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遇这会儿耐性很好。
他淡淡的盯着盛浅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块,”这些够吗?”
她这才明白,原来薄遇是要把钱给她。
盛浅还没有说话,站在旁边正舔着糖的小不点歪歪扭扭的跑过来抱着盛浅奶声奶气的解释:“阿姨,我说过我爸爸会给你钱的吧,我从来不骗人。”
盛浅心跳漏了一拍。
小不点叫薄遇“爸爸”?
他有儿子了?
他结婚了?
顷刻间盛浅的脑子里纷至沓来这几天收集的各类消息,没有一条消息说薄遇结婚了啊。
那没结婚,儿子哪里来的?
抱养的吗?
她盯着小不点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第一次见他时候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了。
这轮廓,这眉眼,这像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简直就是薄遇的翻版。
薄遇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百块钱,盛浅没有拿,她指了指小不点:“不用,小家伙很可爱,就当是我送给他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脑子其实是木的,只有基本的运转在指挥自己不要说错话。
盛浅的脑子一片混乱,如果她的孩子当时保住了,说不定也有这么大了吧?
那年在手术室里伤心欲绝的心情,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见小家伙,她脑子里不好的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而她就是那不会游泳的人,洪水漫过头顶,呼吸困难,让她欲死不能。
“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不知道是商场里的灯光太晃眼,还是薄遇的气场太强大,盛浅手足无措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好好说话,仅凭着自己最后的理智,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薄遇却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
“要我送你吗?”薄遇看着她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盛浅继续往前走,这地方她一秒钟都没办法呆,脚步加快,马上就能坐扶梯下去了。
盛浅只觉得自己的脑门抽抽的疼。
她握着扶梯的手紧紧扣着旁边的护栏,指甲都扣断了也不觉得疼。
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薄遇陷入了沉思,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妄图爬上薄遇床的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能成功。
这些并不是说那些妄想嫁入豪门做富贵太太的人段位低,而是薄遇这个人本身就非常有自控力。
身居高位,万贯财富加持,不可能不吸引人,前仆后继的人不要太多。
关键是薄遇他这个人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不仅不怜香惜玉,甚至对那些投怀送抱的人都是有一个灭一个,有两个灭一双。
他的财务报表上,每年都有额外收入,这些额外收入的来源就是他闷不吭声的将那些来招惹她的女人背后的公司或者支持着统统消灭干净。
逢场作戏四个字,薄遇的字典里没有。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得有能承受的了代价的能力。
可是唯独这个女人,一直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