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腊百万战战兢兢的道:
“千两黄金。”
燕云笑冷冷道:
“敢跟小爷我讨价还价?马上杀了腊千万!”
跪在地上的腊百万,急忙哭嚎着紧紧抱住燕云笑小腿,求道:
“咱们家做着鱼米生意,银钱流进流出,钱库里就这些了,少侠您就饶恕我儿这回,咱下辈子跟您做牛做马。”
“放屁!少拿下辈子来哄我。”
大骂着的燕云笑,一脚将打开了的大铁皮箱子踢盖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将断肠刃拔了出来。
寒光狂#泄间,腊百万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他供养的高人,敢动手的都败在了燕云笑手里,不敢动手的就不用说。
宝贝儿子落在燕云笑手里的腊百万,见了那口刀,就像见到了腊千万脑袋落地的场景。
用断肠刃拍了拍跪在身前的,腊百万的脸,燕云笑朝王秀、江心月指了指,道:
“看见了不,她们就是你那畜生娃儿想要强抢的,咱的俩老婆,你说千两黄金,就能抵消他的罪孽?”
盯着燕云笑手里的刀,不敢看江心月、王秀的腊百万直点头,浑身哆嗦的道:
“不能!不能!只是??????只是?????在下一时间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燕云笑摇了摇头,道:
“这话咱可不信,你大名腊百万、你儿子大名腊千万,敢取这么威武雄壮的大名,咋就只拿得出千两黄金?”
一直立在一旁的尘了,忙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
“贫僧不打诳语,腊家库房里确实就这么多黄金了,银两倒是还有不少。施主都说过,要的是黄金,银两又不便携带。腊施主便只将黄金抬来。”
燕云笑听了,又哈哈一笑,道:
“这不难,咱要的是万两黄金,如今只有千两,写张欠条,也是可以的。”
看着燕云笑手里的断肠刃,腊百万抹着脸上滚滚而下的冷汗,道:
“我写,我写。”
燕云笑一声叫喊:
“纸笔伺候。”
小三便乐颠颠的从楼里拿出纸笔。
燕云笑冲着还跪在身前的腊百万笑道:
“到屋里去写,写完放人。”
腊百万急忙点头,两名家丁向前去扶,他才从地上爬得起来。
到了屋中,腊百万写下了九千两黄金的欠条之后,燕云笑又哈哈一笑,拍了拍腊百万的脸道:
“你那宝贝儿子说过,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欠下的九千两黄金,你就拿去修桥补路吧。”
随之,燕云笑又指了指王秀,道:
“你猜猜她是谁?”
垂着头,连看都不看王秀的腊百万,抹着头上的冷汗连连摇头,道:
“在下愚钝!在下愚钝!”
燕云笑哈哈一笑,道:
“她就是通天门门主的七闺女王秀,你那娃儿抢对人了。”
瞅着腊百万那如受雷击的模样,燕云笑又拍了拍的肩膀,道:
“九千两黄金,少一两用在修桥补路上,小爷我让你们腊家好看。”
随之,燕云笑便喊了声:
“送客。”
腊百万赶紧带着吓得不轻的尘了、万遇春往外走。
黑二蛋像是拎着一只狗一样,将哼都不敢哼了的腊千万拎了出来,呼的扔到大门外。
在尘了、万遇春心目中,通天门门主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也终于明白了,燕云笑为何会如此厉害了。
临湖镇车船行,生意的火爆,仅次于鱼行、米行。
此时稻浪滚滚,眼看秋粮即将上市,运粮的马拉大车,便紧俏起来了。
车船行掌柜李子木,接到最大宗的生意,却不是运粮的马拉大车,而是厢车。
如果说当地大妓院“花枝俏”头牌圆圆、润润乘的油壁香车,是李子木做过的,极尽奢华的厢车了,那他刚接手的六辆厢车,定车人的要求,不仅是外观大方,内饰奢华,极尽可能的宽敞高大,还需有能储放货物的大暗格。
这些,干了大半辈子木匠的李子木,倒不觉得十分为难。
“李记车船行”中,大木匠都有数人,小木匠则有数十人,打杂的有着数百人了。
方圆数百里的马车渔船,不论大小,几乎都是在他这里造。
车船行里,各种木料堆成了山。
不过,订车的年轻人,就太催工期了。
六辆他从没造过的,要求美观宽敞的大厢车,居然要三天内造出来,也让他觉得头疼。
在头疼之余,为了能宽延些工期的李子木,便狮子大开口的,一辆厢车要黄金五十两。
五十两黄金,在这临湖镇,足可以买下一座带有后花园的,亭台楼阁俱全了的大院落了,但订车的年轻人,却眼都不眨吧的应了下来。
