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那怂样子,闻人吹烟称之为擒龙帝的,头顶长着一缕白发的蒙面黑衣人,又悠悠道:
“我苟擒龙和铁伏虎、夕万福兄弟来此,不是为你闻人吹烟和仇不倒而来。小小的一个神龙帮,灭就灭了。
乙小我在此兴风作浪,燕云笑等人没杀他,我宗主圣皇也会派人杀他。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来何用?”
见闻人吹烟、仇不倒吓得浑身发抖,头顶长着一缕白发的蒙面黑衣人苟擒虎,又幽幽道:
“你们俩做事倒是有些分寸,宗主圣皇也就不加追究了;不过,我等确实是为了燕云笑一行而来的。”
随后,苟擒龙便问闻人吹烟、仇不倒,燕云笑等人的修为。
听闻人吹烟、仇不倒说,修为最高的燕云笑、王秀是筑基六层境界,江心月筑基二层,大牛他们都在凝气境界里,苟擒龙等人听了,脸色一变,纷纷道:
“难怪老九会请宗主不惜代价的除掉燕云笑那小子,一个后生娃儿,短短数年间,从一个毫无根底的掏粪娃,竟然踏入了筑基六层境界,这也太可怕了!其人不除,我鬼影宗一统天下无望了。”
吃过燕云笑大亏的仇不倒忙道:
“如今燕云笑被困阵中,何不尽快击杀?”
夕万福冷冷一笑,道:
“亏你都当上了神龙帮的二当家,长着的原来是一双狗眼。他们几个后生小辈,赶着六辆大厢车,你就不觉得诡异?”
铁伏虎也道:
“要是燕云笑等人好杀,擒龙大哥用得着借坟地阴气布下黑风阵?”
挨了一耳光的闻人吹烟忙道:
“莫非他们此行,并非只是路过月亮山这么简单?”
鬼影宗里,被尊称为鬼大帝的苟擒龙轻轻一叹,道:
“我宗九帝妙手书生冷雨,传书提醒宗主,燕云笑他们此行诡异,定有埋伏,纵使如此,也得趁其羽翼未丰,不惜代价的剪除。
我宗主见万魔门此前惨遭巨祸,几近灭门,便打算趁此机会,一举挫败通天门。如有可能,还将杀入通天门,将其一举剿灭。
我等不过是你们见到的一小拨人手,身前的这片大墓地四周,我鬼影宗的精锐多去了。
鬼影十八帝,至少来了十帝,说不定我宗宗主都来了。要不然,我等为何只是负责占据这样一个小山包?”
闻人吹烟恍然大悟,道:
“难怪燕云笑他们被困,还有心情猜拳行令、吹拉弹唱?”
鬼大帝苟擒龙听了闻人吹烟的话,见他们老老实实的跪着,也消了气,缓缓道:
“二位在我鬼影宗,修为深厚,身手不凡,都是鬼将了,起来吧。一旦厮杀起来,还得仰仗二位。”
闻人吹烟、仇不倒慌忙立起,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
进入旺龙亭,望了一眼坟地中黑风阵的鬼大帝苟擒龙,扭头看向夕万福,道:
“宗主抬举,让老哥坐上了我宗十八帝的头把交椅,但论智谋,远远不及万福老弟,老哥有一事想不明白,燕云笑他们被困阵中,为何不施法破阵,倒是在里面吹拉弹唱起来了?”
夕万福翻了一下白眼,阴阳怪气的道:
“我夕十三又不是燕云笑肚子里的蛔虫,哪晓得那小子是咋想的?”
铁伏虎听了笑道:
“铁七猜得不错的话,夕十三要是成了燕云笑肚子里的蛔虫,早就被他吃药打掉了。”
苟擒龙不高兴了,冷冷道:
“大战在即,二位倒有心思调侃?苟一担心宗主没来,此行万一有了闪失,哥哥我罪责就大了。”
铁伏虎咦了一声,道:
“刚才某人话里话外,不是觉得这个小山包不重要么?为何又担心起来了?”
苟擒龙扫了一眼坟地四周的山岭峰峦,以及坟地上破败的庙宇殿堂,急道:
“刚才不过如此一说,离开宗门时,宗主便交待哥哥,带着二位占据此山,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现在看来,此山虽不起眼,却只是建了一亭,埋了一鼎,便能让整条龙脉气运尽散,宗主莫非将杀敌重任放在哥哥肩上了?”
夕万福哈哈一笑,道:
“苟一哥哥为鬼帝之尊,在我鬼影宗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场搏杀,打头阵是责无旁贷了的。”
苟擒龙听了,却冷冷道:
“既然身为鬼帝之尊,就得调度指挥。”
随之,苟擒龙目中凶芒闪耀的扫了身边的黑衣人和闻人吹烟、仇不倒一眼,道:
“一旦厮杀,诸位若敢后退,杀无赦!”
夕万福忙问:
“如今燕云笑等人只是在阵中吹拉弹唱,我等该如何是好?”
苟擒龙冷冷道:
“等。”
铁伏虎问:
“天黑他们都不破阵咋办?”
