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族里有许多没有得官职的,那些老不死都出来刷存在感,个个来问问为什么?
本想穿官服出来压压人,但天气热,受不了。
只能冷面对外,不客气说话的一口唾沫出去,再跟他们算账。家里没出息儿女还敢来要官职,胆儿也够大。再闹就滚回南京去。
大雨磅礴,所以打算在这天外出的人都得大小念头,看这天,今日是不打算放晴。
“雨水下足足,今年的粮食收成不错!”
“难说,难说!”
“粮食收成好的年份都有战争,不希望太好,吃饱肚子就行了吧。”莫大娘看着天空说。
“吃四喜圆子,外面的事是他们的,我们过好我们的。”
莫大娘对这心口不一的夫人笑笑,“外面要是出事第一个担心还不是你!”
“这四种水果挖出来的圆溜溜的圆子真好吃,莫大娘你不吃就给我吃吧。”小乖吃了一碗还不够。
“那可不行,这都是老妇的。一个也不能少,哎哟,小姐留一个,您留给我一个嘛。”
一老一少,你追我赶。
二管家披着蓑衣出现,在外面躬身,不进门,以免将水汽带进去。
春草过去问话,再回夫人耳边道:“跟大人回来的李丽娟逃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走了就按逃奴处理,去报官。”
本以为李丽娟是因为受不了穷人生活,逃了出去当乞丐,没想到是个祸害。
一天下午听闻衙门中人来请人才知道,在外面犯事。
“杀人未遂是个什么罪名?”秦素兰摇着扇子笑盈盈的问。
刘家夫人是二品诰命,他们这些小官差不敢乱动,只能候着。“本没有罪,但李丽娟要杀的是国舅,指名是您指使的。所以国舅爷需要您过去谈判。”
“这样,那就让刘大人回来再说。来人上茶,请官差多坐坐。”说着离开前院步入后堂。
国舅爷当今皇后的弟弟,孙皇后可没胡皇后那么好说话,小心肠肚子。
大管家躬身问:“接下来怎么办?”
“找人杀了那贱人,不,将她带回来,扔到军营去。养她浪费粮食。请大人去跟国舅谈判,等大人回来再进宫,先找太后做和与皇后谈判。”
“夫人,前院的先生们认为,孙家的目的是浙江漕运位置。”
“胆子也够肥,那个地方可是外戚能占领的。”
秦素兰在去慈宁宫的路上,被拦截,然后被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要求跪着,就得跪几个时辰。
前不久下了场大雨,秦素兰跪在坤宁宫外不久就觉骨头被寒气入侵。虽然脚上绑了护膝,但无济于事。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秦素兰是腿上凉冰冰背上火辣辣,幸好一直有坚持锻炼,不然支持不了多久。
秦素兰不认为装晕是个好法子,装晕不过是给别人作弄你的机会,所以秦素兰不实行这个法子。
“夫人,因福泽郡主(钟家姑娘因救驾获得的称号)为您求情,所以娘娘请您进去。”
秦素兰颤颤巍巍的走进去,公主郡主都不在,“拜见娘娘。”
皇后娘娘弄着涂满蔻丹的手指,“刘夫人,这日子不好过啊!事事不顺心,样样要操心。你说这事怎么算?”
秦素兰站起来双手放到腹下,低头,“娘娘,这不是我说了算,是您说了算。”
“刘夫人果然悟性过人,要求也不难,我弟弟胸膛处多了一条疤,虽然不深但也是一条疤,你也在身上划一条疤如何?”
“皇后命臣妇不敢不从。”
皇后嗤笑,傻子才会真让诰命夫人划伤自己,这样做不但有毁名声又得罪前朝大臣。“女人有了一条疤痕都不是完美的,要是这在刘夫人身上留一条疤痕刘大人也不乐意。这样吧,本宫也不勉强,你只要让刘大人闭口不言即可。”
秦素兰回家后不停的用艾草敷膝盖,“皇后娘娘说黄大人会提名,您到时候不反对也不赞成保持沉默即可。”
他们能弄到刘家必定能抓其他家入局,或是已经与其他家协定好,而刘家不是他们想合作的所以才这般设局。
皇后与国舅爷弄这一手,没有八成也有六成把握能推孙家人上位。
“能坐上去,看能不能坐久。”刘涛吃了这个死猫,将来一定会还回去。
江南的位置早已经被几派协商好,皇后横插一脚间接损失了刘涛的利益。
因为皇后抓的是刘府的痛脚,失去漕运位置的派系会让刘涛补偿,所以最后最大的损失就是刘家。
再者皇后已经给出信息,外戚是与刘家对着干的,太子以后可能不会借刘家势力。
“当初一撞就变成现在这样,真是里外不是人。”
做皇帝的每做一件大事就需要臣子三拦四拦,最后假装勉为其难的顺从皇帝。所以不管刘涛怎么撞得多厉害,皇帝还是要废后。
孙皇后恨刘家并不全是因为刘家血谏,而是参与提议将废后的待遇如同皇后,皇帝同意了,太后也执行了。因此孙皇后不爽,明明她才是天下最尊贵的,为什么要和废后同受命妇跪拜?为什么在慈宁宫她只能坐第三位?
讨厌加讨厌就成了恨,这种既能解恨又有益于自己的行为,皇后为什么不做?
为将膝盖里的寒气逼出,艾草换了一批又一批,膝盖红肿。“成了这个样子,希望以后没有老寒腿,不然那罪受得!”
“要不多揉几下?”春草建议。
“适量,明日再揉,等进入三伏天再治治或许会没事。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
“是,奴婢告退。”
帮她将亵裤管放下,“这口气会帮你出,等着看。”
“能得您这一句就放心了,里面动不了可以动外面的。只要小心一些,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刘涛轻笑,“胆子不小,嘴巴利索些,莫要被外人听了去。”
“是了。”身边人都有背叛的,秦素兰轻易不敢相信人。
平时都会注意言行举止,倒是在他面前话多了些。或许也该注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