为此,李子木派出了一个精明伙计,跟在那名带着两天仙般女子的年轻身后,跟踪打探一番。
这一打探,李子木便惊得头上直冒冷汗。
原来,前来定车的年轻人,正是昨夜借机狠狠敲了腊百万一笔的通天门门人燕云笑。
两天仙般的女子中,那名丰腴俏丽,媚态万千的红衣女,居然是通天门门主王也的七闺女。
接下了这单生意的李子木,赶紧将车船行里的大小木匠召集拢来商讨大厢车的营造方案。
通天门门主女婿的钱,他是不敢赚的,为了对得起那三百两黄金,他不光要在牢固上下功夫,还得在造型上做到极致的完美,将檀木、金丝楠、沉香木等上好木材都用上。
为了赶工期,他将手里的,能推迟的活计统统推迟,当他召集所有的木匠,整整花了一天的反复讨论,将厢车造型设计出来后,便让那些大小木匠,分班次轮流干活,务必照工期将六辆大厢车造出来。
李子木是听说过了的,腊百万那败家子腊千万,色胆包天的在钓月楼上要强抢通天门门主闺女和另外俩美人,被定车的年轻人燕云笑一把拿下之后,生生被他要了万两黄金作为道歉礼金,要不然就杀人。
腊百万将金库腾空,才凑足千两金,欠下的九千两,燕云笑让他用来修桥补路,少花一两就要腊家完蛋。
得知这些,就是借他十个豹子胆,李子木也不敢在造车时偷工减料。
为了讨好燕云笑这个通天门门主女婿,他都是在不计成本的不惜贴钱。
经此一劫,腊百万怕是要破产了,李子木才不想跟着倒霉。
“花枝俏”的老鸨浮萍儿,得知了昨夜发生在钓月楼上的事儿,当天中午,便将她手里的头牌圆圆、润润,让一龟公赶着油壁香车,由她亲自送往钓月楼。
带着江心月、王秀到“李记车船行”,将大厢车定好了燕云笑,回到碧波楼后,见昨夜里中了毒大牛还在精神恍惚,连带没中毒的黑二蛋也精神恍惚起来了,便将雇船游湖的打算取消,让伙计为他们取来鱼竿诱饵,直接在碧波楼前垂钓。
得知他们在碧波楼还要住上三晚,钓月楼掌柜刘水,便将手里最乖巧俊秀的伙计派到了碧波楼殷勤伺候。
那伙计为燕云笑他们取来钓竿、诱饵,还搬来桌子、椅子,端来上好的香茶、瓜果,供他们边钓鱼,边喝茶吃瓜。
面对浩浩荡荡大湖,吃着瓜,钓着鱼,闻着江心月、王秀的体香,燕云笑好不惬意。
惬意着的燕云笑、江心月、王秀、小三、花恨我,见故意离他们远远大牛、黑二蛋,都在马着一张脸,像是天底下的人都欠了他们八百两银。
他们哥俩,茶懒得喝、瓜懒得吃,身前的钓竿,明明有鱼吃了饵,将钓竿都拉得成了弓,他们却像是在做梦,就是不晓得提竿,结果白白的跑了鱼,还败了燕云笑他们的兴致。
如此反复再三,见鱼儿吃饵凶猛,钓得正起劲的燕云笑正要骂娘,让马着一张脸,败坏他们兴致的大牛、黑二蛋滚蛋,却见钓月楼掌柜刘水亲自来报,“花枝俏”老鸨浮萍儿求见。
一听“花枝俏”三字,钓鱼心不在焉的大牛、黑二蛋,猛的像是被火烫了屁股一样的蹦了起来,生生将掌柜刘水和那俊俏伙计吓得半死,以为他们发了癫,遭了暗算。
王秀、江心月、花恨我见状,却嘻嘻哈哈的笑得花枝乱抖,让天地都变得春光明媚起来。
终于明白,大牛的精神恍惚不是中毒,黑二蛋的精神恍惚不是遭感染了的燕云笑,也呼的跳了起来,要去拧黑二蛋的耳朵,却见他那根鱼竿被拉得吧的掉进了水里。
燕云笑又赶紧回头,呼的一个饿狗抢屎,将掉进水里的鱼竿抓起,使劲的往上拉,不料,啪的一声脆响,鱼竿断成了两截,掉进水里的那一截,被上钩的大鱼拉得飞快的朝湖心去了。
一脸失落的燕云笑骂骂咧咧的回过头来,见大牛、黑二蛋对他的断竿跑鱼浑然不觉,只是两眼放光的盯着掌柜刘水看。
燕云笑恼了,对那掌柜刘水气呼呼的道:
“不见!不见!啥‘花枝俏’,咱没听说过,让她快快滚蛋。”
大牛、黑二蛋听了,呼的转过身来,要跟燕云笑干架。
燕云笑才不怕他们,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叫道:
“俩瓜娃子,忘了要娶咱秀姐姐的姐姐了?”
大牛、黑二蛋听了,像是挨了天打雷劈一样的,转身气呼呼的坐了下去。
他们身前的鱼竿都有鱼上了钩,在将鱼竿拉得呼呼响,但他们就是看不见。
燕云笑急了,走过去要提竿,却被大牛板着一张脸拦住了。
燕云笑又绕过去要提黑二蛋身前的鱼竿,结果又被拦住了。
燕云笑一回头,见掌柜刘水都转身走了,嘴里却喊道:
“哎呀!圆圆、润润来了!”
大牛、黑二蛋呼的就跳了起来,转身回头不见人,才知道上了大当。
趁着机会,燕云笑左右开弓的提起了大牛、黑二蛋的鱼竿,哈哈大笑着将上钩的两条大鲤鱼慢慢往身前溜。
江心月、王秀则忙着拿网兜捞鱼。
当他们手忙脚乱的将鱼捞了上来,回头,大牛、黑二蛋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