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话音一落,办公室内悄然无声,所有人都微微拧着眉,思索柳夕的话里意思。
关于血型,古代就有滴血认亲的说法。
只是古代滴血认亲的做法太过粗糙,就用一个盆子装满清水,割破两人的手指把血滴进去,看血液是否融合。
血液相融代表具有血缘关系,血液不相融表示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当然,这种粗糙的方法已经被证明是不科学的,是古人愚昧的科学观和医学,不具有科学依据。
虽然滴血认亲是错误的,不过血液的确可以得出是否具有血缘关系。
因为血型是dna遗传,父母的血型决定了子女的血型。
比如于文凤的血型是b,张丽君的血型是o,两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血型是a的子女。
他们的子女血型,只可能是b或者o。
这是现代的血型遗传规律表,是具有科学依据的结论。
一般人对于血型遗传规律表了解的不多,所以听到柳夕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他们也都听出了柳夕的意思,于红梅不是于文凤的亲生女儿。
而且看张丽君的表情,很可能这是真的。
于文凤作为紫青藤成员,智商高达140以上,岂会不知道血型遗传规律表?
只是他这个人太过于自负,出了紫青藤的成员,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被他看得起。
就连他的老婆和女儿,他也是漠不关心,只当成是生物繁衍的产物罢了。
于文凤连于红梅的生日都不记得是哪一天,又怎会知道于红梅的血型?
他那张平淡无波的脸,突然由白转青,漠然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羞怒至极的愤然。
于文凤轻轻的转过头,看着张丽君那张白纸般苍白的脸,以及那双惊恐过度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容如寒冬里刮过的刺骨的风,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梅儿的血型,真的是a?”
于文凤的话语很轻,像极了亲人之间的呢哝软语。然而每一个听到他声音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张丽君身体在发抖,想要说话,牙齿却上下打颤,只发出“咯咯咯咯”的怪异声音。
于红梅察觉到父亲和母亲之间怪异的气氛,不知为何,心陡然悬了起来。
眼前的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爸爸,你怎么了?我的血型是a又怎么样?我还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听信这个贱种胡说八道,我是你的女儿啊!”
于红梅急了,凑到于文凤身边,拉着他的手,拼命的想唤起于文凤对她的注意。
于文凤嘴里发出“呵”的一声轻笑,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像是踩到了一坨狗屎一般恶心。
他狠狠的一甩手,竟将于红梅重重的甩了起来,腾空落在沙发上。
于红梅痛哼一声,倒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面前无比陌生的于文凤。
张丽君突然冲了上去,张开手挡在于文凤面前,色厉内荏的叫道:“于文凤,你要干什么,你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命!”
于文凤冷冰冰的看着张丽君,以及张丽君身后的于红梅,眸子深处似有一抹寒冰。
“真恶心。”
他张了张嘴,薄薄嘴唇上下轻阖,紧紧抿起的唇线如一把锋利的刀。
张丽君脸色惨白,却勇敢的和他对视。
“恶心?呵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才是真正的恶心?”
于文凤皱了皱眉,似乎听不到她的话。
“不明白?”张丽君哈哈大笑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恶心多么变态吗?你都不是人,也好意思说别人恶心?”
于文凤点点头,似乎不想和她浪费口舌:“就这样吧,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找到那个男人。”
他说完,本想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又转过身来。
“谭校长,打扰了,再见。”
于文凤依足了礼节和谭文正打招呼,如同客人离开时,向主人家告辞。
“啊……好,于律师慢走。”
谭文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他心里也是感叹不已,这群自命不凡的种族主义者,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冷静,不肯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影响。
张丽君说的没错,这样的人,哪里还能被称之为人呢?
连在众人面前被揭穿了被戴绿帽子的事实,居然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临走前还想着和主人家告辞。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这是怎样的一种修养?
谭文正摇摇头,满是同情的看了张丽君和于红梅一眼。
有这样的丈夫,有这样的父亲,于红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奇怪。
“妈,爸爸他怎么走了?”
于红梅神情恍惚的拉了拉张丽君的手,声音弱弱的问道。
张丽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什么也不说,拉起女儿就朝外走。
于红梅却挣扎了起来,不甘心的叫道:“妈,妈,我们怎么走了?她打我,她打我,我要她付出代价,我要她后悔,我要……”
“闭嘴!”
张丽君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于红梅的脸上,直接把于红梅打懵了。
“妈……”于红梅摸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张丽君眼里的泪水决堤而出,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被打的脸。
于红梅突然睁开张丽君的怀抱,用力的推开她。
“妈,你也打我,刚才爸爸也打我,你们为什么都打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于红梅痛苦的叫道,突然转头狠狠的看向柳夕:“还有你,你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歇斯底里的叫了一句,扭头冲出了办公室。
“梅儿,你别跑,等等妈妈。”
张丽君看着于红梅疯了一般跑出去,吓得连忙追了上去。
办公室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彼此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的僵持着。
半晌后,谭文正揉了揉额头,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深深的看了柳夕一眼,什么也没说,朝丁不二和柳夕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出去了。
丁不二和柳夕走出校长办公室,柳夕突然低声道:“于文凤,好可怕。”
月下箜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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