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燕云笑就像鬼一样的恶奴哪肯听他,其中一名腊家亲房,还气咻咻的道:
“你是头儿,你拿的银钱多,你都不上,让咱们上?”
有了出头鸟,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万遇春又看向那四名还未动过手的武者,那四名武者一声不吭,像是约好了一样的转身要走,显然对万遇春十二分的不满意。
万遇春没了办法,只好叫道:
“一起上!谁都别走。”
随之,万遇春又气汹汹的喊:
“喝酒吃肉要工钱的时候,都他娘的争着抢着,遇到了硬茬要出力了,都缩头缩脑的躲着。”
万遇春边叫喊着,边带头杀上前来。
两名一脸诡异的修士,见状趁机要逃,燕云笑见了,指着他们嘻嘻笑道:
“不对劲头,那俩是谁?要跑。小爷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在腊家拿的银钱最多,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原本挨了万遇春的训斥,缩头缩脑的跟着杀出恶奴们不干了,都停下了脚步,在那里起哄:
“他们都要跑,头儿你咋不管,送死的活要咱们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没咱。”
大牛、小三、黑二蛋,也跟着他们喊:
“对头!对头!喝酒吃肉轮不到你们,送死倒盯着。”
紧跟在万遇春身后的四名武者,听了这话,也停住了脚步。
都杀到了燕云笑身前的万遇春,举刀想劈,却见燕云笑笑嘻嘻的盯着他看,像是看他长得帅不帅。
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的万遇春,沮丧得丢刀想走,但想到自己的老婆娃儿得吃饭,只好一脸苦相的,咬着牙,干脆闭上了眼,朝燕云笑兜头一刀劈下。
“哎!慢慢慢!——慢些,万遇春前辈,打架不是这样打的,咱有好建议。”
在刀法上浸淫了多年的万遇春,一听那喊,半途中收住了刀,哭笑不得的看着燕云笑。
燕云笑指着他的腰带,神秘兮兮的道:
“你看看,你的腰带都成了这样,万一用力过猛,蹦擦一下断了,就要出丑了。”
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燕云笑对手的万遇春,再次遭了作弄,转身回头,将刀咣的朝地上一扔,气咻咻的叫道:
“老子不干啦!老子买条破船打渔去。”
将刀扔了万遇春,气急败坏的就往外走,那两名一脸诡异的修士见状,又要开溜。
拿着酒杯的燕云笑见了,用筷子遥遥指着他俩,道:
“那个!你们俩,心肠大大的坏!别人都能走,你俩不行。”
那些恶奴和还未动过手的四面武者听了,如遇大赦,赶紧开溜,一溜烟的往楼下跑。
燕云笑也不拦,而是冲着他们喊:
“这就对了嘛!打打杀杀像啥样?本事大咋不去做土匪?土匪做大了,山头占多了,还能做皇帝呢?欺负咱们老实人算哪门子英雄?”
片刻之间,见万遇春等武者和恶奴都一走而光,燕云笑他们倒是发现,那名一开始就退到了一边的,被称之为大法师的僧人尘了,和酒楼掌柜,还在楼上。
两名被燕云笑他们盯住了的修士,也不敢离开。
刚才,他们被江心月、王秀飞出的酒杯都击得后退两步,此刻都紧紧的握着剑,紧张兮兮的盯着燕云笑他们,连身都不敢动了。
瞅了他们一眼的燕云笑,扭头看向那僧人尘了,笑道:
“大师,别人都走了,您为啥还在?莫非真想抓鬼呀?”
尘了双手合十,先是一声“阿弥陀佛”,随之指了指,在燕云笑他们桌子下面哼叫着的腊千万,答道:
“尘了虽为僧人,但享用腊施主供奉已久,如此离开,心有惭愧呀!”
燕云笑哈哈一笑,竖起了拇指,道:
“这和尚不错!”
大牛、小三、黑二蛋也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叫:
“不错!”
“不错!”
随之,燕云笑也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酒楼掌柜,饶有兴致的问道:
“掌柜,您老在这,就不怕刀枪无眼,白白受了池鱼之灾,无妄之祸?”
钓月楼掌柜哈哈一笑,道:
“小本生意,怕你们打烂了咱的家当。”
觉得这理由挺有趣,燕云笑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又看向那僧人,道:
“大师若是要尽职尽责,放手杀来便是。”
那僧人点了点头,目中精光闪耀的道:
“得罪了!”
目露精光的僧人尘了话音刚落,便将老早就从脖子上摘下的念珠,呼的向燕云笑抛了过来。
那串念珠被抛出之后,瞬间金光大闪,同时呜呜怪啸着转圈。
在半空中金光大闪的念珠,先是忽东忽西,忽南忽北的,绕着燕云笑他们乱飞乱转。
看得眼花缭乱的燕云笑,赶紧默念“白月清风自澄明”法诀,定住心神。
突然间,原本乱飞乱转着的,那串金光闪闪的念珠,朝燕云笑呼啸着奔袭而来。
手里还拿着筷子的燕云笑,伸出筷子就要夹向那串念珠,却听轰的一响,那串已经飞到他身前的念珠突然爆开,雨点般朝他激射而来。
在那骤变间,不再托大的燕云笑,只得急急猛一挥手,一道筷子划出的屏障便挡在了他身前。
雨点般激射而来的念珠,击在那屏障上轰轰作响,却无法穿透,都咣咣当当落下,掉得一地都是。
一击不中的尘了,赶紧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连道:
“惭愧!惭愧!”
