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美靠亮妆,啊呸不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镀金的和尚才是佛。
五人穿着柳夕用织丝诀临时做出来的道袍,身上竟有淡淡的光晕,仿佛九天仙子下凡一般,让人见了就不由肃然起敬。
王文达和周宁顿时被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五人,好半晌没有反应。
服装店老板老刘被震的更厉害,伸着手颤抖的指着柳夕身上的道袍,两只眼睛里异彩连连,仿若见到绝世珍宝一般不敢相信。
王文达武功已是准宗师境界,定力远比其他人高的多,最先回过神来。
他斜垂着眼皮,不敢直视五人身上的道袍。只要直视道袍,他就感觉五人身上的道袍刺绣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你们真的做出来了?”他问。
柳夕随意摆了摆衣袖,得意的说:“怎么样?还能看得过去吧?”
何止看得过去啊?
王文达叹息一声,就连他这种对服装一无所知的大老粗门外汉,也觉得五人身上的衣裳漂亮华丽的过分。
这里的漂亮和华丽,指的不是她们的衣料多么珍贵,她们镶嵌了多少珠宝玉石,用了多少珍珠。
而是道袍上那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刺绣,那一幅幅精致华丽的,恍惚间如同活过来的刺绣,才是真正赋予道袍华贵的原因。
不仅如此,王文达还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仿佛那些衣服有种非常神圣的力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直视,只能低下头避开衣服的刺绣。
“这是我见过的,最华美最庄严的衣服。”
王文达的语气近乎叹息,抬起眼飞快的看了柳夕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了头。
妙月把一件道袍递给了王文达,又递给了周宁一件,周宁这时才如梦初醒,连忙宝贝似的抓住手里的道袍。
老刘突然跳了起来,终于颤抖着吐出了嘴里的话:“这是你们做的道袍?”
他上前两步,似乎想要摸摸妙月身上的道袍。妙月身上的道袍正面是红鲤戏莲,背后是黄鹂细柳,都是一静一动,却动静完美融合成一块整体。
忽然,老刘吓得收回了手,把手放在眼前,惊讶无比的看着。
他刚才手将要碰到妙月身上的道袍时,似乎感觉被道袍上的鱼儿扇了一尾巴,手指隐隐作痛。
仔细一看,手指上并没有伤痕,但先前的感觉真是太逼真了。
老刘愣神的时候,妙月已经退回去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追着妙月摸人家小姑娘身上的衣服。
好在他身边就是周宁,转头就去抢周宁手里的道袍。
周宁好歹也是异能组的人,怎么可能被老刘抢走手里的衣服?一转身便避开了他的手,嚷道:“干什么老刘,你找打?”
老刘连忙说:“不是,你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
周宁哪里肯给,理都不理他,几步出了门,坐上了驾驶室。然后他把头伸出窗外,招呼道:“快快,赶紧上车,都已经四点半了。”
老刘跟着追出了门,叫道:“周宁你个王八羔子,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道袍让我看看都不行?”
周宁冷笑道:“老刘,你也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打电话让你给我留的七套道袍,你留到哪里去了?”
老刘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这个听我解释,我……”
“老子听你解释个屁,什么东西,赶紧滚!”周宁不屑的说。
柳夕等人也没有理睬老刘,先后上了迈巴赫房车。
见所有人上了车,周宁油门一踩,迅速朝龙虎山的方向驶去。
路上,周宁一边开车,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怀里的道袍。
道袍上绣着千山暮雪的图案,黑压压的群山,白茫茫的雪花,构成了一副黑白分明视觉冲突感极为强烈的图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宁老觉得摸在道袍上的手指,感觉到了雪花的寒冷和柔弱。仔细的感知,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王文达已经把道袍穿在身上,他身上的道袍绣的是岁寒三友松竹梅。明明车里没有风,但他身上的道袍却似乎在飘动。
不对,不是道袍在飘动,而是道袍上的松在动,竹在动,梅花在吐蕊。
可是凝神一看,明明松依然坚挺不动,竹子依旧坚韧有节,梅花仍然凌寒独开,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王文达却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融入了天地之中,他似乎感觉自己变成了松,变成了竹,变成了一朵傲雪欺霜的寒梅。
一刹那间,王文达脑海之中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击穿了他的灵魂,打通了他堵塞的心窍。
那种感觉,仿佛愚昧的人顿时开窍一般,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王文达正式晋级成为武学宗师,华夏乃至全世界现今最年强的武学宗师。
王文达正觉身心无比清爽时,听到耳边传来柳夕的声音:“恭喜。”
她说恭喜,说明她立刻就察觉到自己晋级为武学宗师。
王文达内心无比复杂,朝她拱了拱手:“多谢。若非是你的指点,我可以要多耗费五到十年的功夫,才能看透那一层窗户纸。”
“缘分罢了,何必道谢。”柳夕淡淡的说。
周宁一路开的飞快,但中间遇到一次堵车,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才算疏通了道路。等他们感到龙虎山下时,已经是五点零三分钟。
周宁按了按喇叭,山道前的收费站升降杆却纹丝不动。
守在收费站前的三个道士面色不愉的说:“请回吧,吉时已到,大典一开,休得喧哗吵闹。”
柳夕朝周宁说:“你现在穿上道袍下去,看看他们敢不敢不升杆。”
周宁嘿嘿一笑,果然迅速套上道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站在三名年轻道士面前。
“你刚才说,让我们回去?”周宁看着三个年轻道士,轻声问道。
三个道士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道袍上,只觉无数重山向他们压来,天上皑皑白雪遮天蔽日,让他们逃无可逃。
三人顿时汗透重衫,脸上满头大汗,呆呆的望着周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拉起杆,别耽误我们时间,否则后果你们承受不起。”周宁轻喝道。
“是是,请稍等。”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道士按了一下遥控器,拦路的杆子升了起来。
周宁转身上了车,开着迈巴赫轰隆隆的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