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面有人传刘家已经将棺材板抬进刘府,刘夫人已经到最后关头时,刘家大门大开,刘家家丁到大街上撒铜钱。
刘家夫人醒了!
这个消息很让人给失望,都没想到被下定论的人还能活过来。真是个奇迹。
“那个贱人怎么不去死?死而复生,这是什么老妖怪?”
“郡主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您就消消气。”
福清郡主可是一开头就盼着刘府里的人死去,盼着过年没想到在正月十四这晚醒了过来。真是坏人活千年。
还一些盼着的刘夫人死去当继室的人也牙痒痒,怎么不去死,死了该多好啊!
“郡主,看她病成那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要是多气她一气或许就没命了呢。”
这种卧病在床的夫人最受不得气,一个不慎就会一命呜呼。死在病床上的夫人多得如过江之鲫,要病床上的人死,很容易,手段也多。
福清郡主想了主意,“先让她多活两日,后面有她罪受。”
子仁已经做好千里奔丧的准备,每当回到京师娘亲已经醒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小乖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姑娘,很骨感,一眼就让人心疼。
子仁抚摸上小乖的脸,“让你替哥哥受累!”
小乖看着哥哥们忍不住落泪,爹爹是回府了,但爹爹整日陪着娘亲,府里的有恨多事务需要小乖去处理,小乖已经力不从心了!
子明也哽咽,“进去,不要让外人笑话。”
兰园没有以前好看,可能是因为它们知道主子生病了,所以不敢竞相开放。
子仁拉起春草,问娘亲病情。
“夫人的病情都是姑爷得知,我们无从知道。就连给夫人换衣物都是老爷一手包办,奴婢已经很久不被允许靠近了。”春草已经不能自己。
“不是醒过来了吗?既然醒过来了,就会像当年那样好起来,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子仁这样安慰春草也是这样安慰自己。
子仁见着娘亲,娘亲在睡着,比当年在开封好了许多。子仁相信娘亲会好起来的。
“父亲,孩儿回来了。”
“嗯。到外面去说。”
“你母亲进宫那天刚好来了月事,回来后就血山崩,再加上寒气燥气入侵,气息姳乱,阴阳不协调,器官衰弱导致紫阳一时用错了药,陷入休克,不过已经被救回来了。今后事今后再看。”
子仁打量父亲,七岁那年见到父亲是位英勇善战的武将,后来是气息收敛的武将,现在父亲显老态反而像满腹经纶的儒将。
不知是不是母亲让父亲换了一个灵魂,换了一颗心?子仁相信只有母亲才能让父亲变成这个样子,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才值得父亲记挂吧!
家中小乖暂时主事后院,给家人们安排了一桌饭菜。这是有史以来最难吃的一顿,每个人吃菜如吃黄莲。
白受不了这种气氛,对于白这种学派人来说,生死早已经见惯,他们的思想与道义就教育他们生与死不过是命运手中的一颗棋子,要你死的时候死了便罢。要你活的时候就好好活着。
白拉着子仁等人离开餐桌,留小乖陪着刘大人用膳,刘大人对提前离桌的小子们也不说什么,算是默认他们的无礼。
白对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刘大人居然将自己的血喂给母亲!他认为母亲流这么多血,需要好好补血,用他的血最好,他疯的以为他吃的好药多他的血药性就强。
要不是有小乖在你们的父亲和母亲一样病倒了!”
“我们该怎么做?”子明想不到该怎么做,没有方向,没有动力,整个在这府里就像锈掉一样。毫无用处,要出力的地方用不上他。出不了力气又心伤。
刘涛现在就是陪着刘夫人,对于外面的事都是听着然后不管,任由事件发生。对孩子们也没什么要求,任由不管。所以子明才会不知所措,没有主心骨会让人颓废,整日不知事事。
“外面的人蠢蠢欲动,皇帝开朝后就有许多下属反水,这是你们该清理的名单。”白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这些人都已经投靠别人,你们看着吧。这只是根据我的力量帮你们做的粗糙工作,刘大人的跟下还有许多隐藏深的鱼,或是我不知的鱼。”
白不知道他这位父亲的势力有多大,而他知道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或许那些幕僚知道更多,但白不想去碰他们。不想与刘家政治扯上大关系,他有他的教义,他属于方外之人不该多插手政局。
“这些都交给我们来办,我明日去吏部说明擅离职守的问题。顺道会一会那些不安分的。”子仁对着子明,“那些暗势力还是你来处理,那本该就是你的。”
刘家就是不一样的家,老子还没死小的就将老子的东西打上烙印,打上主意,甚至敢改动。更奇怪的事,刘家人都觉得这是应该的。
刘家大门打开就会有许多来看望的,打探消息的,借名义上门讨主意,例如今年的路线是什么?今年商队该往那发展?被打压的商铺以及人该怎么办?被抓进去的我方盟友要不要救?
刘家的来客全由子仁两兄弟连手面对,该拖延的问题无限期的拖,该解决的人和事,大胆下手,可杀可不杀的人死,可救可不救的人救,有不诚苗头之人弃之。
两兄弟大手包揽让小乖得以轻松几日,缓过气来,面色红润了许多。
大家都对这坚强的小姐露出笑容。
“大少爷在前院,小姐要找大少爷?”夜莺问。
“不,我去前院摘些迎春花给娘亲。”家里有人主事,小乖心情好多了。
“或许你已经不用去了。”郑和带着一捧花枝回后院,“能帮我茶花吗?送与你父亲的。”
“当然。”小乖露出笑颜。只有干爹才敢送花给父亲!小乖很乐意帮忙,希望这些话能让父亲换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