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紫阳进入那件屋子里的人大多数出现了噩梦,梦见自己是紫阳大夫手上的一具尸体。凡事踏进那屋子里的人不想再踏进第二步。
学徒们太过于相信神鬼说,不敢再进一步。刘涛是没时间,朝堂上的事比较多。
只能冬子与紫阳两人慢慢研究。可惜也没研究出什么,除了知道内脏是什么样子。
小乖对钱忖智很上心,每日必到。
小乖将药碗放一边说:“我明日是不能过来,明日是徐家老祖母生辰,我与娘亲必到,您就自己吃药。不要被那些外人给勾了去。”
钱忖智一受伤就冒出许多个远亲表妹、谁谁家的侄女,一个个的想往屋子里走。要不是刘家的威名在外,这屋子就没小乖站的地方。
“若是将婚期提前,怎么样?”钱忖智问。
小乖将钱忖智的书籍放到他床边上,拿起自己的绣花针,“不怎么样,原来的日子挺好的。为什么要改?”
看着她手中的红线感叹到:“漫长岁月,何时才是个三年?!”
“三年后,我二哥就能从海上回来了,大哥也会调回京师,有哥哥们送我出嫁不是更好吗?”
钱忖智垫高自己,“外面的势力怎么办?”
小乖抬头看他,“什么怎么办?”
“我钱家可是地下人有人,整个北京城没有谁比我家更了解您家的实力。”钱忖智勾手让小乖靠近,“北京的地下黑市有一半的海外货物是从你家的船上下来。近一年市面上货物比去年多了三分之一,来源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与你家脱不了关系。”
小乖偏头看他,“然后呢?”
钱忖智又躺回靠枕,“然后我就想你就像娶了一座金山!你现在是一座金山,三年后就是两座金山,与其这样不如早点将你娶进门好减少压力。”
小乖偷偷的笑,“我不是大明最尊贵的,你大可不必有压力。”
“但你是大明最富有的,单说明面上你就是整个京师最多嫁妆的那个!”
“不管你愿不愿意那些都是我的,要是你做不到视而不见,抵挡不了外人的谗言,你大可退婚。
你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以后还会更多,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一个比你富有的妻子。”
看着小乖这副骄傲的表情钱忖智一点气都没有,反而觉得她就该这样骄傲着走。
“你是富有的,也会是最尊贵的,你会享受到与你母亲一样的待遇,很想看到你穿诰命服饰的样子。”
小乖撩起上眼皮看他,“不是说读书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吗?你怎么一点气性都没有?”
“曾祖父说我的骨头是钱家最软的那一个,所以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曾经压着我来打。”
小乖跟着他笑,“不许胡说。”
钱忖智握住小乖的手,“我开始插手家族里的事,今后不会有多少时间去看你,你在家要好好绣嫁衣等我上门迎亲。”
小乖一时接受不了钱忖智的低沉,对上他的视线,见他是如此认真,怕是真的被她的家世给压到了!
小乖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需要帮助尽管开声,我在外面有人。大哥二哥给我留了好些人。”
钱忖智心里说,我已经知道了。
刘家在海上的势力一直由子明控制着,子明与郑和走了之后就是子仁管着,这里面成立了一个团体,这个团体是由军营勋贵的分支组成,都是一些大将们的庶子。
一方面是为家族扩业,另一方面是给家族留根。
宣帝不会选择满门抄斩,但容忍文官对武将欺压,许多武将家族压缩了地盘,委曲求全。文官一句话抵武将十句,文官武将家孩子同时犯事,死的是武将家孩子。
小乖回家将一些话告诉娘亲,并向娘亲问一些问题。
秦素兰吃惊,“咿呀,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势力!达到商帮的实力了!”
“娘亲也不知道?”
秦素兰摇摇头,“不知道,在皇陵发生那件神秘事件后,家里的大部分商业交给了皇帝,剩下的全给了你二哥哥,有这么大阵势都是你两位哥哥的功劳。”
短时间内拉起了一个商帮,必定累惨了她的两个儿子!子仁最是辛苦,一边是官府的事一边是外面的事,现在还要管着子明的摊子,忙得过来吗?
幕僚拿着公文要去找大人,见守卫站在院门处,便知道谁在里面。“夫人进去多久了?”
“夫人来了有一盏茶时间,夫人是忧心忡忡的来,怕要商议的事不小。”
幕僚颔首,“老夫先回去夫人离开后派人来找我。”
“是,先生慢走。”
书房里秦素兰问,刘涛答。
“海船从哪里停靠?”
“烟台或天津,那里水深,避风,路好走,海船抵达那里之后,卸货给商家,他们自己运输买卖。”
“那些商家都是谁?”
“都是京城的勋贵,一些是草原上的人,三分之一走草原抵达北地,给昀夏的儿子。下面的人来说草原上的需要日渐增加,明年可能会超过京城。”
勋贵都是些随太祖太宗打天下的将领,武将出生的子弟擅兵法,善战,对付海上上的海盗绰绰有余,不过他们都是沿海岸线走,没多大胆子敢飘洋过海。他们都是有牵挂的人,不会像子明那样放开胆子去闯。
“深入了解才知道子仁身上挑着的担子有多重!早知道当年就该多生几个!”秦素兰深深的懊悔,懊悔儿子不够用。
刘涛给她一个鄙视,“知道后悔了?迟了!”
生了小乖后,刘涛很想她再生一个,但秦素兰死活不肯,现在想生已经迟了。秦素兰的身子骨已经不适合生育。
刘家的摊子太大,很多地方需要人盯着。现在是有刘涛看着压着,子仁能轻松一些,要是刘涛走后,就捉襟见肘。
“写信过去让刘余氏多生几个。趁着还有精力给子仁多培养几个能用的。”说到这刘涛就生气了,“看谁不好,偏要选徐家,没成亲就出去,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你怨我我怨谁去?那是您儿子自己选的。徐家姑娘都没说什么,人家都十八多了还待字闺中,她得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