然而转身离去。
燕云笑见状,悠悠道:
“大师,切莫为虎作伥呀,佛主是不答应的。”
尘了回头合十,道:
“贫僧谨记施主教诲。”
随之下楼而去。
见和尚也走了,燕云笑用筷子点了点还立在那里不敢动弹的,两名一脸诡异的修士,道:
“轮到你们俩了。小爷我心地善良,天真纯朴,打算跟你们扳扳手腕,见证一下功夫就算了,谁知道你们居然敢下毒手偷袭。你们自己交待,该咋办?”
这时,燕云笑他们酒桌下,被黑二蛋踩着的腊千万,连哼都不敢哼了,生怕黑二蛋真会灌他的尿。
那两名一脸诡异的修士,自知走脱不得,双双挥剑腾起,朝燕云笑杀来。
一直手痒痒的大牛,急忙立起,叫道:
“云笑,也该哥哥露一手了。”
谁知道,那俩修士飞扑了一半的距离不到,居然同时将手中长剑飞出,朝燕云笑激射过来。
与此同时,身子向后一倒转翻滚,直接朝后面的墙壁撞去。
还来不及露一手的大牛,拍掉射向燕云笑的两柄长剑之后,飞身追出。
轰轰两声,直接撞开酒楼墙壁的两名诡异修士,在飞出酒楼前,分别同时扬手扔出一个圆溜溜的黑家伙。
与此同时,燕云笑手中筷子闪电般飞出,射向那两名一脸诡异的修士。
飞身追出的大牛,见两个圆溜溜的黑家伙向他飞来。
一开始还想接住,猛然间觉得那玩意不寻常,像是在冒烟,赶紧一挥手,挥出一道强风扫向那两黑家伙。
那两黑家伙在劲风吹袭中轰轰一炸,随之黑烟滚滚散开。
此前,两声惨叫已经从破空一个大洞的酒楼外传来,随之是被黑烟罩住的大牛在呜呜哇哇。
燕云笑、江心月、王秀、花恨我、小三、黑二蛋见状大惊,赶紧跳起猛一挥手,挥出一阵呼啸强风,瞬间将滚滚黑烟吹开刮散。
就在两黑家伙炸开时,燕云笑他们发现,那酒楼掌柜身子一晃便闪出老远,显然身手不凡。
黑烟被吹开之后,原本还呜呜哇哇叫喊着的大牛,身子摇摇晃晃,像是喝醉酒了一样,几步踉跄到一根柱子上才勉强立住。
见状大惊的燕云笑、江心月、王秀、黑二蛋,赶紧飞掠过去,王秀急急掏了一粒丹药百毒清,塞到大牛嘴里。
燕云笑、小三、黑二蛋,则朝酒楼破开的墙壁飞身而出,却看不见那两名一脸诡异的修士的踪影,只见两道血迹指向远处。
燕云笑他们追了一会,发现越来越稀疏的血滴,干脆没了踪影,只得摇头折返。
当他们回到酒楼上,燕云笑掏了两锭大银打发走圆圆、润润,由小三、黑二蛋扶着手脚发软的大牛扶回碧波楼。
燕云笑则将腿上伤口早就止了血的腊千万提着下楼,像是拎着一只死狗。
燕云笑他们刚回到碧波楼,一名大腹便便,一脸恐慌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帮家丁,由万遇春、尘了领着,奔碧波楼来了。
中年男子身后的家丁,还抬着两口大大的铁皮箱子。
那名大腹便便、一脸惊惶的中年男子到了碧波楼下,咚的就跪在了楼前,也不吭声,就这样在那里跪着。
那帮家丁,则将两口大铁皮箱子,放在中年男子身前,然后陪着跪在身后。
万遇春和尘了,都诚惶诚恐的走到大门前叫喊。
见服了百毒清的大牛并无大碍,燕云笑便带着江心月、王秀出来见万遇春、尘了。
万遇春指了指跪在楼前的中年男子,道:
“那便是我们家老爷,咱们是来求少侠放过我们家少爷的。”
燕云笑见状,哈哈一笑,道:
“养不教父之过也!腊千万居然敢在钓月楼中公开抢人,在这临湖镇,想必是一大恶霸。燕某人宅心仁厚,才不忍心击杀,让他有改过的机会。不过——”
万遇春见燕云笑的目光落到了两口大铁皮箱子上,急忙过去打开。
当铁皮大箱子一开,只见闪闪金光喷薄而出,燕云笑带着江心月、王秀走过去看了看,随之用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问: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