苟擒龙道:
“我鬼道中人,还怕天黑?”
老谋深算的夕万福,这才将想说的话说出:
“兄弟我担心的是,跟随燕云笑一行而来的通天门高手,不在厢车之上,而是在某处盯着我们,想借黑风阵消耗他们的法力,怕是失算了。”
见苟擒龙、铁伏虎都一脸惊骇,夕万福顿了顿,又道:
“凭燕云笑、王秀的修为,根本就破不了苟大哥的黑风阵;他们反正是出不来,干脆在里面吹拉弹唱,糊弄人。”
夕万福话未说完,脊背发凉的闻人吹烟、仇不倒,已经回头看了好几遍,担心遭人突然下手。
心中一惊的苟擒龙忙问:
“那该如何是好?”
夕万福冷冷道:
“兄弟担心他们是在用缓兵之计,我等不如收阵杀人,干掉燕云笑。”
苟擒龙听了,身上杀气腾起,最终却摇了摇头,道:
“天黑再说,我鬼道神功,借坟地浓重阴气,天黑后更显奇效。”
铁伏虎也点了点头。
夕万福只好不再作声,默默的盯着坟地里的黑风阵。
借助阴气布下的黑风阵,虽然密不透风,但里面吹拉弹唱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此时,黑风阵中,王秀、江心月、花恨我、润润、圆圆,在卖力的吹拉弹唱,燕云笑、大牛、小三、黑二蛋四个男人,却轮流在做着挖坑钻洞的苦力活。
燕云笑飞出断肠刃试过之后,见无力破阵,又发现原本一直藏在后面那辆厢车里的秦吼、路不归,都不知道去了何处,在那大惊失色中,就打算挖地洞脱身了。
此行,王也将秦吼和路不归派了出来,是一心要揪出潜伏在通天门里的鬼影宗人。
王也原本派的是秦吼、杨无过,但杨无过一直在山下甄别新门人,无故离开定会引起潜伏之人注意,便改派路不归。
秦吼有个同样修为高深的孪生弟弟秦啸,足以李代桃僵,帮他当一段时间的掌座。
通灵长老路不归好静,整天琢磨的是炼化通灵玉石,几个月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不是怪事。
燕云笑他们此行,目的是诱惑鬼影宗人出来截杀,然后抓个活口,设法逼供出门中奸细。
不料,如今一行人都被困住了,秦吼、路不归该出手了,却不见的他们人影了。
想必他们见来者众多,抓不到人家是算了,别还遭人家办掉了,就赶紧开溜了。
知道大事不妙的燕云笑,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不会遁地大法,挖地洞总会吧?
燕云笑就不相信,这黑漆漆的阵法能封禁到地底去。
让燕云笑他们大喜过望的是,他们用明月刀当锄头用,挖下不过七八尺深,明月刀竟碰到了一块青石板。
掀开那块厚重的青石板,一条黑黝黝的洞道在往外冒着寒气。
燕云笑将明月刀往里一探,运功逼出汹汹寒芒,发现是一条八尺来宽,足有人多高的洞道。
这条洞道在大墓地下,定是墓道了。
燕云笑让王秀将烈火珠取出,他连带玉石宝盒捧着火焰腾腾的珠子跳入墓道,左右都走了一小段,发现并无危险,便叫大牛、黑二蛋将润润、圆圆带下来,花恨我、小三、江心月、王秀也依次跳入。
为了掩盖行踪,燕云笑又回头将兽皮帐篷拆下,割开一大块,将他们抛出的泥土推到那块帐篷上。
然后用绳子系着那块帐篷的一角,并将多出来的帐篷盖到泥土上。
燕云笑再将光芒闪耀的夜明珠收了,握着绳子跳进洞道中。
随之,在盖洞道的大青石板上,用断肠刃挖出一个小洞,将绳子穿入洞中。
再盖上青石板,缓缓的拉那绳子。
与此同时,王秀还隔着青石板,运起吸星大法,帮助燕云笑将兽皮帐篷上的泥土吸入坑洞中。
当他们隔着青石板,听见他泥土哗哗落下,燕云笑最终将绳子拉到了低,便借着夜明珠的亮光,朝墓道的一端走去。
至于上面掩饰得怎样,他们管不了了。
捧着夜明珠的燕云笑,握刀走在最前面,连同玉石宝盒捧着烈火珠的王秀,持剑走在最后面。
燕云笑身后是江心月,王秀身前是花恨我。
润润、圆圆则由大牛、黑二蛋牵着手走在中间。
走着,走着,能清晰的感觉到阵阵寒气扑面而来的燕云笑,很自然的想到了鬼。
在这墓道之中,撞鬼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果然,随着一声凄厉的怪叫传来,燕云笑见一团黑影呼的向他扑来。
知道江心月就在他身后的燕云笑也不闪避,挥刀劈了过去,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传出,那团黑影被劈成了两半,掉到地上。
燕云笑定睛一看,见是一只长相怪异的黑猫。
听了凄厉的怪叫,已经被吓得哎呀妈呀的润润、圆圆,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起,更是被吓得瘫软在地,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