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样看玉儿是为何?”
“你到底什么目的,约我过来不是借钱这么简单吧?”她如今倒是冷静下来,没有被她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给哄得头昏脑涨。
玉儿面露惊讶之色,云惊澜在心里冷哼,装得倒是挺像。
“玉儿……玉儿是真心仰慕姐姐的,若说有什么目的,那也只是想与姐姐交好而已,若姐姐不信,玉儿不借便是了。”说着又抹了把泪,近来云惊澜倒是常常看人哭,不过都哭不到她心里。
自作自受的孙贵妃,自作自受的孙氏,自作自受的云婉钥,同她又有何关系?
“是吗?那我真的是借不了,就此别过吧,承蒙侧妃抬爱,澜儿让你失望了,这件事我真帮不上忙。”
玉儿张了张嘴似乎还欲再说什么,想了想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来,她福了福腰领着身边的丫鬟说道:“既然如此,是玉儿打扰了,还忘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云惊澜点了点头。
玉儿面露一丝绝望的神色,在云惊澜看来倒有些不忍心了,算了,那五百两既然答应了,回去后还是给她送去吧,左右也不痛不痒的,若她真是欠债了也可解燃眉之急,多的她真是爱莫能助,若是骗她的,那也当买个教训好了。
玉儿走后,云惊澜领着茯苓和落葵走出帐外,此时天已经大黑了,很快玉儿同那丫鬟的身影没入了漆黑的墨色之中,她叹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来时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个人将她约来这么远地真是麻烦,大晚上的她还得顶着夜露走回去。
落葵提着灯笼走在最前带路,云惊澜一心捉摸着这个玉儿的意图也没留意,茯苓却是格外的紧张,夜黑风高月,正是杀人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她自是十分担忧身旁会出现刺客。
果真三人走着路,不远处也有一处亮光一闪一闪,茯苓连忙拔出了手中剑来。
云惊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别紧张,如果真是刺客举着灯笼来未免也太招摇了。”
茯苓一听的确是这个理,但有备无患,总比杀个措手不及的好。
“茯苓你照顾好王妃,我去前方看看。”落葵为求安全,干脆将茯苓留下又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递了过去。
“你小心。”云惊澜虽说不觉得前面这灯笼会是刺客,但也怕落葵一个小姑娘遇见危险,特意嘱咐了她两句。
落葵点点头,举着灯笼便走了过去,不多时两盏灯笼在半路相逢,隐约还能听见落葵叫了声王爷。
难道是楚慕寒来接她了吗?
她心中一喜便兴冲冲的迎了过去,茯苓见状也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然而在她看到眼前之人时眼里却露出满满的失望之色。
是楚景铄。
见了她,楚景铄倒很是意外,初见落葵他还觉得奇怪,也没能注意到身后那一点火光,正想询问落葵怎么会在这里,就见身后有脚步声向着自己跑了过来,他几乎本能的回头,在看见云惊澜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几乎是猛然的一跳。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听闻她在中秋宴上被人陷害,他原本是想去看看她的,那时候他的身体尚未大好,连起床都有些困难,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趟在床上的那许多时,常常望着门口发呆,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希冀着些什么。她不会来看他了,那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清楚了,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也曾经多次劝说景瑞雪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那些话他说给景瑞雪听,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就如同景瑞雪放不下他一样,即使云惊澜从来都舍不得看自己一样,他却还是忘不了她啊。
所以他哪怕连一面也不肯见景瑞雪,不是因为对她心狠,而是为了保护了她,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可当云惊澜走进他身边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是被他清晰的捕捉到了。
她以为是谁?
落葵叫了一声王爷,她便以为是楚慕寒吗?
所以在看见自己时很失望吗?
场面有些尴尬。
见了他,云惊澜除了失望更多的惊讶,楚景铄不是一直抱病不见客吗?怎么今天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那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见他此时精神还算不错,细想便自以为他装病是为了躲避景瑞雪,那看起来似乎也无可厚非。
所以现在只身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
“冥王妃。”率先打破这寂静的也是楚景铄,他迫不及待的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想与她说说话,放下并不是说说就能做得到的东西,如果真能那样,这世上会少了多少遗憾的事啊。
“魏王殿下,看来你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云惊澜却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突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对于这个开口向自己表露过深情又因自己而吃了大亏的人,她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索性在那日说开决定同他老死不相往来,对他好,对自己也好,都是一份解脱。
但在听闻楚景铄会来猎场时她还有点紧张,出门都得打听一番魏王今天有没什么活动,搞得魏王那边的人还莫名其妙,这个整天来打听消息的究竟是哪家的丫鬟。
好在楚景铄也没出门,倒是让她很是逍遥了几天。
“多谢王妃记挂,夜黑风露,王妃来此是做什么?”
“我是受人邀约出来会个面而已,魏王殿下又是为何呢?大病初愈夜里还是少活动的好。”云惊澜有些漫不经心,只想赶紧逃离楚景铄的视线,他那深情的目光看来,着实让她有些难受。
楚景铄却是大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受谁的邀请?”
难道和她看到的是同一封信吗?
“这个么?端王的侧妃玉儿。”
“端王?你几时同她关系较好了?”
云惊澜看着他忽尔沉默起来。
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