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姐还同湘王打了一架呢,我们一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连弱女子都打,真是个废物啊。”云茵茵眼里全都是对湘王的鄙视,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当初自己没有被一同嫁过去,否则自己今日可就像云婉钥一样了。
云惊澜面露惊讶之色,楚子晋竟然敢打云婉钥,她以为他再不济,也总归不会对女人出手吧,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了他。
“父亲知道这件事了吧?”
“那是自然的,一整天都不吃不喝,把自己闷在房里呢,不过父亲同大夫人没有吵起来倒是奇怪,按照大夫人的脾气怎么会容忍的下这件事呢?”
是啊,连云婉钥都同楚子晋打过了,云永康竟还同孙氏如此的平静。
“哎呀,瞧我,三姐是来看红姨娘的吧,我却拉着三姐说了这么多废话,一定会惹三姐不高兴的,你们先聊,妹妹就先告辞了。”
今日红姨娘的气色很好,天气也不错,这才来屋外透气看太阳,这会儿正闭着眼睡着了呢,云惊澜瞧了瞧躺着的红姨娘,又忍不住瞧了瞧云茵茵,她每每回来,倒是见这人越发的春风得意,想想也是。
原本忍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将云婉钥嫁入了湘王府,想着往后的日子也应该好过些了,为此云永康可特意装修了云府。
却没想不过一两日,楚子晋就被废了,这湘王妃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而云惊澜被他们得罪大了,虽说是冥王妃,但对云府却丝毫不肯让步,更别说能让他们讨得点便宜,再者楚慕寒原本就不受宠,云永康怎么也不肯将机会压在他身上的。
这么一来可不就只能指望未出嫁的了,而云月娇又是个没脑子的,比如这件事,她现在还吵闹着要见云婉钥,真是个蠢货啊,这是皇帝下的决定,她去见云婉钥就能改变什么吗?
云茵茵在这个时候却越发突出起来,连云永康都开始忍不住反思,他从前对儿女真的是关心得太少了了吗?云惊澜出嫁后性情大变,连云茵茵也渐渐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不仅没有像云月娇般大吵大闹,反是贴心的来替他送来参茶,宽慰自己一定要振作,云永康因此也并不乐意同孙氏去吵,倒了个湘王而已,又不是他被贬官,左右不过是牺牲掉一个女儿,与他有什么天翻地覆的损失吗?
他能想得这样通透,云茵茵功不可没。
自然对她的态度也就好了许多。
云惊澜虽然猜到了大概但也并不清楚这些细节,只是云茵茵近来这变化倒是有些像楚慕寒,一开始他就是一只沉睡的狮子,看起来像小猫一样温顺,一旦睁了眼却可以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这种人才是真的可怕,不过眼下云茵茵能依附的却也只有她而已,虽然不能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必她也是清楚的。于是云惊澜便动了让她照顾红姨娘的心思。
而且她刚刚不是做的很好吗?
“四妹妹,姐姐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再回云府总归是不方便的,红姨娘身体也不大好,身边又没有个人照顾,我实在很难放心,这还需的妹妹多上心。”她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未将自己要去南浔的消息告诉云茵茵,毕竟这一路凶险非常,若是她途中叛变将自己前去的消息告诉了端王,那可是十分棘手的事啊。
云茵茵点了点头,关切道:“姐姐放心,茵茵生母早死,如今红姨娘就同茵茵的母亲一样。”
云惊澜很满意,云茵茵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夫人近来打击受的很大,竟也躺在床上许久没能下床来了,这云府大大小小事情她都管不了了,如今恐怕也没有闲心来迫害红姨娘了,三姐尽管放心。”
“大夫人不管事了?那现在谁在管?”
“是肖姨娘,可惜红姨娘身体不大好,不然这事哪能轮到她来管啊。”说起这个云茵茵噘嘴还有些不大乐意了,肖姨娘云惊澜没啥印象,貌似只见过一次,也是一个势利小人罢了,想必她管家虽不如孙氏苛刻,但也绝不是个善茬。
“就算红姨娘身体尚可,我也不愿她来操心这等琐事,妹妹不要去同这肖姨娘多做计较便是了。”
云茵茵又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明白,自己隐忍了这多年,云婉钥同孙氏她都受过来了,难不成还会怕她一个肖姨娘?
云惊澜没有多话,只是弯腰凑近了红姨娘,随后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整理好,既然睡着了那就继续睡吧,屋里辛夷已经将带来的药吩咐小萍收拾好出门来了,云惊澜看了一眼又扭头望向了站在一旁想事情的云茵茵。
她方才说着要告退,到现在却都还没舍得走,想必也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吧,微笑的冲她道:“四妹妹是不是还有话同我说?”
“三姐,那日我们在湘王府,你怎么突然不告而别了,是出了什么事吗?”茯苓送人的时候云茵茵虽然问过话但她却什么都没说,知道是云惊澜授意的,这会儿反倒是忍不住要来向她这个当事人询问了。
云惊澜原本是顾忌着楚子晋会把落葵她们闯入新婚的事说出来这才隐瞒了这件事,眼下嘛,楚子晋都被废了,似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当即她便将自己那日的遭遇挑挑拣拣的说给了她。
云茵茵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这么目无法纪的吗?婚宴之上就敢派人来掳走一个堂堂王妃,说出去谁人敢信。
“三姐就想这么算了?就如此轻易的饶过孙嫔吗?”
她可不是这么圣母的人,别人伤了她,仅仅因为那人现在落了难,她就不反手吗?那怎么可能,云惊澜摇了摇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妹妹你就等着瞧吧。”
她早已分头行动,派紫苑和茯苓去查那日绑架者的身份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了吧。