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就看到呗,他还能怎么样,于是她也大方了回应了楚子晋杀人的目光,直到这天地拜完,承启帝同孙贵妃发了两份红包,云婉钥才被送往了洞房,而楚子晋则还需要招呼往来的宾客,即便心有不爽也抽不出时间来对她怎样。
而且身为送亲人,她们代表的是云家,自然也得有应酬,不过大多是冲着云德辉来的,云惊澜倒也不需要多做什么,这孩子年纪还小,但显然这些明面上的客套已然见过不少,倒也如鱼得水,她便领着云茵茵安静的吃菜。
很快承启帝便起驾回宫了,孙贵妃却没有,但承启帝一走众人顿感压力轻了不少,便也活跃起来了。
云茵茵也很快混入了那群管家小姐之中,原本她是想把云惊澜一同叫去的,但云惊澜兴致缺缺,这样热闹的时候她难免会想起楚慕寒,天月歌舞升平,他却在南浔生死不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能吃到这样同样的山珍海味。
越想她便越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替云德辉挡了两杯酒,落葵等人都担心的看着她。
两杯酒下肚,她觉得有些头热便起身想要去走两步散散心,几个丫头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对于这场婚礼,楚子晋是不上心的,不像云府为了此宴还特别翻新了后花园,湘王的后院却只有光秃秃的树,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象。她随意找了长椅坐下,望着结冰的湖面发呆,随后又站起身想去看看这冰面结得有多厚,竟也冷到这种地步了吗?
却在起身后听见那前方的假山后似乎有人说话,云惊澜顿了顿,放轻脚步想去探个究竟,辛夷被留在宴会上帮助云德辉,落葵也被留下保护云茵茵,阿悄则回冥王府收拾草药,她如今身边也只剩紫苑和茯苓,二人见她此举十分不解,为了安全考虑自然要阻止。
便小声道:“王妃,还是不要过去的好。”不管是谁在说话,那也是湘王府的事,左右同她们没有关系。
云惊澜却不以为意,大约也是因她喝了点酒脑子有些发麻,事情想得不是很清楚,“没关系我就看看。”
两人见劝她不得也只好跟了过去,但突然又听得身后个小丫鬟突然叫住了她们:“两位姐姐是云府的人吧?”
紫苑和茯苓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来人,问:“什么事?”
“方才云府派人来说,云府那位红姨娘出事了,正要寻冥王妃回去呢。”
二人心里一惊,又看了看蹑手蹑脚的云惊澜,为了红姨娘的事她已是身心俱疲,在尚未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她们可不希望云惊澜白担心一场,便想先去看看。
看了一眼茯苓,紫苑嘱咐道:“我去见见云府的人,你在这里看着王妃。”
茯苓点了点头,目送紫苑同那丫鬟远去,自己则转身跟上了云惊澜,却又在这儿时候突然从旁边非出一只暗器,她来湘王府身上不能带武器却早有准备在手中拽又石子,当即本能一般的将石子扔出去将那暗器半路截下。
茯苓双眼凌厉起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出这个杀手,却突然间一旁的树干后闪过一道黑色的人影,看来是他没错了,她连忙追了过去。
云惊澜倒也听见了这声音,扭头一看茯苓已经追过去了,便也没觉得什么,浑然不觉的继续往那假山而去,待到她走近,却又突然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啪嗒一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那假山后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走出了两个诚惶诚恐的丫鬟来。
“见过冥王妃!”
原来只是两个小丫鬟在说话啊,她挥了挥手:“起来吧。”视线却又忽而扫想了湖面,那个地方怎么像被人凿开过一样,她心中疑惑,便想要回去,但突然这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个黑衣人来。那两丫鬟吓得够呛,连忙躲到了假山之后。
云惊澜心道不好,现在她孤身一身自然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当即也反应过来赶紧要躲,然而她一往那假山而去却又被这两个丫鬟推了出去。
她眯着眼睛,皱起了眉头,知道是自己大意中计了。
这两个丫鬟从一开始就只是引诱她的棋子而已。
紫苑为何离去了她不清楚,但茯苓却是被声东击西引走的。
她见假山躲不去,便拔腿想往宴席的方向跑去,毕竟人多的地方,这些黑衣人也不能怎样吧。
求生的意识迫使她跑得飞快,那几个人黑衣人跟在身后狂追不已,然而她跑得太急还是没能注意到脚下。
“噗”地一声。
云惊澜摔倒了。但她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挣扎着爬起身来想要继续逃走,却因为这一摔一爬的功夫耽误了不少时间,尚未等到她站稳脚步,那黑衣人已然冲了过来,一掌劈在了她的后脖,云惊澜当即眼前一白,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若是他们下毒她倒是不怕的,但硬拼武力,她却毫无反手之力。
而另一边追了好一会儿的茯苓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带着她到处跑,跟丢的时候还会故意停下来等她似的。
不好,中计了!
她突然顿悟过来,自己的职责是要片刻不离的保护云惊澜,现在云惊澜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好一会儿了!
她也不再管前面的人,扭头便朝着湖面狂奔而去,但到时却哪里还有云惊澜的人影,茯苓当即就慌了,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她又再一次让云惊澜陷入了困境。
不要慌,不要慌,她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这是王妃无数次告诫过她的,检查看看周围有什么情况,她低头看着纷乱的脚印,看来不止是一个人的样子,这边的常青藤被压坏了几株,想来云惊澜原本是想逃,最后却在这里被抓住了。
茯苓痛苦的揪住了头发,她无法去相信,手无寸铁之力的云惊澜到底经历了什么,都怪她,是她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