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子仁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物件,软软的,温热的,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小心起来一笑,这胖小子谁家的?!
将小娃娃抱进怀里,一岁多了长得可结实了!小娃娃见生人也不哭,嘴里吐着泡泡笑。
子仁本就是小少年见着这日思夜想的小弟弟爱得不得了,亲亲,再亲亲。
“啊!疼疼,快松手。”一股头发被抓住了。
“大少爷起来了,先洗个脸。”
子仁的笑容僵住,进来的是瘦小的中年妇人模样可声音确实是春草姐姐的。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子仁将弟弟放到一边,拂开春草的手,走出去大喊:“青叶,青叶,青叶。”
“少主子,您何事喊得这么急?”
“福伯呢?”
“二哥跟主子回京师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子仁指着春草问。
青叶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啊!可以是生病了。”
子仁怒视青叶,他不信青叶不去打听,青叶和福伯可是有一天一夜的功夫呆在一起。
青叶矮身奉上一本账本,“这是主子让小的给您的,主子说您想知道就看这个,主子还说您可以带二少爷回应天书院住五天。”
子仁可以说是和春草长大的,春草十岁,子仁出世,秦素兰身边就一大一小两孩子。现在见春草这般模样实在是让子仁难以接受。
子仁不敢去翻那本书,害怕看到一些伤心事。
李三妹伤心落泪的抚摸春草的皱纹和脸上的斑,“老天怎么这般对待我们?怎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春草一直以为小姐没了,现在见着真人,活生生的真人一时控制不住大声哭泣势要将这一年来受过的委屈都哭出来。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泣,上气不接下气,桃姐看不下去,将怀里的小公子给大公子,“这不是您该看的,您带小少爷到里边去吧。”
李三妹紧紧抱住声嘶力竭的春草,满满的痛惜,满满的伤悲。
春草大喜过度昏了过去,李三妹连孩子都不见一直守在春草身边。
夜莺站在夫人背后说:“齐夫人买通卖鱼人,向春草兜售毒鱼,春草习惯性在喂小少爷前自己吃几口。小少爷没事但春草中了毒,一种草毒,城中大夫都没办法,拖了许久才在一乡民口中得知解药。病好了,消瘦的春草就脸上带了皱纹。”
“一天,有丫鬟神秘的递进一封信是大少爷的,说大少爷很挂念小少爷和夫人您,要求春草出去见一面。春草带了两个丫鬟出去,可是只有她消失一个夜晚,三个月后被人捅出春草怀上了。齐夫人以春草与人私通为由,要将春草打死。”
“事发前,春草给自己灌了两大碗红花,福伯和老叶给春草拖了些时日。”
“老叶下了狠心,找人假传消息并放火烧了齐家大夫人的库房。但也就拖了五日,第五日春草不顾阻拦喝猛药,站了起来挡住了那些大夫。渡过难关,春草的身子也就垮了!折寿啊!”
李三妹看完那账本,一边擦鼻涕一边对醒了的春草说:“有些账还是需要讨回来的。你等着吧!不会让她好过的。”
春草笑了,“只要您还活着就会给我报仇的!”
孩子还是认生,李三妹只能看着春草给小子喂粥,小子胃口好一口一口的吃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一岁半的小子可有力气了,李三妹差点儿抱不住他,他的脚在不停的弹动。
“父亲给取了名,名怀安,字子明。”
“你是怀景,他叫怀安倒也不错,但这字是不是近了些?”
“无妨,这样就没人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咯!”子仁撑着子明的胳膊拉子明起来,子明被拉高甚是兴奋,不停的蹦哒蹦哒。
“大少爷,小少爷可沉了,你可要省些力气。”
李三妹看着小儿欢喜,其他那些不必要的烦恼就抛到一边去。也不想刘涛为何会同意将子明送到这边来。李三妹下意识认为,可能是刘涛不喜欢了所以想扔掉吧。像处理那两个庶子一般。
李三妹带春草到自己的产业去。
“村野小筑。”春草念着回头看小姐,“这文雅又别致的屋子是您弄出来的?”
“不仅是这屋子,连这二十亩的池塘都是小姐弄出来的。”桃姐很骄傲的说,“这屋子是大少爷和我家小子的主意,菜谱都是小姐一个人想出来的。刚开始没人来,后来小姐就用美食贿赂那些先生夫子,他们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白食。”
“那些生员见先生吃得那么香,自己也想来尝一尝,就跟着那些送饭食的小二哥下来了。半年后就开始门庭若市。”
李三妹笑笑不说话,听桃姐吹,看小儿高兴。
村野小筑没有高大的围墙,只有低矮的篱笆墙。篱笆外是一个个类似亭子一半的坐席,篱笆里面是一套套桌椅。再进去就是牢固的竹舍,竹舍有两层,下面是厨房,上面是雅座,专门给那些先生夫子喝茶看风景的。
村野小筑之所以做得这么成功,一是环境好,三面被水环绕,水里有白鸭白鹅还有荷。二是价格实惠,一文钱一个粗粮馒头两文钱一个大白面馒头,统一规格的小蝶装菜,有一文钱到五文不等。三是这里除了收银的是小毛毛,其他的都是书院里的学生。穷苦人家的孩子,在读书之余还能赚些学费,天大的好事了。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愿意到这里帮忙呢?”
子明只要有春草在视线内就好,不在乎谁抱,李三妹就是一整天抱着也不抗议。李三妹也乐意,一直逗小娃娃笑。
桃姐见小姐有儿万事足就帮忙解释,“为了突出与众不同用书生做小斯也是大少爷的主意,刚开始是大少爷和我儿在这端菜,后来有位先生罚他儿子文章做得不好罚到这里来端菜,后面的就慢慢的好了起来。现在来的人都需要那些先生推荐才要。”
这真真让春草吃惊了!
“有这些又如何!还不是要母子分离,有家不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