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揉着眼睛爬起身来,声音懒懒道:“你方才说是谁来了?”
“景尚书家的大小姐。”那丫鬟顶着阿悄火辣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云惊澜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景瑞雪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别又是想搞什么把戏吧。虽然景瑞雪黑化成这样她有一部分原因,但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不去努力争取爱人的真心反倒找上她的麻烦就显得很蠢了,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么做楚景铄会更加讨厌她吗?
“阿悄不得对景小姐无礼,去带她进来吧。”登门拜访不见倒显得自己小气了。真是个麻烦精,今日这太阳这般好,蠢笨的植物不去进行光合作用却跑来找她的麻烦,吃饱了撑的吧。
将身上盖着的毛毯取下,云惊澜又走到一旁凉亭下,招呼了落葵去端些水果和茶水来。手中放不下的还是那本书,这几天她一直在忙,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正想看看书放松一下,景瑞雪就来了。
希望她有招快使,她可忙着呢。
被阿悄领进来的景瑞雪面色还算好,见了她也坦然自若,像之前的事只单纯的是景瑞雪的一场噩梦而已。
云惊澜单手托着脸,书被压在了手肘之下,另一只手却探究的敲了敲的石桌的桌面,帝都的这些官家大小姐,脸皮怎就一个赛一个的厚呢。
她对景瑞雪的初次印象还是不错的,若不是上次她陷害自己,她原本也同她没什么交集,但现在云惊澜却将她同云婉钥划分到了一起,不,还不能同云婉钥一起,比起云婉钥来说,景瑞雪只是在楚景铄身上显得蠢一点。
上次连她都着了景瑞雪的道,这个女人倒是比云婉钥聪明许多。
云惊澜眯着眼看着她款款而入,心中警铃大作,但却不露痕迹她伸了手:“坐吧。”
对方也没过于客气,像是相熟的老友般落在在石桌上,丫鬟上前来倒了茶,阿悄不动声色站在了云惊澜身边,看得一旁茯苓等人有些发笑,景瑞雪一个人来,这是冥王府,谅她也不敢怎样,阿悄多虑了。
而且景瑞雪自从那日与云婉钥说过了话,便极少出过府,除了对魏王的探望,但今日她却突然起了心思想来看看云惊澜,或许是天气太好的缘故吧,她心情也好了许多。
便觉得云惊澜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她同魏王一样虽然没有去参加中秋宴,但对宴会上的事却也是了如指掌,不过结果并不出她的意料,云婉钥那个愚蠢的女人怎么会是云惊澜的对手,连苦情戏都演砸了,也难怪这几日景府的人都在看云婉钥的笑话。
但端王那事她到看得通透,这位端王想必是被人当枪使了,所以丢了他的脸也无人在乎,按说此计赢面原本是很大,但谁也没想到云惊澜的箭术却又是如此高超,同被笑话的云婉钥,相反那时候云惊澜的箭术却被人言谈地津津乐道。
景瑞雪心里好奇便想来瞧瞧云惊澜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不知道,她目光下移落在了云惊澜的手肘之下,微微皱起了眉,但一本泛黄的古书能有什么奇怪的,她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把云惊澜吓了一条,要是被景瑞雪看出这本书的价值那还有点麻烦。
见她不上心的移走了目光,云惊澜也没有把书挪走,若是她这么做了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年。
“冥王妃近日过得可还好,中秋宴的事我也听说了些呢。”
云惊澜笑了,“是吗?景小姐不是未参加中秋宴么?怎么听说的。”
景瑞雪毫不慌张道:“我原本也在受邀行列,不过魏王殿下身体不适,我便留下来照料他了,王妃在宴会上一战端王殿下的事迹全帝都都在传呢,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云惊澜托着脸的那只手轻快的在脸上弹了弹,显然她此时心情不错。
景瑞雪说留下来照顾魏王怎么听来这么可笑呢,恐怕现在魏王最不想见的便是她了吧,不过她也没有点破景瑞雪这句话,只是笑道:“那想必景小姐也听说了我大姐的事了吧,这人啊,太自作聪明就容易自食其果,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堵得景瑞雪也微变了脸色,不过她终究不是云婉钥,很快便将这不悦的神情隐藏下去,黯然道:“是啊,这种好戏没赶上真是遗憾呢,不过接下来的皇家狩猎王妃应该也会参加吧,不然可浪费了王妃这好箭术了。希望到时能一睹王妃英姿呢。”
皇家狩猎?那是什么东西?云惊澜还真不知道,不过听起来比中秋宴会好玩的样子,她来了兴趣,因景瑞雪这话接的顺口,她倒没多想。
两人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几句,云惊澜实在同她没什么话聊,便借口要去收被子,不做陪了,景瑞雪脸色十分难看,堂堂王妃还需要她去收被子?这不是故意要赶她走么?而且连个好借口都懒得找。
正想说要走,楚慕寒却突然回来了,也没找人通传,他直接入了小院,见景瑞雪也在此却是十分的吃惊,再看云惊澜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她面前喝着茶呢,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当即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不怕景瑞雪在她茶杯里做手脚吗?他一脸凝重的走到云惊澜身边。
景瑞雪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冥王殿下。”
楚慕寒恩了声,对她也没个好脸色。景瑞雪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从前楚慕寒对她也算客气,但现在,他这态度却全因云惊澜而起,楚景铄因为她都不肯再见自己,楚慕寒因为她也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他们都不是一般的男人,为何却都倾心于她呢?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得晚上才到呢。”云惊澜原本已经起身了,这会儿又坐了下去,全当没看见景瑞雪似的。
楚慕寒一心一意只看着她手中才茶杯,茶水已经见底,显然她是喝过了,再瞪了景瑞雪一眼,后者很莫名,她什么都没做怎就惹他如此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