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我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失踪人口告示栏上,照片的一男一女正是刚刚和我分开的吴霄和吴俏!寻人启事上除了两人的照片以外,在下方还明确标注着二人一段文字:二人于新历58年9月失踪于交易所内,寻找到二人有价值线索奖赏金条十根,领取地点在中央交易大厅办公室;而且上面还是中英文双语标注!
这姐弟俩到底是什么重要人物?我不断的在脑海里回忆着认识他们姐弟二人后情景,结合他们种种的不正常举动,他们很有可能跟黑市和海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想到这里,我发现叶晴还和他们在一起,我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我们该不会又是碰到海山的武装人员故意伪装然后接近我们吧!
我一把将墙上的两张告示从墙上撕了下来,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脚边上还在匍匐的乞丐嘴里还在不停的跟我说着“大爷行行好,大爷行行好!”
我现在五味杂陈的心情已经烦躁至极,手里拿着两张告示的我怒喝着乞丐“闭嘴!”这乞丐倒是听话,看我怒目圆睁,他一下子便紧缩起趴在地上的身形瑟瑟发抖起来。
我将两张告示踹在了大衣内侧里怀里面,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平静了一会,我本想掏出那一包压缩饼干给这个乞丐,算是我对他刚才怒吼的赔罪,可是我一抬头才发现,这告示栏上不只这两条让我震惊的消息,撕下的两张寻人告示下面还贴有一张通缉令,上面的照片我更熟悉不过,他竟然有一张我的照片!
这照片的背景我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终身难忘,这正是我被关押在地牢里时坐在审讯椅子上拍摄的!通缉令上明确标注:此人极度危险,于新历58年8月28日从海山警备队打牢内越狱,击杀多名看守。此人身上携带武器,如有发现及时上报海山警察部队部门及海山警备队部门,协助抓获该人,赏金十根金条;
这告示上的内容纯属放屁!简直一派胡言!我怎么极度危险了?还击杀了多名看守?我那是越狱吗?我怒火中烧的看着告示,准备继续将这张告示也撕下来,可就在我刚要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乞丐!我猛地回头看向乞丐的时候,这个乞丐也撩开了杂乱的头发,露出脏兮兮的脸庞和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两只眼球不断的在告示上的照片和我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着,然后逐渐脸上的表情从不敢相信开始变得大惊失色起来。
坏了!我肯定是让他认出来了!就算这通缉令上歪曲了事实,可我现在也百口莫辩,这事跟谁说我也讲不出理来,我赶紧一把撕下告示两手用力揉搓撕扯,将这张通缉令就地粉碎了。我再次从腰间掏出枪来指向蹲在地上乞丐,他吓得连忙向后躲避着,张着嘴要喊叫,我赶紧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露出狰狞的面孔低声怒喝着乞丐:“你要是敢出声我就一枪打死你!”乞丐始终还是屈服在了我手枪的淫威之下,一声不吭的蜷缩在墙边,浑身开始了不自觉的颤抖。
我现在这个状态在乞丐眼里应该已经非常符合通缉令里所描述的形象的了,我仔细想想,其实我现在这样真的跟通缉令里所描述的差不太多了,手上肯定是沾有海山武装人员的鲜血了,还有越狱这件事,虽然我和叶晴是被汤石他们救出来的,但也算是逃脱成功了,而且现在身上带着武器,对于这个乞丐来说我就是极度危险,这一切的一切完全符合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通缉令上只是缺少时间,地点,及相关人物罢了,描述的没有什么出入!可有一点就是,这上面为什么只有我的通缉令而没有叶晴的?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已然没有必要了,而我肯定也不会真的开枪打死眼前的这个乞丐,这只是吓唬他的手段,为了不让他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可终究我还是要离开,我不能永远挟持着这个乞丐满黑市的给叶晴找药。既然我先兵了,那就后礼吧,我收起枪,从兜里掏出了那袋压缩饼干,蹲下身子来想要递给乞丐。
乞丐应该是被我吓坏了,就算我把枪收了起来,他还是不敢靠近我,一直观察着我,我几次想上前把饼干递给他,可我往前挪一步,他就往后退一点,我只好蹲在原地不动,我不断的表示我没有威胁,不会伤害他,但他始终无法信任我,我们俩僵持了几分钟,他看我确实没有动武的迹象,这才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我靠近,当他挪移到能够到我手里的饼干的时候,便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去,然后退到原来的地方,撕开包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蹲在地上长呼了一口气,背后的街道上偶尔有行人一闪而过,我警惕的观察着每一个从胡同路口路过的人,看看他们是否注意到我和乞丐。我之前已经看见在广场附近出现海山的武装人员了,而我现在也必须早早的远离这条街道,要不因为眼前的这个乞丐,随后发现了告示栏,我肯定不会在此逗留,而现在我又发现自己是海山被通缉的身份,更是浑身都不自在,感觉满是的目光好像一下子都聚集到我的身上。
看着乞丐在那自顾自的啃食着坚硬的饼干,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想他是饿极了吧,应该完全不会理会我的通缉犯身份了,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面的乞丐“喂”的一声却把我叫住了。
我一回头,乞丐朝着我走来,他身高只比我矮一点,怎么也有一米七左右,可那蓬松的头发显得他要比我高出去好多。他嘴里塞满了饼干,一边走一边还用他那脏手擦着嘴角,把挂在胡须上的饼干屑往嘴里填,这倒是一点也不浪费,就是看着有点恶心。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我叫住,这乞丐好像吃了饼干后一点都不害怕我了,但还是在距离我两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自觉的把手放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掏枪,乞丐看我手上有动作,便直接原地摆摆手,做着随时侧推的姿势,然后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满口的饼干没有咽下去,他说的什么我是一个字没听懂。
“你咽了再说!”我无奈的提醒着乞丐,我发现这个世界我怎么碰到的都是饿死鬼托生的人,怎么都在嘴里塞满东西说话,这都是什么毛病?
