”
又道:
“燕云笑那小子,不知道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功法?竟然走火入魔,一身修为差点尽付流水。
好在王秀及时给他服用了仙花神露,到了小指峰,我又为他运功推拿,调理胸中郁气。
如今,死是死不了了,但仍然重伤在身,你们就不要上山去打扰他了。”
江心月又要跪求,却被柳含烟再次拉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道:
“今日他刚能坐起,便给你写了一封书信,我正要送去,不曾想你们竟然要硬闯上山?”
随之,柳含烟又轻轻一叹,盯着江心月的脸,再道:
“回去吧!妹妹,你上去了,他的伤指不定还痊愈慢些,何苦来着?”
接过书信的江心月要跪谢,又被柳含烟拦住了。
江心月无法,只得向柳含烟拜了拜,转身下山去。
大牛、小三、黑二蛋、花恨我见状,也朝柳含烟拜了拜,默默跟在江心月身后。
直到江心月他们下了小指峰,都走远了,远远看着的柳含烟才腾空而起,朝峰顶飞去。
小指峰的闲云阁上,已经能下床的燕云笑,正由王秀扶着,在窗前看着中指峰方向,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瞅着他那模样,一股酸溜溜滋味涌上心头的王秀,忍不住掐了燕云笑一下,却又舍不得下狠手。
遭了她一掐的燕云笑,回过神来,笑道:
“姐姐,也真怪呀!那天晚上,你出现得也太巧了。要不然,云笑就只能见阎王了。”
王秀又掐了他一下,道:
“有啥好怪的?姐姐我自从被你破坏了婚姻,得知你住进了浮云山庄,夜夜都去那里绕弯儿,可惜就是进不去。”
燕云笑心尖尖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美若天仙、明媚动人的王秀,话是说不出来了的。
按理说,这样的话,一个女孩子家家,是不敢说出口的。
瞅着燕云笑一脸的怪异神色,王秀伸出食指朝他额头上轻轻一戳,道:
“看啥看呀?傻呆呆的。”
随之,又气呼呼的道:
“小小年纪,胆子却肥得不得了,居然敢大闹通天门,又是烧房子,又是烧山。”
听着像是在骂人,其实是在夸奖的话,燕云笑有些不解的道:
“姐姐,我拆散了你们,你一点都不生我的气么?”
王秀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见自己的师尊柳含烟身形一晃,出现在他们身前,立在房间外面的回廊上。
王秀忙施礼,燕云笑也要拱手,却被柳含烟制止住了,怕他稍稍动作,便牵扯到伤痛。
燕云笑还未问话,柳含烟便将了江心月、大牛他们闯山被拦的事情说了。
燕云笑正失神,柳含烟却笑道:
“王秀这丫头太泼辣,心月要是上来,反而更受委屈,有了你的情书,她定会心安,不必多虑了。”
王秀却一扭身子,撒娇般的红着脸道:
“师父,哪有这样说徒儿的?您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柳含烟隔窗伸手进来,一把捏住王秀的脸蛋,扭了扭,怒道:
“小丫头片子,人家江心月伺候了云笑这么久,你可不能霸占了人家的心上人,最多,只能平分秋色。”
被柳含烟说得一脸绯红的王秀,待柳含烟放开手后,垂下头去,又扭着身子,娇羞的道:
“师父说啥话呀?燕云笑这小子帮徒儿识破了白眼狼,徒儿为了感激他才这样的,师父莫多心了。”
柳含烟见状咯咯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的,生生抖落出无限风情,道:
“小丫头那点心思,还想哄得住师父?”
随之,柳含烟又轻轻一叹,道:
“算了,师父也为你留点脸面,不多说了。”
话音刚落,柳含烟身子一晃,不见踪影了。
王秀赶紧垂头施礼,恭恭敬敬的高叫:
“恭送师父!”
待柳含烟消失了一会,王秀才再次一戳燕云笑的额头,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来,道:
“老实交代!我泼辣不?”
燕云笑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道:
“泼辣得不得了。”
见王秀的脸色在一变再变又变的,越变越难看了,燕云笑又来了悠悠一句:
“不过云笑很喜欢呐。”
由怒转喜的王秀,先是垂着头,朝他肩上轻轻擂了一下,随之猛的扬起脸来,不管不顾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被亲怔住了的燕云笑,心中一乱,但身上的伤痛,又让他不敢作出其他举动来,只好用手搭在王秀的肩上,又问:
“云笑有些奇怪——”
燕云笑还未将话说完,王秀便用食指摁住了他的嘴,不悦的道:
“不能再自称云笑。”
燕云笑有些不解,待王秀收了指头,忙问:
“该怎样自称?”
王秀更不高兴了,白了燕云笑一眼,道:
“傻子!得自称弟弟。你都知道叫江心月妹妹、妹妹的,你对我自称弟弟,也不吃亏嘛?我也就大了你一个月。”
燕云笑听了,干脆将手伸到了王秀的腰间,见身子一抖的王秀并没有拒绝,燕云笑便心安理得的搂住她的腰,又问:
“姐姐!弟弟有些奇怪,弟弟破坏姐姐婚姻的那夜,姐姐对弟弟好像有些偏听偏信了,白友良跟着你,都是有好些年头了的。”
被燕云笑轻轻的搂着腰的王秀,听了这话倒也不恼火,反而脸一红,道:
“那夜,洞房里的白眼狼和梅绣珠,动静那么大,弟弟你都没对姐姐动一根手指,姐姐不傻,知道弟弟是正人君子。”
接着,王秀又道:
“姐姐在小山丘的树林里,听了你那番话,想着咱们通天门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以及我师尊,几个姐姐,不少师姐的劝告,原本一直固执己见的姐姐我,又想着白眼狼和梅绣珠都睡在一起了,自然就信你了。”
随之,王秀长长一叹,再道:
“想想好后怕的,要不是弟弟你,姐姐就落到白眼狼的手里了。没想到,他都坏成了这样,同在通天门的姐姐我,却浑然不觉。”
听到这里,燕云笑明白了,也在为自己庆幸着。
庆幸在青山嶂的那夜,遇到了想要借机害死自己老婆的白玉梁。
要不是那白玉梁,他就不会杀回来了。
见燕云笑久久不语,王秀干脆主动的将他抱住,侧过脸,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深情的道:
“弟弟!姐姐都被狠狠的伤了一次心,死去活来的,你不能再让姐姐伤心了。”
随之,王秀又幽幽道:
“弟弟有了个江心月,姐姐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