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郡主气不过来进宫禀告皇后,皇后一道懿旨召刘秦氏进贡。
皇后亲着在坤宁宫外等秦素兰,“刘秦氏,福清受不了你的跪拜大礼,那本后呢?”
秦素兰苦笑,看来今日有罪受了,希望不是跪一天。要不装病怎么样?还是算了吧,要是她们趁机作难,用银针刺穴就是自找罪受。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刘秦氏,你性格跋扈,没有贤良淑德,不懂礼教,罚你在次跪四个时辰。”
福清跟着皇后转进坤宁宫,侧身时给刘秦氏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五体投地的跪拜,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大冬天五体投地跪拜不仅膝盖到地,连手肘、手心也到地。
“皇后娘娘开始下雪了。”
“下雪了啊!”皇后眼里带笑意,“还有几个时辰?”
“回皇后娘娘,还有三个时辰。”
“这样就给刘夫人送去两个火盆。”
大雪天给两个火盆,明面上是好意,实际上了坏心。
熊熊燃烧的火盆离秦素兰又一步之远,秦素兰头上受热,其他地方受冷。秦素兰感觉到寒气入侵,为了不让柴火的燥热入侵,决定装倒。
不然冷热交替的病症不好治。
“皇后娘娘,刘夫人晕倒了。”
“那就传太医,让人去扶刘夫人进来。用水泼醒。”
“是,娘娘。”
秦素兰被一盆冰水泼醒,要求换一身衣服,但被拒绝。皇后派人传话,在侧殿继续跪。
在侧殿跪,侧殿暖和,但再怎么暖和也烘不干身上的棉衣。
这里是皇后寝宫,出入大多是宫女太监,并且没什么外男出现。秦素兰将身上的棉衣脱下,着中衣不会多失礼,不是很暖和罢了!能保住半条命。
福清郡主哄乐了皇后,让皇后都忘记侧殿里有个人在跪着。
有太监来报:“皇后,皇上的仪驾往坤宁宫这边来了。”
皇后惊坐起,“到哪了?”
“御花园,快到坤宁宫了。”
皇后站起仪态万千,媚笑,“福清,你也该回府了。”
“福清这就告退。”
“聪明人,本后喜欢。退下吧。”
秦素兰不知多少次算时辰,终于够了时辰,穿起冰冷的棉衣。整理仪容,出去见皇后。
因为皇帝到来,皇后将大部分宫女叫了出去,所以等秦素兰到了正殿才被发现。宫女发现同时,宣帝也发现了这位臣妇。
宣帝震惊眼前这位眼珠无神、四肢乏力、头发成条、衣衫带冰的臣妇怎么也对不上在刘府里见的那位。
“刘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秦素兰没想到皇帝在撑着膝盖像老人一般跪下去,“臣妇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敢问皇后娘娘臣妇是否能出宫?”
皇后尴尬,“快扶她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宣帝问皇后。
皇后解释道:“或许是刘夫人在来的路上掉进水池子里了。”
“刘夫人是这样吗?”
“皇后所言正是。”
皇后是皇帝喜欢的人,他们是一对夫妻,秦素兰是外人,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打破他们的关系。即使秦素兰现在揭穿了皇后的嘴脸,得到了一时的好待遇。
今后的日子一样不好过,枕边风是时时可以吹的。防备敌人可不是时时警惕。
秦素兰什么也不说,要是宣帝想知道,一样查得出来。要是宣帝不在乎,即使说了也没用,反而惹他不高兴。
“刘夫人身湿透了,快来人带刘夫人下去换衣服。”
“谢皇后,臣妇的侍女就在宫外,马车里带有衣裳。臣妇出宫便可换衣衫,今日本有事想请教皇后,奈何路上出了状况,改日再来叨扰皇后了。”秦素兰如同老人般说话有气无力。
皇后巴不得,带有担心的眼神看皇帝。
在宣帝的眼里刘夫人是个有智慧的女人,不可能出这种错误,皇帝知道这里面有隐情。“退下吧。福海找马车送刘夫人出宫。”
皇后千方百计才让皇帝从刘夫人事件上转移注意力。
皇帝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查,所以夜里宣帝在正阳殿得知整件事的经过,恼怒皇后的愚笨。但又不愿声张,这有碍皇家脸面。回忆起见着刘夫人的情形,刘家现在应该是多了一位病人了吧!
“皇上要不要派太医过去看看?”
刘府有两位神医,宣帝是知道的。他认为太医院的太医不一定比那两个好,“明日秘密院首到刘家去一趟。”
“奴婢明白。”
次日,皇帝下朝时福海来报,“刘夫人快不行了。”
宣帝惊讶,“病情如何?”
“院首派人回来说,刘夫人病情严峻,一边身子热一边身子冷,高热不退,滴水未尽。”福海看皇帝一眼说,“出气比进气多,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宣帝现在懊恼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笨皇后,尽干些蠢事。
“去太医院再派几个太医过去,定不能让刘夫人出事。”
“是,陛下。”
刘夫人不能死,必须要活着。
刘夫人是进皇宫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皇宫耳目众多,稍微一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被天下知道皇后害死朝堂重臣之妻,必定宣起轩然大波。
对皇家名声有损。
宣帝罚皇后封宫一个月,抄写经书祈祷刘夫人没事。皇太后亲自呵斥一番让皇后安生过日子,不然让皇帝废后。
皇后被吓怕,老老实实抄经书。
“皇上,刘夫人真的不行了。太医院去的太医全都断定刘夫人命不久矣。”
宣帝不相信那个妇人会死,这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有点智慧的妇人就要消失了吗?!
“皇上,这事发突然,刘大人还在远方,刘家小姐托奴婢请皇上派人去请刘大人回京。”说着福海将一块玉佩放到宣帝跟前。
宣帝头疼,“去叫胡濙,派一队特骑召回刘涛。”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他们这一对夫妇都是不省心的,专门拿来作对的吗?连这一个小孩也是不省心的,“将这玉佩还回去。”
“是。”福海惦着脚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