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实行休生养息政策,秦素兰养的那些农人就有大用处。一批能提高产量的农人放到那个国家都是宝。
刘涛这件事告诉秦素兰。
“小乖的嫁妆又少一笔,小乖你以后要自己攒嫁妆了哦。”
吃水果的小乖点点头,“嗯,自己攒嫁妆。娘亲,嫁妆是什么?”
嫁妆是什么?难道现在就要跟小乖说嫁人吗?小乖还有十五年就要嫁人了,难过!秦素兰转头看刘涛,刘涛不管。
“爹,娘,小乖。”刘余氏过来请安。
“怎么不在自己院子里,大着肚子走来走去的,不舒服。”
“也要出门走走,不能老躺着。过娘这喝碗汤。”刘余氏害怕公爹,没得公爹允许也不敢坐下。
“这边也没什么事,看天色晚了子仁也该回来了你端一碗汤回去,子仁爱喝。”
这儿媳妇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秦素兰也不怪,不是谁都不害怕这杀神的。
刘涛抱着小乖看书,“后日进宫,你也去。去拜见皇后。”
这是应该的,陛下八月登基以来,刘家人都没进宫。总不能让皇帝的人来请吧。
第二次进宫秦素兰就没上次的待遇,进宫门就跟着刘涛在墙角阴凉处走,盛装走路简直就是找罪受。不过还好不是诰命夫人的装扮,不然更累人。
秦素兰被带到皇后处,静妃也在。
秦素兰给上位者行大礼,五体投地的大礼,上面的因为是第一次见人所以就受了这大礼。
不过皇后很会做人,秦素兰才拜下就被叫起,赐坐。
“陛下前不久对刘夫人大赞,要不是不合规矩真的要打赏夫人。”
秦素兰半个屁股做凳子,侧耳倾听,也不敢看皇后。皇后那等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尤其是自在惯了的秦素兰。
“过奖了,没那般。”
“刘夫人莫要谦虚,这是你该得的。据说那些农人能将一亩地增加一百斤粮食,良田甚至能提高三成量产。可是真?”
“那是前几年的事了,现在能更多。”
在场的妃子惊异,个个表称赞。“没想到啊!”“真厉害啊!”
锦衣玉食的她们怎么知道一亩地粮产多少,这样惊异不过是装出来的。或许有个别几个为讨好陛下真有了解,但知道的也是一些数据,根本不真实。
“这样,刘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臣妇功劳,都是那些农人自己弄出来的。臣妇只是赏些银子。”
“赏银子?”
“种粮多的赏一两银子,亩产最多的赏五两,出粮最好的赏五两。”最后将他们的经验收集成书,再推究,再种植。不过这都是那些庄头做的,秦素兰只是提点几句。
“那高立脚水车?”
“赏十两。”
“水推磨?”
“赏二十两。”
“二牛犁?”
“赏三两。”
皇后知道了,刘家夫人做事都是赏银子,其余的都是下面的人干的。只要将她手里的能人挖走,刘夫人什么都不是。
赏银子说几句好话激励人心这么简单的事谁都能做,既然有能人就能获得陛下赞赏,获得天下人的欢迎,谁家不想做?
妃子们都想着传消息出去,给家人叫家人将刘夫人手底下最有眼识的人找到并挖过去。挖不得就盯着,必要时杀了。
接下去就是各自恩话,恩出于上,必须要上面赏赐下的才是认可的。
一堆御赐之物换走秦素兰手里一堆活物,用一堆有价值的东西换走一堆无价之宝,做交易还是皇家最聪明!
秦素兰看着被宫女捧着的东西不是心喜而是心伤,她培养了十年才培养出来的农人这样就没了!
“刘夫人,我家娘娘有请。”
秦素兰站在阶梯转身往后看,上面的栏杆上靠着静妃娘娘。
“臣妇拜见静妃娘娘。”
“福手礼,为什么不是跪拜礼?”
挑衅,这是要不死不休?
“臣妇……”
静女拦住秦素兰,“不用假惺惺,不诚心的本宫也不要。”
“不知娘娘找臣妇是?”
静女看向楼下的风景,“你骗了她们骗不了我,她们认为你不懂农事,其实她们才不懂农事。没有你提醒,那些不识字的白丁怎么也不会想到增加田产的方法。”
“娘娘说的是。”
“我和你生活也有一段时间,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般,你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人的。你要不要和本宫结盟?”
秦素兰退后一步,结盟,“这是刘大人的事,娘娘还是找刘大人好一些。”
静女有个十几岁的皇子,人长得怎么样,人品如何?没见过也没打听过,突然来邀结盟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静妃看着秦素兰笑,“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那个男人,真可悲。他翩翩选了你这个女人。”
“秦素兰,你不知道吗?你的事就是他的事,只要你想做,他就会帮你完成。只要和我结盟,子仁、子明就不愁前路。你回去和刘大人商量商量。”
秦素兰很恭敬的送走静妃。
出了后宫范围就见一人站在阳光底下,需要下一段阶梯才能到他身边。捻起裙边一节一节慢慢的走。
等她到身边他即先走一步在前面带路,她紧跟身后,走在他影子里。
进出皇宫的大臣、侍卫、宫女太监都能见到这对夫妇。
宫里的人都知道刘大人又出了风头,皇上信任,身边路过的都给刘大人请安。同朝大臣也能问候几句。
熟络的他就多说几句,不熟的颔首说一句便离开。
一队太监走过,刘涛转身对妇人说:“你先回去。”
宫门就在前面,他却要往里走,这是专门给她带路吗?不过也是皇宫里弯弯绕绕的路多,容易走错。
“好。”
“臣,拜见太子。”
朱瞻基在出宫门的一个小院子里见刘涛,“进宫突然见到刘大人,特意请来问句话。”
刘涛做出一个殿下请说的姿态。
“你身上多了一份谦卑,是因为皇祖父?”
“皇祖父仙去,所以你就要做纯臣?谁当皇帝谁就是你的主子?”
刘涛还是躬身,并没有回答。
朱瞻基笑了,带着深长的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