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蠢?!
柳夕如同一个最普通的行人,走在莺潭市最知名的春天广场上,周围是形形色色的各类行人,喜怒哀愁刻画在他们的脸上。
明明置身于陌生的人群之中,却给予了柳夕最大的安全感。
柳夕谨慎的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拥挤的广场,看不见的她,却如同认真走路的人一般,避开了与所有人的摩肩接踵。
主席先生是烛九阴这个足以震惊世界的秘密,让柳夕深深的戒备起来。
此时的她,远比刚刚穿越到这儿陌生世界的她更加彷徨,也更加无所适从。
柳夕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敌人的时候,主席先生告诉她,其实异能者和觉醒者才是天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修士和异能者之间,是天然的盟友。
在她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小女生时,同样是主席先生赐予她异能者自由联盟组织最尊贵的称号——第十裁决者!
因为这个称号,她在异能者组织内的地位可谓一飞冲天。只要她愿意,她有权利调动大部分异能者组织成员替她做事。
从一个孤零零的随时担心会被满世界天敌追杀的异界穿越者,一转眼就变成手握重权不需要担心举世皆敌的全球超级大组织的实权人物。
这样巨大的转变,全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主席先生。
柳夕当然不在意异能者自由联盟第十裁决者的身份和权利,对她来说,就算觉醒者才是真正的巫族,异能者与觉醒者是天然的死敌。
但是,异能者就是异能者,他们是巫族的后裔,体内流动着巫族的血脉,骨子里包含着巫族的基因。
觉醒者都是异能者转变而成,换句话说,异能者只是还没有觉醒的巫族罢了。
柳夕身为修道世界超品宗门天道宗的七大真传弟子之一,天道宗门派外务负责人,曾经的权利之大,远远不是什么第十裁决者可以比拟。
但她内心深处却是那个逗逼的主席充满了感激。
就好像一个人不小心闯进了一片黑暗森林,四处都是死亡陷阱和埋伏起来的敌人。他必须时时刻刻戒备着、小心着、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在提心吊胆的时候,突然太阳升了起来,温暖的阳光驱走了森林里的黑暗。从森林深处走出来一个和蔼的大叔,笑容热情而温暖,拥抱着这个无意中闯入森林的异乡人,向他表达了整座森林的善意。
柳夕就是那个无意中闯入黑暗森林里的异乡人,而主席先生无疑就是那个向她表达整个森林善意的大叔。他代表整个森林所有人,欢迎她的到来,同时告诉她这个森林很安全,所有的猎人都是她的朋友。
因此,柳夕心底对主席先生其实很感激,也非常的信任。
哪怕是再狡猾再孤傲的人,也会对第一个向自己表达善意的人充满了好感,又因为好感而充满了信任。
但此时,柳夕却发现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将她从隐藏之地骗出来的阴谋。
那个热情和蔼的大叔,看上去无比诚恳,但其实是幕后最大的黑手。
他骗了她,让她自以为安全,安心的生活在森林之中,不再去戒备和留意身边的陷阱和猎人。
就在柳夕毫无防范的时候,他便从背后狠狠的给了她一刀。
这是背叛!
柳夕心里惊惧的同时,也满心都是愤怒。
被欺骗后发现自己处境更加不堪的惊惧,以及被信任的人背叛之后的愤怒。
堂堂金丹老祖,修道世界鼎鼎大名的柳夕仙子,居然在阴沟里翻船。
这是耻辱,远比被背叛后的愤怒更加让人愤怒!
柳夕一边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该怎么办?
首先当然是逃命,逃出莺潭市,逃出浆洗省,逃离追来的烛九阴越远越安全。
异能者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哪怕是国安局异能组的成员。
所以冷少宁和卫无忌,柳夕暂时都不打算联系,就算她明知道冷少宁应该已经赶到莺潭市。
现在是柳夕状态最糟糕的时候,她绝对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人,真正可以依靠的,始终是自己。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逃?
柳夕体内没有灵力,眼睛暂时失去了视力,身上的手机钱包身份证等一系列证件在传送时被空间之力毁掉了。
现在社会,看上去无比发达,一部手机就可以走遍天下。
同样,现代社会也十分脆弱,手机和身份证遗失,一般人顿时就会寸步难行。
因为他们连一个电话号码都记不住。
柳夕正犹豫着要不要偷一辆路边的车开走,但片刻后只能放弃。
她悲哀的发现,她连砸开车窗玻璃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现在的汽车都是发动机防盗锁止系统,早已经不是电视里扯两个线打出火花就能发动车子的时候。
留在莺潭市是很危险的,但是难道要靠两条腿走出莺潭市?
以冷少宁的能力,不赶快离开莺潭市,很快就会被他找到。被冷少宁找到,不就等于也被主席先生找到了吗?
这并不是说冷少宁和主席先生是一伙的,而是冷少宁也是异能者,他身边的人都是异能者。其中一定有人是异能者自由联盟的人,也一定有人会把消息报告给主席先生。
所以,柳夕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异能者。
正在柳夕咬牙准备随便躲到一家大型地下超市时,她突然感受到衣兜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柳夕伸手进衣兜,拿出一个灵兽袋。
秋长生用来装那条银蛇的灵兽袋,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看来是秋长生将她传送出来时,特意将银蛇放在她身上,然后随着她传送了出来。
柳夕拿着灵兽袋,里面的银蛇是烛九阴势在必得的东西,那么可不可以用这条银蛇和烛九阴做点交易?
她立刻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地下古墓时,她和秋长生就打算用银蛇和烛九阴做交易,但烛九阴的表现很硬气,根本不受两人威胁。
糟糕了!