“你给我块饼干,算你还欠我九根金条!”乞丐这次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可这句话说的我满头雾水,我大发慈悲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口粮给了他,怎么反倒是欠了他九根金条?我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仔细琢磨了了一下才明白,原来他是想挣这通缉令上的十根金条啊!可我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缓和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虽然他这么说话听上去挺风趣的,但我还感觉有点不合时宜。
“怎么,你们黑市里的乞丐都这么会做生意?”我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既然他把玩笑都开过来了,我也得见招拆招。
“我可以帮你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不过你得想好了,如果我帮你办成了,你就欠我十根金条了。”这个乞丐说完,我真是感觉这个人是穷疯了。
“你真是乞丐当得久了,见着蛤蟆你都想捏出团粉来啊!我这只蛤蟆恐怕你可抓不住,我们互不干涉,好自为之吧!”见这乞丐一把年纪还这么顽皮,忍不住跟乞丐说了句我们东北人独有的俏皮话,但我真是不想继续耽误时间了,求一个饭都吃不上的乞丐?我能指望他什么?我还不会无聊到向一个乞丐索要药品,那无异于在他身上翻找金条,说完我转过身去继续向胡同口走去。
“哎,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你是不是小瞧了我?”乞丐见我又要走,居然撵上来了,挡在我的面前质问我了起来。
“我是来黑市找治外伤的药的,你有吗?”我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乞丐不禁一时间冷笑了起来,满脸嘲讽的跟他说着。
乞丐一听我是找药的,便摇了摇头。可挡在我面前的身形却纹丝不动。
我继续问道:“那好,我跟你打听个人,这个人叫符号,你知道他在哪吗?”
乞丐继续摇着头,我无奈的看着他,也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竟然跟一个乞丐废话这么半天简直荒唐,他不动那我动,我绕过他准备离开这个胡同。
“站住,我不知道,不代表没人知道,你这金条还没给我,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嘿!这乞丐有意思啊,你还真把我当成人畜无害类型的通缉犯了,我转过身来,把目光换成了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那什么,你跟我来,我问问我家老人,这黑市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人。”乞丐没有躲避我的眼神,而是选择了迎难而上,虽然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但表现出来的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对于这个乞丐莫名的纠缠,我也是心生好奇,有句古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我已经深陷泥潭,不如就试试这眼前的救命稻草。
“好,你带路。”
乞丐见我动了心思,便也不废话,走在我身前,来到胡同口处探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会。
我非常不解的问着:“你这是干什么?弄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乞丐听闻回头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跟我说着:“大哥,你是通缉犯,你忘了?”
“哦哦哦!”我拍着脑门说着,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刚才跟着这乞丐一通胡咧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跟紧我。”乞丐一句话,便要蹑手蹑脚的走上街道。
“等等!”我在后面赶紧喊住了他。
“怎么了?”乞丐回头看着我说着,他以为我又发现了什么异常。
“我们正常走出去行不行?满大街就我们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不是坏人也得让人当坏人抓起来,正常点,避开点人就行。”我解释着给乞丐听,乞丐觉得有理,然后又在地上吐口痰,用手抹点土,奔着我脸就要抹。
我被乞丐恶心的赶紧向后退去,瞪着双眼口中疾呼着问道:“你要干嘛?啊?”
“你这张脸估计整个黑市都能认出来了,遮掩点。”乞丐说着虽然有道理,但是他吐口痰沾点灰往我脸上抹,我真是接受不了,别看我也是爬过下水道的人,但是这种恶心来自于心理层面,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乞丐见我赞同了他说的话,便还要上前用他那脏手往我脸上摸。我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连忙说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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