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不能进兰院,是因为刘涛是她的天。但福清郡主就不一样了,郡主身份重,地位高。她要想进去也没人敢拦,虽然这是刘涛的后院,但大人不在家。谁敢拦福清郡主?!
大管家跟在后面进去,一有不同就上前当肉垫,已经做好受苦的准备。这里值得一说的是,二管家这个内院的管家已经被罢免了,进去前院去。
齐夫人为什么一直都针对秦素兰呢?一是秦素兰背景不强,身世低贱;二是秦素兰占了大母的位置。
平妻与正妻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诰命不会落到平妻身上。
这后院渐渐成了齐慧敏的天下,弄死一个人变得简单些,但要想弄死被软禁的人还需要些时间。
今日福清郡主来看她,想了解一下好姐妹的婚后生活,说起那推她下湖的人就想要给好闺蜜出气。
于是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到兰院,齐慧敏也跟上。要是给齐慧敏的笑容想个词,那就是落井下石;要是再说明白一些就是“恨不得你死”。
骄傲的福清郡主出现,秦素兰还是懒洋洋的趴在炕上看外面的雪飘。“外面风大,气寒,快脱了衣服烤烤火。”
福清郡主站着居高临下,鄙视之,“这就是刘家大妇的样子!果真见不得人。”
秦素兰一如既往的没有梳妆打扮,两件暖冬衣外披着一件貂皮大披风。这件披风本是刘涛的,现在给她当被子盖,暖得很。
“郡主怎么和将死之人一般见识?没意思是不是。”秦素兰悠悠的站起来,在炕上给福清郡主福身。她现在可是有诰命在身了,不用行大礼。“参见郡主。”
“成何体统。”郡主大声呵斥转身不受。
“姐姐,快快下来。这给外面人知道会有闲话的。”齐夫人显出她的贤惠来。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外面有很多贵妇看着刘侍郎府。躲进小楼自成一户,都忘记外面是什么世界了!”再叹悠悠的坐下,趴下。像个小动物一般惹人怜惜。
可惜这里没有摸头表怜惜的人。
“刘家大妇,果然大得很!”
福清郡主的冷嘲热讽,秦素兰很不受用。这些文明的语言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秦素兰看着外面慢悠悠的说:“我刘秦氏现在吃的冷菜残羹,穿的是黑心棉袄,看的是四堵墙。敢问郡主,您对一个被软禁的人说外面的事是什么用意?
找难堪?落井下石?还是报那所谓的一推之仇?公主殿下都查明那事与我无关,没想到郡主如此小气,斤斤计较,抓住不放,要置我刘秦氏于死地。要杀,来吧。”
说着将头伸出去,露出洁白的脖子背。很迷人,让人妒忌。
“姐姐,休得这般胡言,福清郡主今日来是为了看您给您……”
“闭嘴。”秦素兰双手撑在矮几上将身子撑起来,伸上半身出去对着齐慧敏。
齐慧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退一步。恼怒,自己怎么这般胆小。
秦素兰扯嘴角,喷出两个哼哼笑,坐回去。“郡主请坐,和郡主说话被下面的人打断了实在是不该,我刘秦氏教导不力。齐妹妹本是齐家女子,今日护郡主心急,忘了分寸,失礼礼仪。实在是不该,不该。郡主请。”
大管家心里给夫人这番话鼓掌,低下头见嘴角的微笑隐去。
秦素兰这话既有大妇的风范又啪啪的大脸,没有给外人任何把柄。高,实在是高。
齐慧敏毕竟也是老道的,在福清郡主还没有回神就哭出来。
“姐姐,妹妹本不是这样的,实在是姐姐礼仪上不合,行为不敬才想出来提点一下姐姐。”说着转身对郡主,“郡主,我错了。我不该当着您的面提大母的过错。”
娇滴滴的美人哭泣也是一种美,看,郡主都心疼了。
“大胆刘秦氏,对本郡主不敬还不知悔改,来人掌嘴。”
秦素兰抄起脚边的茶杯就扔出去,吓住蠢蠢欲动的下人。秦素兰下巴抵着矮几,像摊在上面没骨头的**。
秦素兰撩起上眼皮,黑色眼仁全靠上,露出一半眼白,对着福清郡主阴森森的说:“郡主,我是二品诰命夫人。你要伤我?呵呵,呵呵……”
不知谁打开了大门,一股寒风吹进,郡主打个寒颤,越看秦素兰越感害怕。秦素兰像鬼一样可怕,吓人。
秦素兰本就没有梳妆打扮,两边的头发散落在脸部,将一张大脸盖住三分之二,露出眼睛、鼻子、嘴巴。
配上眼仁、眼白、语气、环境真的是活生生的鬼怪。
福清郡主抬高手大力往后一挥,“疯子,我们走。”
“哈哈……”秦素兰的大笑,印证了疯子的说法。
不同语调的笑声让外面的人走得更快。
大管家落在最后,给夫人作揖才出去。
秦素兰贴着窗户往外喊,并不停的怕窗户。“不要走啊,不要走,快来陪陪我。哈哈,不要走啊。哇哇。”
“我不会饶了这疯女人。”福清郡主留下的狠话。
第二天下午,大管家和二管家抱来《女戒》、《女训》。
秦素兰瞪大眼睛跑下炕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抄书,写字,还不如杀了我吧,一了百了!
看夫人那苦瘪的神情两管家想笑,终于找到让夫人吃瘪的事情了!
“这是谁的主意?”
“齐夫人最先提出,主子拍板。”大管家看着夫人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还是齐夫人最懂我!有第二选择吗?”
摇头。
秦素兰瘪瘪嘴,一副聊无生机的样子坐在炕边,“手冻僵了,没力气。不抄。”
“夫人,昨夜郡主和齐夫人给主子压力,今日公主和齐家老太君都过来说话了,要是不严惩您,就过来考考您的礼仪。”
齐家很了不起,公主惹不得。两家一致给压力,两个刘涛都抵挡不住。
“杀了我也不会,你们看着办。”
“夫人,您这耍赖没用。”
“我是在乡下长大的,除了耍赖什么都不会。她们要是来考,那就考,看辛苦了谁,难了谁。对了,你们欠下的帐什么时候还?春草,春草,证据呢?”秦素兰越过两管家向外喊。
“夫人!”
“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你们再给我送二十五斤银丝竹炭来就有商量。”
两管家苦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夫人是算尽心机要东西了的。“夫人,您告诉老奴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