柳夕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银蛇是烛九阴耗费千年时间才培育而成,花费了无数心血。如此重要的食物,烛九阴难道会感应不银蛇的气息?
那自己一直带着烛九阴,岂不就是在黑暗中举着一盏灯笼?
这个发现让柳夕皱起了眉头,原本已经极度糟糕的境界,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这条银蛇她却不能丢弃,丢弃了不就便宜了烛九阴吗?
烛九阴需要银蛇来补足基因,银蛇对柳夕来说是祸根,对烛九阴来说却是大补之物。
真是鸡肋一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既然如此,那就毁掉吧。
柳夕一手握着灵兽袋,一手扯下脖子上带着的柳树玉石吊坠,那还是李明勇给她的见面礼。
因为是柳夕第一次收到亲人的礼物,并不算珍贵的柳树吊坠,被她一直戴在身上。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柳夕也顾不上了,在广场的公共休息椅子上坐了下来,运功吸收玉石内的灵气。
这块玉石吊坠不大,等级也不高,蕴含的灵气并不多。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吊坠在柳夕手里碎成了粉末。
柳夕恢复了一些灵力,雪白的脸色也稍微有了些许红润。
她拿起灵兽袋,渡入了一丝灵力,嘴里默念法咒。
这并不是打开灵兽袋的法咒,而是让灵兽袋自毁的法咒。
灵兽袋相当于一个极小的独立空间,但与储物戒乾坤袋之内的存储空间不同。灵兽袋里面是用空气的,所以才能存储灵兽这些活物。也因此灵兽袋的空间很小,不像储物空间那么大。
“不要杀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柳夕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柳夕一愣,低头看向灵兽袋,想要用神识传送意念,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受伤太重。神识能让自己“看”到周围的景物已经很勉强了,用神识直接传送意念,她暂时做不到。
那就说吧。
“你是银蛇?”
“不要用蛇来称呼朕,朕不是蛇,朕是龙,天上地下唯一的真龙!”
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在柳夕脑海里响起。
“呵呵。”
柳夕冷笑:“龙?别说你现在只是一条蛇,连蛟都算不上。就算你真的是龙,我杀过的龙也不是一两条。”
“大胆!”银蛇愤怒的叫道。
“胆大!”柳夕冷哼一声,讥笑道:“你现在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有什么愤怒的资格?”
“朕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银蛇也冷声道。
“说的好像你活着能救我似的,别忘了,要不是我们,你现在已经是烛九阴的腹中之物了。”
柳夕说的很硬气,但是却没有继续念咒毁掉灵兽袋。
银蛇见状,似乎也松了口气。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他为了长生,曾经将这个国家至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帝王。
“好了,说说你的价值吧。如果你没什么用,就不要怪我心狠,总之我不会将你留给烛九阴吃的。”
柳夕将灵兽袋提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灵兽袋说道。
她却没发现,周围的行人纷纷用奇怪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公共椅子上本来坐着的人,也纷纷起身离她远远的。
无论谁捏着一个小小的布袋,煞有介事的喃喃自语半天,都会被人以为是神经病的。
“哼。你最好对朕客气一点,你能不能活命,全在朕身上。”银蛇傲然的说道。
柳夕轻叹一声,又开始念动让灵兽袋自毁的法咒。
“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银蛇又惊又怒,感受到灵兽袋空间内末日般的气息,尖叫起来。
柳夕没有理会他的尖叫,继续念动着法咒,用实际行动告诉它:它能不能活命,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混蛋,朕告诉你还不行吗?快住嘴。”
柳夕停了下来,冷声道:“说!”
“愚蠢的修士,难道没有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古话吗?”
柳夕一愣,低头看向灵兽袋,想要用神识传送意念,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受伤太重。神识能让自己“看”到周围的景物已经很勉强了,用神识直接传送意念,她暂时做不到。
那就说吧。
“你是银蛇?”
“不要用蛇来称呼朕,朕不是蛇,朕是龙,天上地下唯一的真龙!”
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在柳夕脑海里响起。
“呵呵。”
柳夕冷笑:“龙?别说你现在只是一条蛇,连蛟都算不上。就算你真的是龙,我杀过的龙也不是一两条。”
“大胆!”银蛇愤怒的叫道。
“胆大!”柳夕冷哼一声,讥笑道:“你现在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有什么愤怒的资格?”
“朕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银蛇也冷声道。
“说的好像你活着能救我似的,别忘了,要不是我们,你现在已经是烛九阴的腹中之物了。”
柳夕说的很硬气,但是却没有继续念咒毁掉灵兽袋。
银蛇见状,似乎也松了口气。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他为了长生,曾经将这个国家至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帝王。
“好了,说说你的价值吧。如果你没什么用,就不要怪我心狠,总之我不会将你留给烛九阴吃的。”
柳夕将灵兽袋提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灵兽袋说道。
她却没发现,周围的行人纷纷用奇怪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公共椅子上本来坐着的人,也纷纷起身离她远远的。
无论谁捏着一个小小的布袋,煞有介事的喃喃自语半天,都会被人以为是神经病的。
“哼。你最好对朕客气一点,你能不能活命,全在朕身上。”银蛇傲然的说道。
柳夕轻叹一声,又开始念动让灵兽袋自毁的法咒。
“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银蛇又惊又怒,感受到灵兽袋空间内末日般的气息,尖叫起来。
柳夕没有理会他的尖叫,继续念动着法咒,用实际行动告诉它:它能不能活命,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混蛋,朕告诉你还不行吗?快住嘴。”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